仲妈妈这几天总是满面春风,坐在炕上用舌尖不住的舔着嘴里,时而又不住的剔着牙齿。自从高枫来到肖家,甭提她有多轻松了。此时见肖强肖军都围坐在自己身旁看新彩电,更是喜不自禁了合不拢嘴。她出口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谁家的某某应这样不应那样,老一付明察千秋盾察唯美的样子。肖老汉抽尽了最后几口烟,吐了几圈白烟呛得自己又是一阵阵的咳嗽。最后他把烟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又吹了吹留下的烟末儿,呵呵地笑个不停。仲家妈妈见了笑骂道:“瞧你这样子,你这个死鬼上梁不正下梁歪,明儿早上起来自己去打扫。人家高枫刚刚来,注意一下吗?哪天屋子里没有一大滩这东西?”
肖老汉有些生气的说:“像你有粉一定要擦在脸蛋上,脖子到底有多黑你从不管。倒凭你这样子的窝囊,就是高枫没来时我什么时候还靠过你?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没靠过我?这么说多年来好像都是你在打扫了?”
“也不说都是,最起码多半是。”
“别说了,说啥呢说?电视这么热闹你们到白费电不是吗?”
肖军望了望肖强,知道这是父母的常例,虽然拌拌嘴闲磕闲磕但是他们不会动真的。他笑了笑命令他们小些声。肖老汉弄着他的烟锅子,后又将烟袋子里的烟叶子装上,用食指按了按,划了火柴点燃吸了几口把烟吸旺,又吐出一口白烟缓缓地说:“昨天出去晒太阳时,队里的庄基名单已出了,而且准备后天划庄基。不过有规定,如果一旦划下来就要立刻盖房子,否则收回庄基地。”
“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是能装,你是怎么知道的?”
“鼻子底下就是嘴,我不会问吗?”
“料你这也是问出来的。”
肖老汉瞪了一眼仲妈妈,只听肖军说:“爸,这几天你就多留意些,一旦庄基划了,咱把心用在一处赶快给我哥盖新房子。现在我也没啥事儿,千万别让我哥吃亏!”
“那当然了,你结婚时可是我们给你腾出的新房子。我现在住的这个破屋子,每天晚上老鼠打架,我还得起来为它们伴奏,你说我们冤不冤啊?现在娟子整天抱怨个不停,我都不敢去她那里了。”
“哎!哥,你可别说这还是个美事儿,你能为它们伴奏说明你水平高啊!”
“要不咱换换,今晚你去伴奏吧,让我们好歹休息一下也算饶了我们。”
“我哪有你那本事?去!”
弟兄两逗得大家直笑个不停,肖老汉见了笑着说:“言归正传,你们弟兄俩也少在这儿谝闲传了,如今你们都结婚了,我和你妈也算完成任务了。你们将来迟早要给自己盖房子,所以得有个打算?盖个什么样子,心里得有个底儿。”
“现在我们也不清楚了,那您说吧!”
“依我看要盖我建议你们弟兄两就盖个二层楼,我脸上有光吗!但我这里钱不宽必须你们拿一部分出来才行,我先把丑话早说在前头,你们弟兄两不管谁盖房子,我出材料钱工钱你自己出,不管是楼房还是平房一样的对待,你们就自己考虑考虑吧!别到时候怪我们不公平偏谁向谁的。”
“爸,你这不是在难为我们吗?还说楼房呢,就一个平方的工钱我们也要借着来付。我这些年根本没有钱,三四年内生了两个孩子,全家指望我一个,这你都是清楚的,你说我拿什么出来?算了,我还是盖个平房出来好歹钻里头吧。”
“这你说了不算,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和娟子说说,你拿不了人家的主意。”仲妈妈忙提醒。
“那好,让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时间紧迫,心里得先有个底。明天我老舅一周年我和你妈去原上,顺便上去了再去你舅舅那儿说说匠工的事情。”
高枫和娟子俩坐在仲妈妈房中看电视,高枫接过娟子怀里的环儿说:“姐呀,你看这两个孩子都圆嘟嘟的好可爱呀!干脆今中午咱两把火搭在一处,你的任务是看孩子,我呢给咱做饭。”
“哎吆!那可不敢当,我们还是各做各的吧!你是新人,我因该怜香惜玉才行,怎么忍心让你的嫩手去做那些粗活呢。如果你有心今下午帮我看看孩子,让我把那几件衣服洗一洗就可以了”
“看你说的,肖军若良心发现将来有你一半对我的疼爱,我可就知足了。姐呀,你也看得出在这个家里我可从未把自己当做新人的。所以,你也不必特别关照我,以后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就是了。至于洗衣服的事儿,等会咱把洗衣机抬出去正好我也有几件,你就等着晾衣服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告奋勇的,我有心不让你干吧又怕生疏了。随便你,爱干你就干呗,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