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和凼凼带着柳芸四个丫头很快行到李笑身前,凼凼没说话,只冲他可爱的眨了下眼睛,传递出“你要倒霉了”的信息。
李夫人挥手冲李笑脑袋就是一下,嗔叱道:“让你一起进香,反倒又找借口自己溜出来,还当着这么多人在这现世,你是一会儿都不消停啊。”李夫人她们是在李笑唱了几首歌时才到,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还以为李笑又在出风头。
李笑还没说话,不远处徐娘半老,容貌端庄的代夫人就呵呵笑道:“妹妹别责怪这孩子,年轻人都是爱玩,喜欢热闹,再说这孩子可真是多才多艺。”
田管家见李夫人满脸疑惑,赶紧道:“李夫人,这就是我家代夫人。”
李夫人这才恍然,绽颜一笑道:“原来是代家姐姐。妹妹失礼啦。你千万别夸他,犬子愚顽不堪,让妹妹没少为他费心。”
一番欢叙完毕,代夫人她们也没提起方才的不快,代二小姐几次想说,都被她使眼色制止了。
李夫人扯着代馨婷的小手,对代夫人笑道:“这孩子长的可真是好看,象花朵一般。”说毕看了李笑一眼,惋惜这孩子没福气,不能娶到如此美貌娴静的佳人。
代夫人看了李夫人身旁的凼凼一眼笑道:“妹妹夸奖了,你家媳妇才是不错哩,清雅秀丽又端庄大方,以后就让她们多亲近些才是,也免得我家婷婷和我在一起时整天喊闷。”
聪明乖巧的凼凼赶紧拉过代馨婷,二个人交头接耳的低声聊起来,不时就听到了代馨婷的娇笑声。
李笑见她们聊得很是高兴,心里就是一阵郁闷。靠,搞了半天,倒像我才是多余的。李笑实在搞不懂女人在一起咋就那么话。转头瞪了一眼看向自己的代二小姐。代二小姐皱了下琼鼻,哼了一声,不再看他,又自顾和李夫人她们谈笑起来。
阿福阿贵同情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径自套马车去了。
两家人又聊一会儿,因为环境所限,也就只好约日再聚,尽欢而散,各自做车去了。
代夫人上了马车后仍在想着李笑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代二小姐看着一直沉思不语的母亲,忍不住道:娘,你想什么呢?
代夫人又自想了会儿,才问代二小姐道:“馨兰,你看李笑那人怎么样?”
代馨兰一听李笑的名字,立时就大为光火道:“母亲你又提他做什么?!他就是一个混蛋,奸诈又狡猾!你都没见到他欺负我时那可恶的样子,两眼凶光,女儿长这么大娘和爹都还没打过我!真是老天不开眼,让世上有了他这种混蛋!”
代夫人瞪了言语粗俗的代馨兰一眼,叱责道:“刚才的事我也听馨婷说过了,也不能全怪他,你也有错在先。一个女孩子家说起话来分不出个轻重,他都娶进门的媳妇你还敢那样骂,放到谁身上谁不会发火?!平日娘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也是该有人给你点教训啦!”
代馨兰不依道:“娘,婷婷的事还要我多说吗?他凭什么羞辱咱家?婷婷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啦?我就是生气,我就要骂他!”
代夫人白了她一眼,没再理她,对沉吟不语的代馨婷温声道:“馨婷,你怎么看?”
代馨婷雪白的玉颈都羞的嫣红,缓缓低垂下螓首,嗫嚅道:“娘,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哩。”
代夫人一双俏目亮了起来,欣然道:“李笑这年轻人,以娘的眼光看那是非常不错的。聪明多智、处变不惊,虽然有点不拘世俗礼法,但这也正是他重情重性的地方。娘都想不到今天这事就让他如此就化解了,开始我还担心会让两家撕破脸面呢。娘以前厚着脸面向他们家攀亲,就是觉得这年轻人有才华。今日一见,他果然没让我失望,娘相信他将来成就必定不凡。”说到这,她含笑望着代馨婷道:“馨婷,你要是对他感觉还不错,娘还是有办法的。”
代馨婷闻言先羞喜的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又黯然道:“娘,事情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有什么法子哩?”
代馨兰一听大为惊讶,道:“娘你不是疯了吧,怎么还想着要让婷婷嫁他?!这我不同意!这人就是个混蛋,你这样还不是更让他羞辱咱们吗?我绝不同意!”
代夫人先白了一眼馨兰,才责怪道:“你今天就不该带着馨婷去找他,为妹妹打抱什么不平?!这件事情,说穿了也不见得就怪他们李家。两家既没交换八字,人家也没下什么聘礼,主要还是那年轻人娶了个丫鬟,影响太大,才让人知道咱家事前曾找媒人说合过。”
代馨兰不服气的道:“那他凭什么见都没见过婷婷,就直接拒绝了咱们家?我找他问一下,他都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子打人。”
代夫人容颜一寒,严厉的训斥道:“娘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娶那个丫鬟为正房,但看那丫鬟和馨婷的容貌不相上下,人也聪慧,想必他们二人感情很深。你那样骂他娘子,他会不打人吗?!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代馨婷,语气坚决道:“馨婷,娘问你,你可还愿意嫁给李笑?”
代馨婷娇首羞的已经垂到了****,忸怩片晌才赧然道:“娘,你要是看他不错,那一切都由你做主吧,女儿都听娘的。”
“这孩儿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娘看他不错?你要是心里对他不满意,就和娘直说,我可不会拿你一生的幸福开玩笑哩。”代夫人虽然看出女儿也是愿意,却微笑着打趣她。
“娘······”代馨婷闻言更是娇羞无限,仰望着代夫人含羞道。
“呵呵,瞧把你羞的,好了,娘不开你玩笑了。代夫人先是欣然一笑,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要说到看一个人的成就,也不能只看眼前这一段。当年你爹爹还不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娘告诉你外祖父、外祖母要嫁给他时,包括你三个舅舅他们就没一人赞同的,把我锁在房里关了有两个多月,最后我还是瞅到机会,偷偷跑出来跟了他。要是当年娘屈从了他们,或者心里稍一犹豫,就没有今天的代家,也不会有你们姊妹了。馨婷,你比娘命好,最起码现在有娘支持你。”
代馨兰讶异的的看着母亲和妹妹,不能置信的摇着头自语道:“你们都疯了,还嫌人家羞辱的咱们不够,居然还想着让妹妹去给他做妾。”
代夫人也没再去理她,对着馨婷柔声道:“娘刚才观察了许久,发现李笑很是尊敬他母亲,对他妻子也好,你今后没事就上他们家坐坐,去了他要是不理你,也不用急着和他搭讪。李夫人看来是很喜欢你,那个丫头倒也乖巧懂事很容易相处。和她们处好了,自然好事就近啦。他都能把一个丫鬟娶做正妻,即使给他做个妾,只要和他有了感情,娘相信他也不会委屈了你。何况咱们代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只是个低等的富商而已,那孩子以后出息了更不会辱没了你。”
代馨婷嗯了一声,羞喜道:“娘,这些女儿也都明白。”
代夫人想了想笑道:“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看刚才那孩子又是什么“大姨子”,又是什么“小妹夫”的瞎说,看来对你倒还有意,既然他都当众这么说了,不说你以后没人再来提亲啦,咱们就是真赖上他,他也没办法。”
代馨婷想到李笑说起“大姨子”,“小妹夫”的神情,心中一乐,不禁“噗嗤”娇笑出声。
代馨兰无语的看着母亲和妹妹,不住的连连摇头。她真是不明白,那个混蛋又有什么好,值得她们这么做贱自己。
坐在车中的李笑突然感觉脊骨发凉,不自觉打了个寒噤。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对母女的计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