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他们五个一听,立时炸了锅,李风嚷道:“我说笑哥啊,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倒是来这待一夜看看,蚊子都有蜜蜂大,一夜差点把我给吃了。我们刚才不过是苦中作乐,装装样子罢了。笑哥,你不是与越王爷关系不错嘛,给他打个招呼,让他把我们放了得啦。”
李笑白了他一眼,哂道:“你以为衙门是咱们自己家开的啊,说放就能放了?!他是这里百官的表率,好多人都盯着他呢,人家苦主都没说不再追究他能放吗?皇室宗亲之间的关系最是错综复杂,一个不好就会给他惹来无尽的麻烦。你不要以为永嘉县主是他堂妹就可以例外,在皇家内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李风长叹了一声,苦恼道:“既然不行,那笑哥你说过不过年的啥意思?”
李笑没接他的话茬,环视着他们微笑道:“你们对笑哥有信心吗?”
几人与他同窗多年对他的才智最是清楚,一听都连连点头。
“反正对你,比对我自己有信心多啦!”李风指指自己的脑袋,嘻笑道:“我这里装的稀饭多了点,没有你的好用。”
几人闻言都是捶胸跺足的大笑出声。李宣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些族弟都给关到这里仍是浑不在意,难怪连永嘉县主都敢调戏了。
李笑摆手制止了他们,耸耸肩头道:“只要是相信我就够啦。如此你们一切都听我的安排,笑哥保证让你们鲜蹦乱跳的离开这。”
李风干咳一声道:“笑哥你要我们怎么做?”
“后天就要开堂审理了,在开堂后,你们到了堂上都别说话,把你们问急了,就说你们委托笑哥替你们回话,别的他问什么都不要说,只咬住这句话就行。司马只要是让我到了堂上,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应付。”李笑潇洒一笑道。
李风惊愕道:“我说笑哥,你原来是想做“讼棍”啊?!这个行当可不招人喜欢,你不会牵累到我挨板子吧?我真的很怕疼呀。”
李笑乜斜了他一眼,叱骂道:“什么“讼棍”,说的这么难听,是“讼师”懂不?!这是一个古老而又伟大的职业,前途一片光明。”接着他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到时候那么多扬州的百姓旁听,司马怎么会为了这个就打你,尽管放心吧。还有,笑哥提前告诉你们,我到了堂上无论怎么做,你们谁也不许吱声,否则打乱了笑哥的计划,吃亏倒霉的可是你们。”
李风两手一摊,无奈道:“行吧,反正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李笑见他对自己的老本行没信心,瞪了他一眼道:“笑哥与宣哥就先回去了,我得回去做一下上堂前的准备工作。你们几个也别太想家,权当来这体验生活啦。”
李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笑哥,你倒是来这体验体验,这里能是人呆的地方吗?!”
李笑嘿嘿笑道:“我就不用体验啦,笑哥的生活经历够丰富了。其实要说这里蚊子个大也没啥,你们只要把它想成是女人的樱桃小嘴,那你们就巴不得它多亲你几下了,到时你们别为这个打起来就行。”
李风听了也没说话,不知道抓了谁脱下的一只破鞋,甩手就朝李笑扔过去。
李笑嘿嘿一阵坏笑,而后拉着李宣扬长而去。
李宣把李笑送出州府大门,叮嘱李笑早点回去别在外逗留,而后他就自行回转州府了。
李笑出了州府,叫醒不远处浓荫下打盹的阿福,给他拿了几十两银子,让他花钱雇些闲人,到后天开审的时候,充当百姓听审来帮腔说话。嘱咐几句就让他办事去了,自己顺着青石大街,信步朝距此不远的自家商行走去。
这条街道虽然不如乾元大街繁华,但也是较为宽敞通达,路边绿树葱郁,垂柳林立,过滤和澄静了街上的喧闹气氛,别有一番景致。李笑沿着路边树荫,边想着李风的事情,边四顾着街上的人文景观。
正在李笑怡然自得时,对面一个行色匆匆,猥琐瘦小的汉子,低着头疾步朝李笑撞来。
李笑一时躲闪不及,二人不由撞了一个满怀。那汉子立住脚,目光闪烁,连声致歉。李笑也没在意,点点头挥手让他去了。
转过街角,不远处就是李家在城中的商行总店,李笑抬头看看天色尚早,阿福可能还不该回去,于是举步朝对面的“华宝斋”走去,打算为母亲和妻子凼凼选购几样饰品。
华宝斋是扬州经营珠宝首饰的百年老店,不仅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其经营的饰品也是成色丰足,种类繁多,款式高雅别致,因此深得扬州百姓的喜爱,屹立百年而不衰。
李笑来到店铺门前,门前那面目清秀的伙计行礼招呼道:“公子爷里面请,您是自行观看,还是让小人随着给你推荐一下?”
李笑感受着伙计的热情,笑道:“不敢劳烦小哥了,我入内随便看看吧。”说着朝店内行去。
入的店来,李笑方明白伙计为什么这么热情了,明亮宽敞的大厅南北长约五丈,东西宽约四丈。未经雕琢的大厅四周,依墙而立着一排精致考究的红木货架。
红木货架上那璀璨夺目的珠宝饰品,实在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给,大厅中央摆着四套木凳矮几,大概是供客人临时休憩用的。冲着大厅的正门摆了一组清漆柜台,在柜台之后端坐着一个须发银白的花甲老者。
整个大厅设计的简约,但又不失华贵,让李笑有种逛后世超级市场的感觉。
李笑随意看着货架上的饰品,只觉得是件件精美,样样匠心独运,一时也不知道选哪样才是。待转到离柜台不远处,一对西*格的羊脂白玉龙凤合体发簪,吸引了李笑的目光,只觉得这对发簪纤巧细腻,灵秀生动,越看心中越是满意,当即就吩咐柜台边上的伙计取下,那伙计取下后刚要递给李笑,就听一把圆润甜美的声音道:“伙计,你手中的那对发簪我要啦。”
靠,少爷我不让伙计拿也没见人要买,难道故意和我过不去?李笑心头正上火,却听“叮叮”两声脆响,伙计手中的发簪已经掉到了地上。
李笑看那伙计,两目呆滞,下颌半张,嘴中的口水眼看就要流了下来,循着伙计的目光看去,但见一明眸皓齿,貌比花娇的妙龄女子,这少女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还有那掩藏不住的灵气,扑面迫来,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生出亵du之心。
她的美犹如自然的鬼斧神工,肩如刀削,腰若细柳,脖颈长秀柔美,肌肤嫩滑白皙,配以燕尾形的发髻,青翠欲滴的美玉耳坠,缀着明珠的淡青武士服,秀足踏着小蛮靴,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过如此。
李笑心下也暗赞这少女漂亮,但并没有像伙计一样失态,星目迎上少女的双眸笑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啦,这对发簪我已经先要了。”说毕,他轻推了伙计肩膀一下。你丫的,八成刚从乡下老家过来,见到美女就一副痴呆模样,真给男同胞丢脸,李笑心下极为鄙视他。
那伙计被李笑这一推,旋即从花痴状态恢复过来,赶紧捡起地上的发簪。拿起看并无损坏,这才放心,冲那少女赧然笑道:“这位小······小姐,发簪······这位公子先要了。”
那少女看向李笑,也是暗赞这少年俊朗。先向李笑送上嫣媚一笑,而后轻启朱唇,脆声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能否割爱?这对龙凤发簪我很是喜欢哩。”
甭给少爷我来这一套,美人计对少爷不好使,没风度的事少爷做的多啦,也不在乎再多一次。李笑看也没看那少女,对伙计催促道:“给少爷我包起来。”说着就往怀里摸钱袋,这一摸之下,让他蓦地一怔。
但他转瞬就恢复正常,眼珠一转,看那伙计仍在踌躇,继续吩咐伙计道:“快呀伙计,你这般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咋就没有一点干净利索劲儿。”
那伙计兴许是同情这个美貌少女,为难的向她看了一眼,这才依言向柜台走去,准备将发簪包起。
少女一看大急,就要追着伙计过去,李笑突然对她说道:“这位小姐且请留步,有道是人海茫茫,红尘滚滚,相遇便是有缘。小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与否?”
那少女闻言娇躯一顿,悠悠转过身来,不解的望向李笑道:“不知道公子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