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仿佛就只是几个眨眼的瞬间。而事实,却或许是相隔了一生的绵长。
也不知道学校里那悠扬的大提琴曲奏响了几次。反正,日头已渐渐西斜了。原先那带着炙热的阳光开始温和起来了,就像是一个初当母亲的女子,让人有着扑面而来的温暖馨静。
它穿过那没有帘子的玻璃窗,一束一束地,不厌其烦地打扰着床上似乎在熟睡的两人。
“…起来了。荷兰……我饿了……”他们两个人中,每每都是何蓝早起。偏偏这次,是慕容乾坤醒得早。
呵。不安心了吧?
他稍侧头,让视线黏在自己身旁的人儿身上流连打量。后来,似乎实在是忍不住了寂静一般。他用一个又一个的,散碎缠绵的,细吻来唤她起床。
“…恩。”何蓝低低地应了一声,带着女人特有的娇嫩气息。
她此刻就像是那软绵可口的糯米糍一般,让慕容乾坤胃口大开,忍不住想要将她吞入腹中。他身子一个轻巧的翻身,便把与何蓝照面的阳光拦的死死的,只留给她一片清凉的绰绰黑影。
慕容乾坤低下宛若黑钻般灿亮的眸子,目光代替了原先那散碎的细吻巡过她的脸庞。然后,视线紧紧地定在了她还略显得红肿的唇瓣上。
他慢慢地俯下头,用自己的唇一点一点地碰触着,舌尖快速地溜过,然后是怜爱的舔拭。
亲吻,是慕容乾坤最喜欢的一种恋人间的交流方式。尤其是,跟何蓝一起的时候。
亲着亲着,何蓝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醒了?”慕容乾坤略略地从她的唇上退开,问道。何蓝那被疼惜的有些红肿的嘴角绽开了花。而后,她双手搂住他的颈将他的薄唇拉近自己的,一点迟疑也没有地吻住了他。
她的动作让慕容乾坤愣住了。
虽然她一向对他给予的亲密接触不抗拒,但这般主动甚至有点热烈的迎合却还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头一遭。这也怪不得慕容乾坤会这么呆若木鸡,这么欣喜若狂。
他就像是一大捆被浸泡湿了的木柴,而何蓝恰恰是把木柴上的水变成油的契机。她的吻就是一小簇的燃烧着的火焰。只要一个小小的瞬间或者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她就可以点燃他的整片天空,将他心里笼罩的浓重的所有黑暗燃烧成薄薄的灰烬。
他知道她有救赎他,让他疯狂的能力。
而她也知道这救赎他,让他疯狂的能力是他给予的。
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比较幸运啊!这场火估计会漫长到黑夜降临吧?希望这床是经得起折腾的好质量。
而在他们的隔壁,完全是与这里两样的相处。
“美女,你住这啊?”柳震临将手中的空碗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埋头吃饭的人,示意她帮忙添饭。这个女的手艺还不错也。
“恩。没饭了。”玲五阳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柳震临也并不生气。他被这般冷漠的对待并不是什么新奇的经历。比如学生会那伙人什么的。虽然讨好自己的人不胜其数,但冷漠对待他的人也总该还是有那么零星几个的存在。
本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全部人的认可。更何况是全部人的讨好呢。
“不可能!我才吃了一碗。”柳震临离开餐桌快步走到小厨房。电饭煲同志十分乖巧地在原地候着“上级领导”柳震临同志的查阅。“叮”的一声。里头白花花的冒着热气的众多饭粒乖巧地仰视着柳震临同志的尊容。
“这里明明还有很多。”柳震临边努力地将自己手头的空碗添满,边告诉玲五阳他看到的事实。
“哦。知道了。”玲五阳淡淡的语气,一副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像是突然思索到了什么,柳震临手上的动作一顿。但,仅是滞留了一瞬而已。然后很快的,他把饭堆满了碗凹下的空间,一点也不留余地的。
“你不想给我添饭。”柳震临有点小委屈地嘟唇。
好吧。他这样确实显得很诱人,稍稍有点不轨之心的人或是忍耐性便低的都会扑倒他吧?
“我不认识你,也懒得动。”玲五阳眼也不抬地闷声说道。
而她半掩的星眸里透露的实际意思是,你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动手。就算你没手没脚,你也不是我的义务。
“我叫柳震临。”他还是很高难度的维持住他“女人的一面”。虽说有点过于柔美,但也不至于让人望之生呕。这样恰好的分寸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哦。”玲五阳长长地应了他一声以表尊重。然后,再无下文。
她就像是刚从远古洞穴归来的,人类的类似生物一般。拥有人的一切本能,却完全不理解人的所有交际活动一般通常,人与人之间的介绍是礼尚往来的。但她好像完全不理解,或者说她根本就不care。
无论怎么样,她好歹也要回一声:“我叫某某某。”才是基本的礼仪吧?
柳震临正准备直接开口问她何方人氏时,偏偏那被搁在桌上,倍受主人冷落的手机却不安生了。
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