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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袭东胡

始皇帝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冬,北地大寒,冰冻三尺。

匈奴、东胡等蛮族马匹、牛羊冻死无数,一时间,九原、云中、雁门、上谷、渔阳、右北平等郡皆有蛮族来犯,烧杀抢掠,**妇女,北边诸郡皆急。

上郡校场。

扶苏长发飞舞,手持丈二长枪与孔刚杀得难解难分,孔刚重戟大开大阖,招式威猛,且力大无穷。扶苏避实就虚,长枪如蛟龙出海,变幻莫测,只见得二人皆是被枪影包裹,周遭狂风四起,雪花飞溅!四周军士皆以剑击盾,喊声震天,百余合后,“铛”的一声巨响,二人皆后退三步,挺身又杀在一起。孔刚重戟如风,似山岳般狂扫而至,扶苏侧身闪过,长枪疾如闪电,抖出数朵枪花,直刺孔刚面门,逼得孔刚只得收招格挡。二人枪来戟往,只闻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大公子枪技进步神速,不亏为神人传授也!”蒙恬在一旁感慨道。扶苏之前曾告知蒙恬昏迷中仙人授技之事,故是,不管扶苏变化多大蒙恬都不会感觉到奇怪,近日扶苏更于闲暇之时搬出了兵策棋(象棋),与蒙恬规则后,蒙恬大呼惊奇,二人杀得不亦乐乎。

激战三百余合,扶苏收枪而立,目含精光,黑袍迎风狂舞,孔刚亦拄重戟于地,大汗淋漓,喘息道:“大公子枪法如神,末将不敌!”

“将军过谦了,如生死相搏,吾非将军之敌也!”扶苏自知孔刚所长为战阵杀敌之技,不擅长比武切磋,出招束手束脚,故落于下风。几个月来,扶苏每日除了军务外便是苦练杨家枪法,结合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早已将杨家枪使得出神入化。

“据我秦法!前方有军情!可不经禀报入营!挡路者死!蒙恬将军何在!”只见一骑军士大声呼喝,浑身浴血直奔中军大帐,蒙恬与扶苏见状,急忙往大帐疾行而去。

“报将军!东胡王率二十万铁骑来犯!上谷、渔阳二郡危急!郡守命吾等杀出重围速请援军!三百骑仅余吾一人矣!!”那军士说完军情,便是晕厥过去。

“擂鼓聚将!军帐议事!”蒙恬急喝道。

“咚咚咚咚咚……!”急促的金鼓响起,将士们摩拳擦掌,纷纷将热切地目光投向了中军大帐。他们知道,只怕是又有大仗要打了。

顷刻后,中军大帐众将齐聚,蒙恬与扶苏端坐正中,各将随左右而坐。

“东胡坐大,狂妄无知,竟敢犯我大秦郡县,吾愿领兵二十万,击灭东胡!”副将王离霍然立起,沉声道。王离出身于名将世家,乃名将王翦之孙、王贲之子,现为蒙恬副将,闻得蛮族来犯,当即请命出战。

“王将军当世猛将,出击东胡当无不胜之理,今岁北地大寒,东胡来掠,乃知匈奴不复来耶?出击东胡之军不得甚众,否则北地空虚,匈奴长驱直入,直逼咸阳危及陛下,我等皆千古罪人矣。”蒙恬略一思忖,分析北方各族情势后,谨慎道。

“奇怪,在我记忆中今年应该没有胡人大举来犯啊?难道因为我的穿越产生了蝴蝶效应,历史的走向从此不一样了?这样可就难办了……东胡纠集二十万大举来犯,内部应当空虚,若有一军能直捣东胡老巢,待东胡匆忙回军时再引军伏击之,东胡可破。”扶苏皱着眉头,伏案沉思。

“大公子可有良策?”蒙恬见扶苏皱眉沉思,出言相询。

扶苏沉吟思忖,良久沉默后,似乎智珠在握:“吾有一策,可解当前之危。”

“大公子请速道来!”众将急切道。

扶苏径直走到悬挂于大帐侧面的北疆地图前,环视在场众将,胸有成竹道:“可令一上将领军十万急援燕地,深沟高垒,据守上谷、渔阳二郡,拖住东胡主力大军即可,不得寻其决战。另遣一精锐之师,出雁门,偃旗息鼓,绕过东胡大军,奔袭东胡王庭!东胡大军得闻王庭被袭,当慌乱之中匆忙回援,此时,我上谷、渔阳大军尽出,尾衔追击!奔袭之军再于东胡必经之路设伏阻击之!如此,我军则是以逸待劳,两军夹击东胡慌乱疲惫之军,可大胜。”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大公子此计攻敌之必救,再于半途以逸待劳,后合围而击,此计大妙!”蒙恬抚掌大赞。

“只是,奔袭东胡王庭后再于半途伏击东胡大军,这支军队乃此计关键所在,如今天寒地冻,何人何军能担此重任?”蒙恬双目注视扶苏,神色凝重道。

“将军心中既已有定论,何须为难!目下除青龙军外,恐怕无军可担此重任。”扶苏坦然微笑道。

“只是此行太过凶险,万一大公子有三长二短,吾如何向陛下交待……”

“大公子切不可以身犯险!吾(某)愿率青龙军前往!”众将皆急道。

“何来此言耶?!大军奔袭,而主将却不往!尔等置青龙军众将士于何地?!置吾于何地耶?!大秦公子莫非如此娇贵乎?!”扶苏猛掀衣袍,怒声道。

“大公子息怒!既如此,吾派王离将军为副将随您一同前往,吾则率十万大军前往上谷、渔阳迎击东胡大军。”蒙恬还是担心扶苏安危,决定派王离前往相助。

“吾本意是王离将军率军前往上谷、渔阳,蒙将军坐镇上郡,以防匈奴!将军如此计划,谁来坐镇上郡大营?”扶苏知晓蒙恬担心自己出现意外,无奈道。

“家父休养于频阳东乡,可请家父来军中暂镇,非常之时,料想家父当不会推辞。”王离犹豫了一会儿,出言道。

“当真能请得王老将军出乡相助?如此则万无一失矣!”扶苏、蒙恬闻言皆大喜,原来王贲将军还在世,有这样的百战名将坐镇,匈奴若敢来犯,灰飞烟灭矣!

当下蒙恬即提十万大军驰援燕地,传令上郡暂由王贲坐镇,同时报边患于咸阳朝庭,王离遂派人去请王贲不提。

蒙恬大军出发后,三万青龙军如标枪般静立校场,阵容整肃,气势如山。众军士战意潮涌,杀伐之气直冲天际!萧杀的阵势中,长戟林立,战旗猎猎,黑底白色的青龙迎风飞舞!

一匹乌黑神骏的战马上,扶苏手持长枪立于阵前,大喝道:“胡人屡屡来犯!杀我同胞!辱我妇女!践踏大秦尊严!吾等身后便是吾等妻儿老母!身为大秦军人!该当如何?!”

“战!”

“战!”

“战!”

“突入胡境,战不利,身陷绝境!该当如何?!”扶苏策马来回飞驰,大喝道。

“有死而已!”众军士涨红着脸,怒拍胸脯齐吼。

“传我军令!遇敌不前者,杀!同袍相残者,杀!(秦朝爵位赏赐体系的**是巨大的,在巨大的利益下,甚至可能会出现为了争夺一颗首级而自相残杀的场面。)扰民者,杀!”

“扫灭异族!永固大秦!出发!”扶苏怒笞战马,一骑绝尘而出。

“扫灭异族!永固大秦!”众军士皆以剑击盾怒吼,大军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不知是谁带头,三万青龙军齐声吟唱起战歌无衣,低沉雄浑的声音慷慨激昂,男儿豪情直冲九宵。

壮哉,吾大秦男儿!

出得雁门关,三万大军偃旗息鼓,一路抹去痕迹而行。洁白的雪原上,狂风呼啸,只见一条黑色长龙蜿蜒曲折,在漫天飞雪中若隐若现,将士们皆一言不发,顶住狂风暴雪相扶疾行,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刚毅与坚韧。

三日后,已入胡境千里,即兵分二路,步军由王离率领,隐于东胡回军必经之白狼山口,待东胡王庭败军去渔阳请援后构筑营垒,以逸待劳。骑军则由扶苏亲自率领,往八百里外的东胡王庭席卷而去。

……

渔阳城头,蒙恬手持长剑,看着东胡大军又损失了数千人后如潮水般退去。已经十几天了,东胡人大大小小进攻了数十次,渔阳、上谷二郡郡城外已经是一片焦土,百姓死伤无数,东胡仗着骑兵的优势肆无忌惮的在城外烧杀抢略,秦军几次出击皆无甚斩获,众将士气恼不已。

为了应对东胡大军不停的进攻,连日来,蒙恬令士卒分为三部轮流守城,在保证士卒体力的同时,再派小股骑兵袭扰东胡大营,令白天要攻城的东胡大军夜晚也不得安宁,无法保证充沛的体力。多日激战,得益于蒙恬高超的指挥艺术,秦军十万大军伤亡不到三千人。

蒙恬大军初至渔阳时,东胡大军本是四处掠略,然被秦军时而虚吓,时而实攻,骚扰得疲惫不堪,顿时怒而攻城!下马后的东胡人不如秦军多矣,并且还是攻城作战,在秦军的强弩下伤亡近三万人连城头都无法登上!东胡王暴怒不已,只得将愤怒施加于还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

一时间,渔阳城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哼!继续放肆吧,届时让尔等十倍奉还!北边也该有消息传来了吧?传令下去,密切注意东胡大军动向!”蒙恬如刀削般的脸上精光闪动,铁拳紧握,钢牙暗咬。

……

深夜的东胡王庭。寒风刺骨,夜如泼墨,大部精壮由东胡王率领掠略秦地,简陋的土墙内只余下十几万老弱妇孺尽皆早早入睡,抵抗寒冬,王庭内偶尔传来几声马儿的嘶叫,门口几名哨兵懒散的聚在一起烤火取暖,毫无防备。

“真是晦气!被留下来喝西北风!扎多他们跟随大王去抢掠秦人,收获肯定不小!想起秦地白白嫩嫩的小娘皮老子就回味无穷啊!可惜上次那个小娘皮死活不从,被老子干完后一刀给捅了!不然带回来……哈哈哈!”

“是啊,秃骨,秦地的娘们儿真是没得说,比起我们这儿的不知水嫩了多少倍啊!”另一名胡人也淫笑道。

“……。”

此时,东胡王庭以南三十里处,一万青龙铁骑已经休息了近三个时辰,快至黎明时分,扶苏长枪一指,青龙铁骑口衔枚、蹄裹布朝着东胡王庭席卷而去。漆黑寒风刺骨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秃骨,你听,是不是大军回来了!”一名东胡哨兵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沉闷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长年生活在草原的他肯定是有大股骑兵往王庭而来。

“秃骨?!不好!敌……!”声音嘎然而止,这名东胡哨兵突然被一支三棱长箭射穿了颈脖,倒地而毙。只见另一名胡人已被一支长箭贯穿头部,早已气绝多时。

距王庭三百步,狼骑军火箭如蝗,东胡王庭顿时大火四起,沉睡中的东胡人皆被惊醒,仓皇逃窜,更多的则被射杀于睡梦之中。在狼骑围着王庭射了几圈火箭后,雷骑慢慢加速,至大门口时已奔如狂风,眨眼便突入了王庭中,整个东胡王庭陷入了一片悲惨呼嚎中。

扶苏手持长枪,一马当先,挡者披靡!李必与骆甲手持长戟分别护于扶苏左右,挥舞如风,但见人头翻滚,鲜血四溅,以三人为箭头的青龙雷骑狠狠地杀入了混乱的东胡人群中!雷骑军士手中的丈八长枪如串糖葫芦般刺杀着慌乱的东胡人,当长枪上串满胡人后,弃枪取背上重戟、重剑疯狂劈杀,纷飞的鲜血映衬着黑面獠牙的铁盔,状如杀神。

片刻后,扶苏令狼骑军分成十队深入王庭,黑袍轻甲的青龙狼骑如幽灵般处处皆是,四处放火,见人便杀!东胡人见到处都是秦兵,一时间不知秦兵有多少,在聚集了两千多残兵后,匆忙往渔阳东胡大军的方向突围,求援而去。

是夜,东胡王庭火光冲天,鬼哭狼嚎。

黎明时分,当火光映着朝日,满天红彤彤的,美艳无比。东胡王庭那雪白的雪地上却狼藉不堪,遍地无头死尸。在几乎毫无抵抗的屠杀中,青龙铁骑斩首四万余级,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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