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其他的人都是乌合之众。”苏定方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或者说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他们没有想到苏定方竟然会这么痛快和坚决地就承认了其他人就是乌合之众。
“之前袭击警察局的人可没有楚歌带队，他们一样成功了。”蔡老爷子眯起了眼睛，开始对苏定方的能力有了一丝怀疑。难道苏定方的名头只是别人捧出来的？
“没有楚歌，就算他们袭击警察局成功，也没有什么用。”面对蔡老爷子的怀疑，苏定方一点也没有慌乱。“试想，如果没有楚歌。中央不会下达停止一起敌对行动的命令。那么这些袭击警察局的人，在天网系统下，难道还有逃跑的余地吗？”
听到苏定方这么一说，蔡老爷子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顿时恍然大悟。
的确，就像苏定方所说的，如果没有楚歌的话。那些袭击警察局的人就算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逃得了一世吗？
对于他们这种猖狂的行为，政府绝对是不会允许的。因此周边的军队都会行动起来，在一天之内就会制定出大致的封锁范围，并且开始慢慢地缩小包围圈。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肯定的说这些人是绝对跑不掉的。
“所以如果让你从一开始来处理楚歌的案子，你会怎么做？”蔡老爷子突然对苏定方的思维方式产生了兴趣。他很想知道，如果当初的江海市警察局局长不是那个废物赵正海而是苏定方的话，他能不能够将楚歌这只孙猴子给镇住。
“从第一个暴乱事件开始，前任局长赵正海可以说在处理上是没有丝毫问题的。无论是第一时间派出防暴警察也好，还是配合武警部队封锁江海市的路口导致警察局内部空虚也好，都不能说是他的过错。换成任何一个正统一点的警察局局长，他们都是会这样做的。”
“我不听他们这些正统警察的做法。”蔡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再听到苏定方为赵正海这种人辩护。难道蔡老爷子不知道苏定方他的做法是没有什么大错的吗？
他当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担责任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你是江海市的警察局长，那么江海市的安全出了任何问题，你都要承担起这个责任，这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苏定法见蔡老爷子心中和明镜一样，也就不多说了。整理了一下思绪，重新说道：“如果我是江海市的公安局长，那么在第一起暴乱事件以后，我就会整顿警力，确保市民的安全。”
“就算楚歌这么嚣张，你也不准备做点什么？”王若海在一边也插话了。他以前也是经常听到苏定方的名头，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地领略苏定方的风采。
“会。我会请求武警总队的人协助我，一起维护江海市的安全。”苏定方淡淡地说道。
“你这．．．你这个方法也太缩头乌龟了吧。”王若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要知道在第一起暴乱的时候，江海市的市长李海天就已经被抓走了，下落不明。在这种情况下，身为江海市的警察局局长不想着去抓罪犯，竟然只是想着做好安保工作，难道他们是保安吗？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之所以被楚歌牵着鼻子走，就是因为低估了他的破坏力，或者换言之，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楚歌的破坏力。在这种情况下，老老实实地当一个保安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人民警察保护的就是人民。只要我们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楚歌就是想借题发挥也是没有办法了吧。”
蔡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都是你在事后知道楚歌的厉害以后才制定出来的方案，并不能算是你自己的能力。”
“不。”苏定方看着蔡老爷子认真的说道：“就算是在事前，我也是有办法获得楚歌的情报的。”
苏定方将自己手中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从中抽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着的赫然就是江海市政府的势力图。有龙牙小队，有地方驻扎部队，有警察系统，有武警系统等等。
“知道己方势力，我觉得这是最为基本的一个常识。这也是我的前任所忽略的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正是因为他没有做这件事，所以他没有重视楚歌，甚至没有想着去简单地调查一下这个楚歌究竟是什么人。不然他会很容易地得出，楚歌曾经和龙牙小队合作，并且拥有军方身份这样的重要信息。”
听到这里，蔡老爷子知道苏定方这样龟缩不动的原因在哪里了。这并不是他马后炮，而是他真的就能够凭借这些信息推断出楚歌的异动是不同寻常的。
一个江海市的黑社会组织，无缘无故地暴乱，还搞定了警察系统战斗力最强的防暴警察。这是疑点一。
这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有着军方的背景，而且还曾经和最为神秘的特种部队龙牙小队合作过，这是疑点二。
仅仅凭借这两个疑点，苏定方的确是有充分地理由龟缩起来的。
“在我发现了这两个疑点以后，我就会更深一步地调查楚歌。至少我会和龙牙小队沟通，请求获得楚歌的相关资料。如果当时我们有及时和龙牙小队的人沟通．．．．．．”
苏定方没有说下去了，但是在这里的人都懂。
如果他们能够和龙牙小队的人及时沟通，那么就不会有老庙山事件。那一百多条武警战士的性命就不会白白地牺牲掉，造成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定方，你说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江海市的情况吧。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袭击警察局的人是楚歌的人这个消息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冷处理。”其实在之前来的路上，苏定方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因此蔡老爷子这个时候提起来，他的答案脱口而出。“因为老庙山和警察局事件，现在系统内部对于楚歌有意见的人已经是很多了。虽然他们不能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带着情绪工作肯定是会影响效率的。更何况现在是临阵换将，对于我这种空降来的领导来说，如果一上来就要求他们彻底追查泄露消息的人，恐怕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蔡老爷子点了点头，他这个时候才想到苏定方他们现在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领导。这种属于空降。这样的空降虽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将最有能力的人调到最需要他们的地方，但同样也存在一个十分大的缺陷。那就是能不能够在短时间里和部下打成一片。
要是苏定方一来到江海市就按照上面的意思彻底封锁一切对楚歌不利的消息，即使是公事公办，和下属之间肯定是会产生隔阂的。连自己人都团结不了，还谈什么以后。
“仅仅是冷处理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吧。”王若海在一边也是思考了起来。
所谓的冷处理和放任不管，其实区别真的不是很大。要想要正确的使用，不让冷处理变成放任不管，就需要一些手段和掌握冷处理的节奏。
“冷处理只是对普通市民而言的。是不是楚歌袭击警察局的事情，对于普通的市民来说只不过是饭后的谈资而已。他们没有途径获得验证这种消息真实性。利用冷处理，这个消息慢慢地就会失去它原有的新鲜度，成为一个都市传说。”苏定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他对于冷处理的看法。
“对于内部人员，我们除了冷处理以外，还需要做一些能够转移他们注意力的事情。之前首长你不是在肃清江海市的黑道吗？我觉得这件事情就非常的好，有必要继续做下去。”
站在一旁的小孟听到苏定方的话，恍然大悟。的确，现在内部的人是一枪怒火没有地方发泄出去，而江海市的市民也是需要一个交代。
如果警察系统能够继续将之前的肃清行动做下去，那么内部的人有了发泄怒火的地方，市民们也有得到了一个交代。
“要是楚歌庇护这些黑社会怎么办？”站在一旁的小孟见过楚歌几次，因此对于楚歌的个性还是有所了解的。楚歌既然身为江海市黑社会的老大，那么他会容忍江海市的黑道被政府打压地如此凄惨吗？
“江海市不需要黑道，只是需要一个秩序而已。更何况我想楚歌也不会从事黑社会这么一个没有前途的工作的，之前飞鹰堂的分家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如果就像你说的，楚歌要庇护这些黑社会团体的话．．．．．．”苏定方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目光坚定地对蔡老爷子说道：“身为江海市警察局局长的我，将会永远代表着人民群众的利益，和这样的犯罪分子斗争到底，无论中央有没有命令。”
听到苏定方这么说，蔡老爷就是苦笑。他知道这是苏定方在向他说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如果楚歌只是一个知道吃而不知道吐的人的话，政府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和这样的人妥协。这就是苏定方的底线。
“定方，你放心吧。你的底线就是我的底线。如果楚歌真的不懂事的话，我就是赔上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蔡老爷子很欣慰，中央终于调了一个靠谱的人过来了。苏定方这样又有能力又有底线的人，正是能够解决江海市现在危局的人。
看着已经看对眼的两个人，坐在一边的王若海可是苦了脸。家里的老头对于楚歌可是十分看重的，自己这次来就是带着护楚歌周全的任务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