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一路从押镖劫镖的路上开始逐渐漫延到封神台,最后连武道会也没有幸免。
在押镖的路上受了气到了封神台上,各路帮众也在暗中较着劲。
也不知怎的速度成长成第二和第三帮派的艾辛梓和暮元影之间突然起了摩擦,互相之间竟然都看不顺眼对方,在封神台上更是略有点王不见王的格局。
反观令湖帮的帮众被展沁柔一再告诫不许惹事,低调做人,不过他们不惹事并不代表事不会找上门。
红颜帮的旧众,以泽东、梅青红、南宫菲菲、吴奈等人为道,一直不断地找令湖帮的麻烦。
毕竟令湖帮与红颜的旧帐不是一天两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况在这战事不断锋火连天的局势之一,谁又能真正地独善其身地置身事外。
只不过几天的时间四下风烟群起,战意不断烧着,局势越来越乱,越发不可收拾。
所谓混水摸鱼,水太清了就不好摸鱼了。
天边滚滚的乌云电闪雷鸣,仿佛有千军万马的黑色骷髅兵拿着尖锐的武器,鬼哭狼嚎地叫器着,撕咬着,拨起一阵一阵的风起云涌,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真正的大雨还没有来临,不过看这局势也已不远矣。
展沁柔一脸苍白地站在窗前,看着云展云舒,这黑压压的一片,却别有一番风味,就像当前的局势让人摸不清,看不明。
这事的开端是由旧时的红颜帮吴语挑起的,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清楚得很,现在的红颜帮应该是掌握在了冷俊手里。而且自从上一次解散事件之后,这红颜帮里剩下的都是他的心腹之人。
看来冷俊已经展开动作了。
展沁柔虽看出来这是冷俊的有心之作,却猜不透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冷俊于她就像是一个猜不透的迷,她猜得到开始却猜不到过程,更别说结局了。
展沁柔看着天边的乌丫丫的黑云越压越低,她忍不住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冷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慕容涵看到展沁柔又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前,心事重重地自言自语,自打她答应下凌天的婚事这后便常常像今儿个一样,默默地坐在窗前,有时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地让人看着心里惨得慌。
慕容涵不明白展沁柔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但一瞧见她又坐在窗前,立即拿了一件披风,急忙上前披到她的肩头,像只护幼的老母鸡一般絮絮叨叨:“要变天了,起风了,小姐你的身子弱,别再老是守在窗前,虽然已是盛夏,可你也别太念凉。你现在的身子可不比从前,才吃了汤云暗几副药,稍有点起色,你便又这般折腾自己,就不能多珍惜着点自己的身子。”
展沁柔一脸无奈,有时候她倒觉得慕容涵比她那个娘更像她的娘,忍不住打趣她:“慕容,这些日子喝下那么多又苦又黑的汤药,身子骨没怎么见好,倒是你的念功见长,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坐一会么。”
慕容涵倒是不怕的,反而叉起腰来义正严辞地道:“你若是乖乖听话在歇息,好好的珍惜身子骨,活个长命百岁的,我又何苦去叨念你。”
“瞧,你们姐妹两人又斗上嘴了,看来要把你们两个拆开来,你们还真得寂寞上阵一阵子。”
展沁柔才想与她斗上几句,韩晓妞、乐乐、展翅和蔡袅一行人嘻嘻哈哈地过来瞧她了。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休养,这些人的伤倒也好了五六成,虽然还不能做太多劳累的事,但是窜窜门子这种小范围的活动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韩晓妞这么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骨头都快要生锈了,若不是几个人一起在同心苑养伤,她早就憋疯了,纵然有几个有在旁作伴,她仍然每天每天地吵着要出门去走走。
如今听说展沁柔就要准备嫁人,更是吵个不休,非要下床来亲身操持展沁柔的婚事。
几个有心的朋友一合计,虽然现在的身子骨还不能太劳累,但四个人窜窜门,与展沁柔商量一番婚礼的事,像这样只要动动嘴巴的事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若真有需要吩咐小的们去做便是了。
于是几个人相约一起来了。
“可不是么,她在的时候觉得她烦,若身边没了慕容,我想我会多很多烦恼。”展沁柔笑笑,别有深意地瞧一眼慕容涵再次取笑道,“无聊的时候也没个人与我拌嘴,耳根也倒也从此清静了,可再也没有人像我娘一般给我送披送,叨唠个没完,可不是真真无聊了么。”
“哼,你们聊,我这个遭人嫌弃的人,这就下去了。”慕容涵虽嘴上这么说,却是下去给各人准备了上好的碧萝春,顿时一飘起一室的茶香。
几个人品着茗聊着倒也一片合乐融融。
“听说你和凌天订的是娃娃亲,他对你可好。”无论凌天不是展沁柔的事,这几个人都略有耳闻,尤其听说凌天是前任武道会的榜首,几个人更是好奇得不得了。
“我们很早就失去联系,只知道他是灵蛇一族的名门之后,其他的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们多。”展沁柔似乎并不想多提起凌天的事,不咸不淡地一句带过,幸好这年头不知道夫家情况几何便嫁过去的也没有不妥,毕竟是盲婚哑嫁的年代,倒是省去了展沁柔不少唇舌。
乐乐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不同见解,有点的担心地说:“据我所知,灵蛇的凌氏一族是有一种操控人心的法术,而且五千年前的战事正是由灵蛇族凌氏一族最先挑起的。小柔,你是否要仔细考虑一下?”
“什么?凌氏一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并未向我提起此事。”展沁柔没有想到凌天说过的那种魅惑人心的法术,竟然是由凌氏一族自己传出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对她说出全部的真相,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是否凌天想把展沁柔娶过门,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得而知。听乐乐这么一说韩晓妞开始担忧起来,“小柔,这样好吗?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嫁过去,你不怕万一他们真的有什么阴谋,谋财害命什么的,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噗嗤。”展沁柔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韩晓妞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些,她虽然是担心凌天有什么手段,但远没有到谋财害命的地步。
慕容涵听了也是轻轻一笑,“韩姑娘,你这话也太夸张了些。小姐原就是灵蛇族的人,只不过是出来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嫁回去罢了。原就是从小生长的环境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小姐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财让凌大哥谋,这话若反过来说,倒还有些可能。”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总之我就是觉得,若是怀着别有他图的目的,不管好坏最好是不要答应的好。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可不能轻易拿来玩笑。”说到底韩晓妞还是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有那种从一而终的思想也无可厚非。
展沁柔笑一笑,却不达眼底,安慰众人,“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的。凌天和我的事,总归得有个结果,是聚也好散也罢,至少在当在我选择了他,这就够了。”
她和凌天的事越少人牵扯进来越好,展沁柔本着不让众人担忧的心态,草草地转了话题。
展沁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只管放宽心,到了那天,高高兴兴地送我出阁,以后把就令湖帮当成自已的娘家了。即使我产以后真有什么不开心,你们可以给我靠呀,我可全指望着你们了。”
蔡袅拍着胸口,豪气云天地道:“只要小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绝不能让小柔被欺负,若当真被欺负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们没有退缩的道理。”
“有你们这一句话,我倒也从此不怕嫁不好了。凌天那厢若睦敢欺负我,怕不得你们一口口水沫子就把他淹死。”展沁柔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哈哈大笑。
正说得高兴时,突然听得门外的小弟报一声有客到,且指名要找展沁柔。
提到那个访客时,那个小弟的神色复杂,害怕中杂夹着一丝不甘,愤恨中又有一些谦卑,有些气喘而急忙地道:“姑娘,有您的访客,那人只说只见您一人,还说让您快着点,她的时间宝贵。”
看得出来他是小跑着过来的,是什么样的人让他有这么矛盾又复杂的情绪,众人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展沁柔心想这来的人必定是个大人物,又指名了找她,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到访,所以她只好把几个好友暂且留下,只身赴会。
“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坐一会。”
众人虽好奇,不过对方既然指名要找展沁柔怕是有私事不方便他们跟着前去,也就不好厚着脸皮跟着一道前去。
慕容涵不着痕迹地扶着展沁柔去了花厅。
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们,站在花厅里。
她背对门口而立看不清长相,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置于腹前,白衫长裙纤尘不染,仅在袖口和裙摆处绣镶着一指宽的红色绣边,长袖飘飘裙摆如波流转间翻出一道红色的浪花,阳光在她身上折射出一道七彩雾光似梦还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悄然落入凡尘。
这般景象似曾相识,展沁柔感觉太阳有些晃阳,不自觉地用手在额前搭起,挡了了两眼的阳光。
就在两人缓步走进花厅时,那个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原来是她,冷倩!
怪不得展沁柔觉得这景象仿佛似曾相识,可不是么,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冷倩时也是这般的光景,几乎一模一样呢。
想不到仅仅几个月再相见两人完成了从路人到仇人又到路人的过程。
展沁柔再次在相同的场景中又再见到冷倩,心中不无感叹,当真是世事如棋。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虽然展沁柔已不如当初那般记恨于冷倩,可冷倩在展沁柔手上没少吃亏,展沁柔可不相信,冷倩会没有事像韩晓妞他们一般,闲来找她聊天叙旧。
看到是来人居然是冷倩,展沁柔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不过能使得动她的人,想必除了冷俊以后必不做第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