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浴室玩脱后,薄欢对景盛有些害怕,再也不敢让他给自己脱衣服,进浴室也会锁好门,以往她都不锁门直接进去。
现在,连和景盛躺一张炕上都让她浑身紧绷难受,她不停地往远离男人的地方移去,毕竟被那天的阿盛吓傻了,他带给她的疼是那种死去活来。
景盛自然是将这些看在眼底,女人怯生生的抗拒和抵触,但他能从薄欢身上感受到一种深深的依赖。
她害怕他的同时也依赖着。
男人不想bi她太紧,便自己提出了分房睡,却故意选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夜里,风在窗帘后的阳台猎猎作响。
洗完澡后,男人一身睡衣穿的工工整整,他走过去拿了个枕头,走之前还口勿了口勿女人的额头,道了声晚安。
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晚安,却又不一样。
他身量颀长清瘦,那背影被灯光拖长,有些萧索冷清。
薄欢站在原处,直勾勾地望着阿盛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抿着的唇瓣嚅了嚅,却没发出声音来。
是夜
风刮得更大,室内暖极了,躲在被子里的小女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早。
她摸了摸被景盛弄疼的地方,其实早就不疼了。没由来得叹了口气,将爪放在阿盛最喜欢躺的地方,闭上眼。
不过三分钟,她掀开被子跳下炕,将近2米高的定制小黄鹿丢到炕上,然后自己躺在小黄鹿怀里,爪抓起被子改到小黄鹿和自己身上,小胳膊顺势拥住鹿脖子。
不过两分钟,薄欢又被呼呼的风吹醒,以往起更大的风不也一样睡得流口水吗……
“小黄,我想枕着你的胳膊。”薄欢瘪着嘴,细细的声音有些委屈,“不然我睡不着。”
小黄鹿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大嘴巴是一条微笑的弧线。
“小黄,你怎么不拥拥我了,你以前可宠我了。”薄欢咬着下唇,大半夜给风吹起一股子的惆怅,心头一酸。
她趴到小黄鹿的胸口,摇着小鹿摇着长颈,“小黄,你说阿盛是不是不要我了,可我怕疼啊……”
景盛坐在另一间房里,点了支烟,煮了杯热咖啡。
他不时地垂眸看时间,被烟头火光映亮的双眼有红点跳跃,闪烁着琢磨不透的焦急。
只抽了一根半,另半根丢在烟灰缸里。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更大了,起身关好窗有雪花卷进来,他愣了会儿,而后扯上窗帘。
景盛去洗漱,然后躺炕上,犹豫了会儿将灯关了。
却没闭眼。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门边响起窸窣的动静。
约莫过了四十五分钟,门开了道缝。
约莫过了五十分钟,门被合上。
薄欢犹豫许久才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虽然她脑子笨但还是有羞耻心的,尽管这种羞耻心很薄弱……她这几天因为那件事给阿盛脸色看,还把阿盛气跑了,然后自己又舍不得离开阿盛的怀拥。
女人拥着枕头,蹑爪蹑脚地往炕边移去。
她发现这房子好空啊,哪怕是在黑暗里摸索前行也没撞上什么。
薄欢运气不错,没一会儿就摸到了炕,软软的被子。她紧抿的唇松了口气,在黑暗里咧嘴笑了。
她轻爪轻脚地摸了摸阿盛躺在哪儿,唔,这边有点高。连忙拥着枕头跑去另一边,摸了摸,嗯,平平的肯定没人。
将枕头悄悄地放上去,薄欢早忘了羞耻,只觉得紧张和激动。
两腿跪在地毯上,胳膊趴在炕边,薄欢小脑袋在被子上蹭了蹭:“阿盛?”
跟猫似的小声音,心脏紧缩的七上八下,害怕阿盛是醒着的。
男人很给面子的没吭声,反倒是熟睡中的平稳呼吸。
薄欢嘿嘿一笑,小爪摸进被子里,然后慢慢往炕上滚,一点一点,直到全身都缩进被子里。
阿盛,我睡你旁边了,你回头看看我啊。
阿盛,你睡姿真有意思,我正盯着你的后脑勺呢。
阿盛,我怎么睡这儿了,是不是很神奇啦。
三更半夜,风雪呼啸。躺在温暖大炕里的薄欢没由来的开心,睡意全无。
景盛唇角扯了下,他本就是面朝薄欢躺着。女人从进房到趴炕边喊他,再到偷偷摸摸爬上来,他都知道。
包括现在,薄欢跟小蚂蚁似的一下一下朝他这边靠。
自然知道薄欢想做什么,心中失笑,翻身躺平。
因为男人突然的动作,薄欢吓得捂住口鼻不敢动了。是不是吵醒阿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