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入宫后,他的秘密武器让赵太后体会到了从深度到广度的快乐,这种快乐富贾天下的吕不韦无法做到,统治一国的秦庄襄王无法给予,唯有这身材不甚高大,相貌也不出众的嫪毐,让她欲死欲仙,妙不可言。此时,赵太后十分相信,一定是自己哪辈子积了什么德,让她有缘结识了天下最“富有”的男人,他们给予她的东西,都是天下女人朝思暮想所要得到却又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嫪毐的秘密武器不是花瓶,而是个货真价实的雄性之根。赵太后又风华正貌,正值壮年,所以嫪毐入宫不出两个月,富有生育经验的赵太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一个寡居的太后怀孕若要传扬出去,必被天下人耻笑掉最后一颗牙齿,有损王家威严。为掩人耳目,赵太后借口秦宫太过炎热,要往山阳避署。秦王嬴政命人在山阳建行宫与其母,不久赵太后便在山阳产下了她与嫪毐的第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后,赵太后愈发宠爱嫪毐,而疏于吕不韦。她命嬴政封嫪毐为长信侯,赐河西太原郡为其封地,食邑十万户。嫪毐所居宫室、所用车马、所穿衣服一律不受律法限制,朝中的大小事也多由嫪毐决断,吕不韦、李斯之流迅速成了靠边站。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纷纷追随嫪毐身后,唯嫪毐马首是瞻。霎时间,嫪毐门下聚集门客数千,其中不乏有当朝官吏。
公元前240年,即秦王政7年,秦国上空出现慧星,有时光芒竟天。朝中通晓星相者言,秦国内部会有人谋反。这年四月,年满二十岁的秦王嬴政举行加冠礼,开始佩带长剑。
嬴政加冠礼后,朝廷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大宴群臣。席中,嬴政因身体不适回宫歇息,留下嫪毐、吕不韦、李斯等人与其他官员痛饮,都有几分醉意。吕不韦早与李斯谋划,欲除掉嫪毐,于是吕不韦向李斯使个眼色,李斯会意,遂端酒至嫪毐面前,故意大声道:“早闻嫪大人****甚大,乃古今少有,无缘得见,今日百官在此,嫪大人何不脱下裤子,再现当年在相府东庭之风采,与大家助酒兴如何?”
嫪毐如今身居高位,当年在吕不韦府的表演成为他心头的一个耻辱,生怕他人提及,李斯当众揭他的无赖行径,比抽他一个嘴巴还要难受。当即站起身来,怒目呵斥李斯曰:“吾乃当今大王假父,窭人子何敢乃与吾抗?”百官闻之,皆瞠目结舌,有怕事牵连自己者,纷纷借故而退。有人把嫪毐的话告之嬴政,嬴政勃然大怒,决心铲除嫪毐。
嫪毐归后酒醒,自知酒后失言,惹下大祸,于是跑到赵太后那里,说:“太后救吾,否则嫪毐必将性命不保,而且还要连累两儿。”
赵太后道:“卿家何出此言,有本宫在,何人敢动卿一根毛发?”
嫪毐说:“欲杀吾者,乃是当今大王也!”
赵太后一愣,道:“政为何要杀汝?”
嫪毐把百宫宴上发生的说与赵太后,赵太后顿时也感到棘手,责怪道:“汝说何不好?非要说是大王假父!那嬴政从小狭隘,又好斗狠,当年在赵地时,曾有赵国小儿骂其一句秦狗,其即拔剑杀之,如今他已亲政,此事若传到他耳中,他必杀汝无疑,看来吾与汝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了。”
嫪毐跪下哭求:“还望太后念及雨露恩德,救吾则个。”
赵太后叹道:“他是当今大王,教吾如何救汝?”
嫪毐说:“太后手上有印符,可调动兵马。”
赵太后骇然:“汝欲造反?”
嫪毐起身,对赵太后说:“非是吾要造反,乃是吾等不得不反,太后你想,嬴政要杀吾,必将斩草除根,其时我们的两个儿子都将成为刀下之鬼,嬴政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如果我们杀了嬴政,你只失去一个儿子,如果嬴政杀了我们,你就失去了两个儿子,况嬴政在位,你是太后,我们的儿子当上大王,你仍是太后,二者利弊,你当三思。”
赵太后闻之,感觉心中更舍不得幼子,乃解下腰间印绶,递与嫪毐,叹道:“可与政留个全尸!”乃掬泪而退。
嫪毐取得太后印绶,大喜,当即打开山阳兵器库,组织手下门客及官兵近万人杀向咸阳,欲夺嬴政王位,取而代之。
嬴政在宫中与李斯谋划如何诱嫪毐入宫,以宫内禁军辅之,忽闻嫪毐举兵造反,已至咸阳城下。时秦国内各路军马均在外征伐,宫内禁军只有不到三千,李斯闻之大骇,劝嬴政暂弃咸阳,逃出以求东山再起。嬴政断然曰:“不可!吾受命于天,岂可因一嫪毐而弃祖上社稷,卿速召禁军与宫内太监,与寡人一同出城与反贼决一死战!”
李斯受命而去,嬴政即命宫人为己找出铠甲,亲自披挂上阵督战。
玉漱拒绝蒙恬提亲,又迟迟不见蒙毅来,心下怏怏,每日在宫中练习剑术,以解心中焦急。赵高见女儿心中有事,便询问女儿所为何事,玉漱不作答,只好作罢。奈何又放心不下女儿,便偷偷躲在一旁观看。
这日,玉漱正在练剑,忽闻一太监喊叫:“嫪毐反叛,大王命令大家速到府库领取兵刃,随大王出城御敌。”
因在宫中,玉漱所用之剑乃是木剑,遂弃木剑于地,前往兵器库领取武器,未走出几步,正遇上赵高手持双剑而来。
“女儿,可愿随父上阵杀敌?保护大王!”赵高问玉漱。
玉漱说:“我正有此意!”
赵高把剑扔一把给玉漱,父女二人来不及穿铠甲,便随宫禁军和太监一齐杀向城门。
赵高此刻心情非常矛盾,嫪毐兴兵造反,这无异是上天赐给他诛灭秦国的最好机会,如果嫪毐登位,秦国内部必将大乱,然而他又想,这也是上天赐给他接近秦王的最好时机,如果嫪毐举事不成,自己岂不是失去这个千载难逢之机?左思右想之下,他拿定主意,先助秦王诛灭嫪毐,若是看秦王不能胜,再反戈一击,趁乱刺死秦王嬴政。
赵高同众太监军士杀出城门,回头见嬴政与李斯立于城头。嬴政大喊:“杀嫪毐者,赏钱百万!”
嫪毐的军队同嬴政的军队在咸阳城外短兵相接。嫪毐手下虽人多势众,但那些门客平日均是酒肉之徒,上阵挥舞几刀便大汗淋漓。嬴政这边,一方面是禁军,另一方面有冯权、蒙毅、玉漱这些剑客,所以很快局势就明朗起来,嫪毐的队伍逐渐处于下风。赵高看出这一局势,奋力挥刀砍向敌群。
玉漱年龄虽小,但剑术高超,兼有蒙毅在一旁,更是如鱼得水,只见她剑所指处敌人血光迸射,遇者则死。赵高亦是施展身手,在敌阵中左右冲杀,勇武异常。嬴政立于城头,眼看一女孩手持利剑,在千军万马之前,毫无惧色,不觉心中暗自喜欢,私言:“寡人若得此女为妃,出入平安矣!”
经过几轮冲杀,嫪毐一方溃不成军,嫪毐趁乱逃走。嬴政下令在全国范围内缉拿嫪毐及其党羽,有生擒嫪毐者赏钱百万,杀死嫪毐者减半。又赴山阳,捕得嫪毐与赵太后所生二子,装入口袋中,以杖毙杀,迁太后于蒷阳宫内。并告百官言:“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有二十七名大臣冒死相谏,皆被杀。
嫪毐与手下党羽未逃出多远,便被捕捉,嫪毐被灭三族,其他党羽尽被车裂。嬴政这才颁布命令,赏赐在平定嫪毐叛乱中的有功人员。
嬴政第一个赏赐的人是蒙毅,因为蒙毅在诛灭嫪毐的人中地位最高。他赏蒙毅食邑二千户,以为嘉奖。次赏赵高,又因李斯从中做梗,只封赵高为中车府令,赐以宅邸。最后轮到玉漱,嬴政问玉漱是谁家之女?因何住在宫中?赵高上前一一作答。嬴政闻之半晌无语。退朝后,嬴政亲临中车府衙,宣立玉漱为妃。责令赵高布置嫁衣,当晚送往后宫。
赵高闻此消息,真是忧喜参半。忧的是玉漱年龄尚小,选入宫中万一侍候不好嬴政,恐有性命之忧。喜的是玉漱能够入宫,自己就等于在嬴政身边安插了一个耳目,对自己日后诛秦,必有很大帮助。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家中,见到玉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玉漱,你觉得当今大王如何?”赵高试探着问玉漱。
玉漱想也未想,便说:“当今大王胸怀天下,英明神武,是个难得的好大王!”
听玉漱称赞嬴政,赵高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对玉漱施礼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玉漱惊讶的道:“父亲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