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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春秋战国时期,惟一以黄金作为流通货币的国家是楚国。在此之前,虽然有关于黄金作为交换的文献记载,但要把一定量的黄金铸成一定的形状,并印上一定的文字标记,则是从楚国开始的。楚地盛产黄金,因此所铸的“爱金”是我国最早的黄金货币。

——引自《黄金的故事》

晨。

昆仑城。

聚香阁酒楼前,张梁柱与韩发财握手寒暄。

韩发财:“哈哈哈,又见面了!”

张梁柱:“这一次,我可是专程来拜访你啊。”

韩发财:“是想跟我合伙开酒店,在这昆仑城里混吗?”

张梁柱:“咱哪有那个本事?”

韩发财:“那你……”

张梁柱:“我想在带一帮子人马上山挖金子,特来向你请教。”

韩发财:“好,好,咱到办公室谈。”

晨。

昆仑城。城乡结合部的简易帐篷里。

黑大汉正在组织一群金农往卡车上装麻袋。

一个人慌张地从外面跑到黑大汉跟前,密报似地告诉黑大汉:“金火山上挖金子死人了,河水有毒啊!”

黑大汉:“悄悄的。谁也不许说,造谣嘛!”

聚香阁酒楼。

韩发财经理办公室。

张梁柱:“咱们合伙上山,怎么样?”

韩发财:“哈哈哈,人一见金子就疯 了!你说咋合?”

张梁柱:“只要你我不疯,这事就好办嘛!”

韩发财:“你和我,有可能做到不疯。可是下边的人呢?金场上自古到今都是黑战场,谁能保证啥样的怪事不出?”

张梁柱:“行啊,咱们还是各干各的好!人员的来源,你和我完全不同。我的人马,全是同村同乡。你呢,雇人干活,外州外县的都有嘛。一句话,都不容易啊!”

韩发财:“你打算上山,准备走哪一条路啊?”

张梁柱:“没有底。所以向你取经来了嘛!”

韩发财:“我要知道山顶上哪有一块金窝子,这一会儿能老老实实呆在这儿?我傻啦?”

张梁柱:“这话我信。但我想,你跟黄金公司的荆大总关系不错。他是内线人,总该掌握富矿区的分布嘛!”

韩发财:“哈哈哈,其实你是高看他了。他好歹有个头衔,是黄金公司的头,代表国家银行收购农民挖的砂金。但对于怎么才能找到金窝子,他肯定还不如咱们俩。噢,话到这儿了,我手下有人拣到了一张图,你看看。”

张梁柱:“你觉得这图可靠吗?”

韩发财:“参考一下还可以吧!上面标了个金凤山,在南边;又标了个金火山,在西边。我想,这两个山上的金子肯定都会有,能不能碰到金窝子,就要靠运气了。我相信运气啊!”

张梁柱:“你这一次准备朝西走吗?”

韩发财:“不!我朝南。”

张梁柱:“为什么?”

韩发财:“这金凤山的名字多好听啊!再说,公路也顺畅哟。万一发现不理想,往回返也容易嘛!”

张梁柱:“好,你走南,那我就走西了。金火山,这名字是有些碜人,但我张梁柱当兵出身,从来不信迷信。我就朝西走啦。”

韩发财:“好啦,祝你走运!”

二人握手,告别。

夜。

昆仑城城乡结合部帐篷前。

黑大汉指挥十个金农分乘三辆大卡车,人已坐满,只待出发。此时韩发财坐小车赶到,黑大汉迎上。

黑大汉:“韩老板,我们马上出发了。你还有什么交代?”

韩发财:“你想好了?走哪一条路?”

黑大汉:“朝南走啊,直扑金凤山。”

韩发财:“西边的金火山,你不考虑了?”

黑大汉:“我一直教人盯着,在路口就没有发现往西走的金农啊!倒是看见从西边拉回来一个死人,说是金火山里的河水有毒,给毒死了。”

韩发财:“这消息可靠?”

黑大汉:“是我认识的一个司机亲眼看见的。他说西边的路况也特别糟糕!”

韩发财:“这样吧,今天晚上教大家原地休息。明天早晨天一亮,再大张旗鼓地放鞭炮出发,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咱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地走!”

黑大汉:“韩老板,您这不是引狼群进羊群吗?金凤山就是真有金窝子,也经不起成千上万的人去抢啊!”

韩发财:“你就别再多问。马上宣布教大伙休息,话要说得冠冕堂皇一些。安排妥当以后,你和翠花到我办公室去一下。好我走了。”

韩发财上小车离去。黑大汉给金农喊话,金农们乱纷纷地埋怨着。

黑大汉:“各位弟兄,各位乡亲,刚才,咱们的韩老板亲自赶来向我叮咛,上山淘金是好事,一定要把好事做彻底。千条理万条理,安全保证是第一。今天晚上大家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准时出发。谢谢了!”

人群中有人在嘲讽似地鼓掌。

韩发财经理办公室。韩坐椅子,黑大汉、翠花坐沙发。

韩发财:“都是自己人,我就长话短说了,咱们分两拨人马,明天同时出发。黑子带领三辆卡车向南,直奔金凤山;翠花带领那四个女娃,坐吉普车向西,直奔金火山。南线和西线,咱都不能放过。”

黑大汉:“韩老板,我咋糊涂了?”

韩发财:“糊涂啥呢?”

黑大汉:“我走南线。带一帮爷儿们挖金子。翠花她们几个女人家家的走西线,那不是要喂狼去了嘛?”

翠花:“你才喂狼呢!听韩大哥说。”

韩发财:“你们上山,是挖河滩里的金子;翠花她们上山,是挖那些男人们身上的金子。手段不同,可目的一样。”

黑大汉:“韩大哥,我是说,翠花她们朝西走,那金火山上能有人吗?”

韩发财:“你放心吧!张梁柱他们一伙要不在金火山,我不姓韩。这个家伙精的很,找上门来说他要去金火山!”

黑大汉:“他不会是耍啥阴谋诡计吧?”

韩发财:“我凭直觉,他肯定去金火山了。他明给我这么说,希望我疑神疑鬼。我偏要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黑大汉:“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金火山上真有金窝子。咱们也干脆全上金火山吧!”

韩发财:“别说蠢话了。我相信,金子两边山上都有。至于能不能碰到金窝子,这很难说,要靠运气!我现在的办法是两全之策,可以说是左右逢源。张梁柱做梦都不会想到,等他的人马口袋里装满了砂金;我这手下的女英雄们就会挺身而出,到时候,他们得乖乖地把砂金一把一把地交到我们的帐篷里。”

黑大汉:“大哥想的真是周到。那如果我们在金凤山找不到金窝子,是不是把人马开回来,再向西上金火山呢?”

韩发财:“行啊,就这么办。哎,翠花,你还得给咱们找一个半吊子医生,带几箱子常用药,再弄几盘乱七八糟的磁带,带上放像机。我就不信,张梁柱手下的那一帮鸟人,不乖乖地把成堆成堆的砂金往我这儿送?你们就等着看好戏!”

三个人放浪嘻笑。

晨。

昆仑城城乡结合部帐篷前。

三辆卡车一字儿排开,上面坐满淘金农民。

韩发财陪同荆巨谋坐小车赶到,黑大汉迎上。

韩发财:“各位乡亲,各位农民兄弟,今天是大家上山的日子,昆仑市黄金公司副总经理荆巨谋同志,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来为大家送行。大家鼓掌欢迎,表示感谢!”

众人鼓掌。

韩发财:“我们是集体淘金,有计划、有组织、有安排、有保证。砂金是由国家银行同意收购,我们要务必杜绝任何走私行为,一切按政策办事,不允许任何有违法律的事情发生。好啦,出发吧!”

众鼓掌。车开动,驶离。

白天。

金火山。一条小河在红金沟里绕了几绕流出山垭口。

山垭口新筑的土碉堡里,韩二龙把一支小口径枪伸出射击孔,得意地向外观察着,旁边站着张梁柱。

韩二龙:“柱子哥,我这一枪出去,少说也能撂倒他两个!”

张梁柱:“刚拿上枪,就吹开了,你呀!”

韩二龙:“你说,真要有人往上冲,咱打不打?”

张梁柱:“吓唬吓唬就行了。”

韩二龙:“那不行!上一回在红金台,韩发财可是冲咱们真枪真弹的干。这一次要是遇见他,我决不客气!”

尕五子慌慌张张地从沟口跑进碉堡,满脸沮丧惶恐,张梁柱转身一惊。

张梁柱:“五子,怎么啦?”

尕五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张梁柱:“慢慢说,什么事?”

尕五子:“今天的运气特别……特别好,在那个河湾湾上, 挖……挖到了金窝子,一锹下去,就能拣到几颗豆瓣金……就……就象小拇指头那么大。”

张梁柱:“哈哈哈哈,是好事嘛!你是乐极生悲了吧?”

尕五子:“不是,不是……”

张梁柱:“你到底要说啥嘛?”

韩二龙:“哼!肯定是有人眼馋抢金子了!”

尕五子:“对对,是有人抢金子了,王大伯让他们把拣到的豆瓣金统一交由赛木儿管理,结果打起来了。”

张梁柱:“到底是谁抢谁,谁打谁了?”

尕五子:“反正是打起来了,乱套了!你快过去看呀!”

同时。

金火山下的简易公路上。

韩发财、黑大汉率领的一辆吉普车、三辆卡车鱼贯开进。

吉普车上,黑大汉开车,韩发财坐旁侧,后排挤着翠花等人。

黑大汉:“他奶奶的,这一回教姓张的把咱们给耍了!”

韩发财:“你他妈的!上金凤山是你选的道,找不到金窝子就慢慢挖嘛,干吗非要拐到这边凑热闹?”

黑大汉:“我一到金凤山,就知道咱们上当了。你想想,那一张图,来路就奇怪;还有那一辆装死人的车,肯定是姓张的搞的鬼;再就是,张梁柱找上门给你说他要去金火山。这一桩桩一件件连起来咱就明白了,姓张的这一回是耍尽花招抢先占领金火山啊!我敢肯定,金火山一定有金窝子。弄不好,他们把碉堡都修好了!”

韩发财:“你敢肯定?”

黑大汉:“我敢肯定,这一回真教姓张的把咱们给耍了!”

金火山碉堡里。

张梁柱:“嘿嘿,打起来了?对手还没有到,自家人倒先打起来了。好啊好啊!”

尕五子:“……你、你还笑呢!快过去看呀,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韩二龙:“出个人命也好!窝里斗。”

尕五子:“你……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说风凉话。”

张梁柱:“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前门拒狼,后门进虎。这狼还没有进前门,后门的老虎就咬起来了。人啊,人他妈的在金子面前咋就变成了魔鬼呢?!”

尕五子:“魔鬼就魔鬼吧,反正你得去管啊!”

张梁柱:“不是还有郝老伯嘛?你帮着他处理一下,不要窝里斗就行了嘛!”

尕五子:“咱这一帮人,离开你谁也镇不住!”

张梁柱:“二龙,那你注意观察,我过去看看。”

同时。

金火山下土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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