凮曦一脚踹过去:“别,我还不了解你,算了,毕竟司鹤也算是小半个长辈,你倒是注意点儿,别整天欺负人家!”
“好的,就听师傅的还不嘛?”无邪撇了撇嘴也不在意。
看着无邪这个态度,凮曦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听话,给我把流苏和司鹤他们两个都叫过来。”
“是。”听见凮曦下命令,无邪不再露出玩闹的表情,认真的点头领命后退下。
凮曦迅速吃着桌上的饭菜,等三人进来的时候,凮曦已经用餐结束来,她看着进来的三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都进来坐着吧!”说着指着眼前的几把椅子:“是不相瞒今天我是有要事相求。”
“夫人有什么事?”司鹤直接的问道,他以前在司见雪嫁给水卿君后就一直叫她夫人,现在也开始叫凮曦夫人。
凮曦垂下眼帘,手上把玩着茶盏:“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是需要诸位的帮忙,不知道几位愿不愿意,相助于我。”
“自当全力以赴。”流苏首先表明了态度,紧接着,无邪补充了一句:“一切都听师傅的。”
司鹤点了点头:“既然跟了你说出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无邪,你去给我注意韩永昌的动向。司鹤,你去护着蔓儿和净月周全,这是他们二人的画像,然后流苏随我秘密入宫,将替身换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坐不住了,也亏得朕这次回来的还算及时。”吩咐完一切,凮曦松了口气。
御书房内,看着已经堆积成山的奏折,凮曦干笑来两声看看身边的流苏:“不如你过来给朕帮忙吧。”
“你不担心?说到底我曾经还是你的敌人。”流苏看向凮曦眸中带着不赞同。
凮曦叹了口气:“哎呀!朕可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也不知道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还有那么多人抢着当。”
“你没当之前也是千方百计地觊觎这个位置不是吗?”流苏有些讽刺的笑着,将一地的奏折捡起:“你若是不介意我帮分分类也好,歌功颂德的马屁话就直接给丢掉了。”
“如此甚好。”凮曦高兴地坐在靠在椅背上,看着流苏将分好后的奏折放在自己面前。用笔沾了沾朱墨开始批阅起来。
岭南三县大旱,凮曦垂眸,看来需要一些人才改善一下,岭南三县并不是每年都大旱,如果风调雨顺,岭南的粮食绝对是质量最好的,现在赶上大旱,怕是农民的日子不好过了,自己见过以后原本就是对农业轻税,其他行业,尤其是商业加重税收为的也是发展农业,农业起来了,人们才能将最基本的温饱满足。
“你若是愿意这件事我倒是能帮你解决。”流苏见凮曦柳眉微蹙,眉宇间透出一抹股烦躁。
凮曦抬起头,有些惊喜地望着他:“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以前吴国有位治水名匠,他修渠的能力相当不错,有了渠,还怕旱吗?”流苏的话很是在理,可是修渠这样大的工程是需要耗费巨大的财力,人力和物力的,而现在的大越国还尚且承担不起。更何况,中原腹地刚刚经受了战乱,百业待兴,并没有多余的财力来支撑这一项大工程。
凮曦叹了口气:“你的主意甚好,可是大越不比吴国,尤其是财力更是难以比及,承受不起。”
流苏也是一怔,他认为这是一项万全的计策,却未想归根结底两国的国情并不相同。过了片刻他道:“既然刚经受过战乱,那么现在,年轻的壮劳力数量减少,不如让岭南三县迁居好了。”
凮曦拧紧眉头,纵使迁居,也要拿出现在能供给灾民的粮食,虽然去年冬天挨过后,多处州县丰收,可是岭南的大旱带来的是近一万人的灾民,这上完张嘴上哪里去弄这么多粮食啊。
“你有粮食的。”流苏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的策略,你一直不是半兵半农的部队吗?”
军粮?凮曦垂下头,久久无法下定决心,虽然现在没有外患,可是却有内忧,这军粮如此重大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思来想去,凮曦还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她摇了摇头,然后定定地看着流苏:“现在的大越,只有两个人能解决这次问题。这其中一个你很熟,就是楚遥,至于另外一个,我想你对他的名字也不陌生。”说到这里,凮曦的眼眸缓缓眯起,语气变沉:“就是韩永昌。”自己走之前,他就有功高盖主的趋势,现在他的名望已经几乎跃居自己之上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纵容他的原因。
笔锋一转,凮曦写下了两个字——楚遥。
“你跟楚遥谈生意未必能赢。”正是因为了解楚遥,流苏笃定地说着。
凮曦抿了抿唇:“朕知道,可是朕也没有办法呀!”
流苏看着凮曦为难的样子忽然狠下心:“那这件事,这些钱,全部由我来出好了。”停顿了片刻补充道:“就算做是我的嫁妆。”
凮曦瞪大了双眼,他自然知道作为三国之中最富饶的吴国太子,他的财富想来是不少的,可是现在却真的要大出血给自己,凮曦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等等,算了吧,到明后天朕和众臣商议过之后再做打算。”凮曦这么说着却还是很感动的看着流苏。
“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流苏垂下头:“我的金库就在以前吴国东宫的地下。”
“原来如此,不过,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凮曦婉拒后,认真的说着:“实话说朕的后宫甚是清贫,大家的月银也都不多,都是拿他们自己的钱来供给的后宫用度。这刚建国,我朝又征得薄税,内务府根本就没什么钱,你若是没了钱,进来就只能吃糠咽菜了。”凮曦虽然说得苦,但都是实话,她这个皇帝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她开国后就承诺过,建国三年内,轻赋税,多数行业的税只有一成。现在才第二年,国家元气还没恢复,她这个当皇帝的也就只能自己辛苦一些。
“你这个皇帝当的也真是不易呢!”流苏勾起唇角,看着凮曦的眼神,带着些许柔光。
凮曦失笑道:“虽然很多人不去想自己的身后事,可朕还是想的,好歹也是个皇帝怎么着也要流芳百世。”虽然只是戏言,可还带了三分真意。
“主子。”突然出现的楚逸让凮曦一怔,片刻后才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朕回来的?”
“二哥通知我的。”楚逸冒失的将凮曦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送了口气。
见到楚逸这副神情,凮曦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楚逸皱起眉:“也没什么,这是二哥跟我说云家的动向似乎不太妙。”
凮曦眯起眼眸,还真不愧是楚迹,沉思了片刻,命令道:“楚逸,朕这就排你速去将你二哥楚迹带到。”
“臣韩永昌来给陛下请安。”正说着,门外又传来来韩永昌的声音,往常基本不在乎礼数的他此刻却是十分恭敬的通报。
凮曦瞪大了双眼:“嘿,这些人的消息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灵通!”末了扬声道:“韩老板进来吧。”
韩永昌推开门,身上的衣服又让凮曦一愣,他上身穿了一件棉质的衣服,衣领挺直,将他整个人衬得身姿挺拔,下面是一条漆黑的裤子,上面的折痕分明,这料子似乎挺特别的,虽然带着一丝绸面的哑光,却又并不相同。
凮曦摇了摇头,但不管怎么说,韩永昌今日的这身很好看,使他整个人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气:“韩老板,多日不见,你的穿着还是这么的特别。”
韩永昌垂下头,轻声问道:“臣这一身不好看吗?”
“好看。”凮曦果断的回道:“很好看啊。”凮曦的一句话却让屋内的另外两人都把视线放到来韩永昌身上。
韩永昌原本的长相偏中性,现在这么一穿却透出属于男性的魅力,也难怪凮曦会连连称赞。
“咳咳。”流苏清咳来两声打断凮曦的视线,她抿了抿唇:“韩爱卿还真是消息灵通,朕这可是刚到,你就过来,还真是前后脚。”
“臣是从陛下进城的时候知道的消息,估摸这个时候陛下也该回宫了才来觐见。”韩永昌这可是趁着自己不在恶补来宫廷礼仪吗?以前那些礼数,现在他学得是像模像样,凮曦挑起眉:“爱卿,朕不在宫中这些时候,京内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韩永昌看着凮曦眸中带出许多深意,一语双关的说道:“陛下说得极是,这毕竟是京城,是非还是多了些。”
凮曦看着韩永昌,还没开口就见韩永昌双膝跪地,将官印掏出高举与头顶:“臣特来向陛下请辞。”
凮曦倒抽了一口气:“爱卿,这是何意啊!”韩永昌,好吧,的确自己能走到现在非他不可,可是他现在功高盖主,这请辞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