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儿和美人被水流一直冲着走,直冲到一个堤坝上。姚清儿早已晕过去,被美人抱着上了岸。
美人将姚清儿放在岸边的平地上,将她的领口扯开了些双手叠着按在姚清儿胸口上。按了几下,姚清儿吐了许多方才呛的河水,却没有醒转过来。
美人看着姚清儿的脸,沉思片刻,用手捏住姚清儿的脸,使姚清儿的嘴巴张开,然后俯身下去呼气进姚清儿嘴里。
姚清儿渐渐有了些知觉,嘴唇呶喏着,眼皮也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美人舒了口气,抱起姚清儿,顺着堤岸边上的小路走。
两个人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太久,美人浑身都不太能使上力气,又得抱着姚清儿,倍感吃力,所幸的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人家。
那户人家只有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在家,妇人是热心肠,见美人抱着姚清儿来借住,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
但妇人家是在是贫寒,只能拿出一套衣服给美人和姚清儿。美人道了谢,进屋里把姚清儿身上的湿衣服脱了,将其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则穿上了妇人给的那套衣服。
美人显然是从未穿过这等布料的衣服的,穿上衣服后一直微皱着眉头。
妇人招呼着他们吃午饭,美人勉强吃了些,又端了些进屋喂姚清儿。
姚清儿一直没有醒来,脸上红扑扑的。美人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这附近没有医馆,妇人家也没有什么备用的药材。美人只得打了水,拿湿毛巾敷在姚清儿额头上,以此退热。
直到夕阳西下,姚清儿终于退了烧,但大概还是有些头晕,眉头皱着,嘴里还说着些胡话。美人无奈地笑,心道这姚清儿发烧时挺安静,退了烧倒闹腾了。
担心姚清儿会饿,美人喂了她一些汤。
妇人家向来早睡,用罢晚饭没消多久,就带着孩子去睡觉了。倒是美人站住床前,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姚清儿有些犹豫。
最终困意战胜了犹豫,美人今天抱着姚清儿走了一大段路,又照顾了姚清儿一下午,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美人钻进被窝里,被子有些重,还带着些潮意。姚清儿倒像个暖炉,美人也没多想,伸手抱住了姚清儿。
昏睡中的姚清儿颇不安分,偎在美人怀中,手却在乱动。起初美人没有管她,直到姚清儿的手顺着美人的衣领,探了进去,在美人胸前一阵乱摸。
美人想都没想伸手要去拨开姚清儿的手。
姚清儿却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有姑娘的胸比我的小。”
姚清儿虽睡得迷糊,却是记得自己是和美人在一块的。
美人听到她的话,要去握姚清儿手腕的手改道抚向姚清儿的胸前。
柔软的触感让美人喉咙一紧。
没有再管姚清儿乱摸的手,美人抚着姚清儿光裸的背,渐渐睡去。
次日姚清儿醒来就发觉自己被人搂在怀里,她挣了几下没挣开,于是看向搂住她的人。这一看,姚清儿倒也不挣扎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美人的脸看。
美人在姚清儿挣扎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发觉姚清儿突然没有了动作,于是睁开眼睛。
“姑娘你真好看。”姚清儿见美人醒来,立即道。
美人轻轻挑了一下眉头,问道:“我抱着你睡了一晚上,你竟还会以为我是姑娘?”
姚清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完全忽略掉了美人混不似女子般细柔的声音,她道:“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姑娘。”
“是么?”美人淡淡道,拉着姚清儿的手放到自己下身的某个地方。
姚清儿震惊地收回手,握拳放在嘴边,睁大眼睛看着美人:“天啊,你是男子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比女子还要好看。”
美人也看着她,表情甚为平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姚清儿拿开嘴边的手,一副顿悟的样子,“这就是男生女相,跟那个姜家少主姜疏桐一样!”
“我就是姜疏桐。”
姚清儿闻言又将手放回嘴边。
羡鱼和姜辙昨日自得知姚清儿可能跳了河,没有多想立即驾着匪徒的马车赶往城外。
来到匪徒们所说的那条河边,看着又深又急的河水,羡鱼苦恼地看向姜辙。姜辙从马车上搬来匪徒们之前用来装姜疏桐和姚清儿的大箱子,打开箱盖放进水里,对羡鱼道:“来,到箱子里去。”
羡鱼依言进了箱子,姜辙随即也轻轻跃进去。
箱子因为承了两个人的重量,在水流中晃动起来。羡鱼不会水,紧张地抱住姜辙的腰身。姜辙伸手揽住羡鱼的肩,用脚在箱内探来探去,试图控制住箱子,不让箱子晃动太厉害。
羡鱼紧紧抱着姜辙,两手在姜辙身后拽住了他的衣服。姜辙不禁看向羡鱼,恰巧羡鱼也正抬头看他。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两人又是这样的姿势,姜辙略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片刻,姜辙有看向羡鱼,羡鱼没在看他了。有风吹过来,裹挟着一些轻柔的杂物。有一个脏东西落在羡鱼额角,姜辙伸手给她拨掉了。
箱子顺着水流飘到堤坝上,受堤坝阻拦飘走堤坝边上。
姜辙抱着羡鱼跃到岸边,羡鱼放开抱住姜辙的手后,却因为腿软而差点跌倒。
姜辙扶住她,让羡鱼站稳后,自己则坐到了地上,又掀了衣摆垫着让羡鱼坐下来。
羡鱼心情复杂,一时无言。既感激姜辙的周到,又暗自自责自己从小养了许多小姐毛病,同时想到姚清儿,又颇为焦急。
姜辙出言安慰她:“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们一路下来,也没看见他们的身影,即便死了也会有尸体浮起来。我们到了这堤坝都没见到尸体,尸体也不可能被水冲到下游去,所以他们肯定还活着。既然活着,总能找到的。”
羡鱼点点头,安静地坐着。
而一静来,就有了细想的机会。
姜辙是拉着她的手出门的,两个人拉着手在街上找了那么久,又拉着手走到城门走到匪徒的住处。她扑到姜辙怀里哭了,在箱内时又紧紧抱着他的腰。
羡鱼越想越觉得难为情,但紧接着发生了一件更让她难为情的事情,因为早上没有早饭,此刻又已是中午,羡鱼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羡鱼尴尬地低下了头。姜辙勾唇一笑,此刻他身上没有认识食物,于是对羡鱼道:“我们先回城里去吃些东西再来找人吧。”
羡鱼道:“这附近应该有人家,我们去将就吃些就好。”
“你也说将就了。”姜辙笑,语气颇为温柔,“你吃不惯的,我们回城里吃去,也免得你舅舅又派人来找我们。”
“嗯。”羡鱼点点头,随姜辙一同起身,但想着姜辙的话,又怕姜辙误解她太娇惯,想分辨几句。
姜辙见她的表情,已知她心里所想,于是开口道:“不要多想,我说的不是讽刺你的话,我也是吃不惯乡野之食的。”
羡鱼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姜辙一眼,随着他一起回了城。
二人回到城内,将遇到匪徒和去找寻姚清儿的事对舒略说了,舒略沉思片刻对他们说:“且让刘伯派人去找,下午你们就别去了,也劝劝小白,他一宿没睡,让他好好休息。”
姜辙递给羡鱼一个“放心”的眼神,对舒略道:“就依你所说。”
然而派出去的人直到晚上回来了也没有找到姚清儿,羡鱼焦急,但舒略拦着她,天色晚了,外出不安全。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一早羡鱼再不顾舒略阻拦,要去找姚清儿。同行的还有姜辙和同意一夜未成眠的姚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