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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修心养性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二零一一年,是我开始接触佛教的日子。也是一切劫难偃旗息鼓的时候。

第一次去佛堂的样子,历历在目。起初只怀着一颗烧香拜佛的虔诚之心。

这个寺庙建在高山之上,故叫“高岩寺”。山是陡峭挺拔的原始山坡,只是由于去寺庙的人多了就把道路给修理了,现在已砌成洋灰地的宽敞大路了。一路上,旁边有许多人家,当地人自己修盖的小楼或者小别墅的,安在那半山腰上格外引人注目。你会不禁产生归隐之意:让我住在这云端之上该有多好呀!

寺庙到了,大门口两座巨大的石狮傲然守护着这远近闻名的大庙,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油然而生。站在门口,已经让人趋之若鹜了。

行至大院,别有一番开阔的天地,迎面而来的越来越高的空地上,有一个大香炉,香炉的北面是一长排从西到东回门口朝南的两层高楼,房门的上方都有一个方正浑圆的“佛”字。

往房子的东边走,再看,又一条往上攀岩的石阶路,直通往大雄宝殿。这时的路是未经打磨的长石头砌成,那种原始的让人以为是天生天长的石头路,走上去即是“返璞归真”的踏实。

由石头路上去,第一层是个旧的佛堂和一片小空地,这里是香客们休闲的地方。我们这些善男信女们,可以在初一、十五赶在这里吃斋饭。这里也会有大师傅陪你讲解答疑,是亲民之所。

继续攀岩,走过一条异常陡峭的石阶,一抬头就到了大雄宝殿的门前。这里是整个高岩寺的中心所在,气派就来得自然而然了。大殿靠东边占据首位,往西排列的即是些小屋小舍,也是师傅们的栖息之地。

满园的鲜花不胜枚举,堆放在殿前的空地上,各种盆栽种植的鲜花有人工雕琢的成份。尤以菊花居多,秋天里去瞅一下还是可以赏玩的,但赏花的心情远远比不过拜佛的心情。

来到大殿之内,先迈左脚。一抬头,那些金身巨佛让人眼前一亮,太夺目了,夺目得有些刺眼。中间三尊大佛,左右各是十八罗汉,还有不知名的我也叫不出个名号来的小佛,守在三尊大佛两边随时待命的神态。

佛都是那样,神态安详得让人立刻肃然起敬,看上去好像千篇一律,却个个栩栩如生。尤其三尊大佛,总让我不停仰视,那副看透看穿的眼神实在难解,仿佛它就是活的,它在盯着你看,你的心肝脾肺眼耳口鼻以及所有活动的思想统统无处遁形。

烧香拜佛的形式开始,总有一位年长的婆婆站在佛前服侍,点燃佛前青灯,给你一把香自己点然它,你就可以跪下了。虔心那么一跪,想说什么祈祷吧,你的话自会有一种传达。不外乎保佑家人安康、祈求日子顺心的愿望。

祈祷完毕,每个香炉里去插一柱香吧,要用左手插香。顺着佛的神龛往后转一圈,入过佛身墙后的一条暗暗的通道,在那里同样供奉着我叫不上名字的佛身,见到香炉就插一根,拜一下。顺着方向就来到观音菩萨的屋子里。

每次都喜欢在观音菩萨的脚下长跪,一来她是个女菩萨,可能更容易体会做为女人的疾苦;二来她单门令户独善其身的优越地位让我垂涎三尺,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所以我执意她能救我于水火,度我安然解脱。

如果说,在大殿众佛前我只管祈求“平安幸福、聚宝添财”,到了观音面前我就勇于交待一切了。把所有心事一吐为快,把那些最狭小最可怜的小愿望一吐为快,甚至连那遥不可及从未得到无所谓失去的爱情也祈祷一番。

形式走完了,顿时心态安然。虽说修心不在乎这种流于表面的形式更着重内心的自醒自觉自悟,但我仍然在形式过后找到了一种依赖,找到了一种被接纳被保护的安全感。

每次拜佛回来,总会多一点随缘的领悟。

所谓“随遇而安”,就是不争,使人一直处于接受安排的状态。佛说“有求皆苦,无求乃乐”,的确很有道理。倘若不争不求,只随了际遇而去,该见的人去见,该说的话去说,我都随遇而安,也就无所谓失去了。

一切如其所是,才能心无所恃。

烧香拜佛只是流于表面的形式,真正的修心养性从来不是纸上谈兵。

讲佛法,我还没有资格,也没有大彻大悟,我这点儿参禅悟道够不上冰山一角。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不会了解什么是“了无生趣”,没有相信过命运的人不可能体会什么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放下执迷,一切随缘。

因为经历过水深火热,才依靠佛性来自我救赎,这是我信佛的最初目标。至于所谓的虔诚,我也随缘即兴。只要有了空闲,我就参拜一下,也不逢什么初一和十五了。即兴,随心。

每逢特别节日了,人们都往街上赶,而我偏上高山行。人们喜欢热闹簇拥,而我独自空山无人。

在寺庙里待久了,人会自然地厌世。看吧,一个人也挺好,常驻于群山的至高点,最安全的佛祖旁边。晨与钟声齐醒,暮与鼓声为伴。伸手触白云,脚下卧青山。这种诗情画意和超凡脱俗诱人极了,总之对我来讲是极其诱人的。

见的佛祖多了,脾气自然好了。所谓相由心生,你有没有仔细端详过佛的长相,那种怡然自得的表情让人动容。那是参透人间的一种面相,那是无欲无求的一种达观。你长期去看,长期去做,哪怕只是临摹,也能神采斐然。

后来,我每逢初一必去,越来越坚持。这就有点儿疯狂了。而且和大殿里的弟子们一同念经,朝拜,一起完成耗时两三个小时的顶礼膜拜。当时,我的参与纯粹是业余的,只是把信仰做得越来专业了。

而且,朝拜是一个特别讲究的动作。右膝先着地,左膝挨着,完成一个双腿跪下的动作。身子往前倾,头往下低,低到紧贴地面几乎要贴地面保持不贴到地面即可,把双手打出去,反手过来呈托举状,两只手心同时打开呈托举状。然后经是要念的,我只说动作。收回来,起身,站立,再同样的动作重复去做。

朝拜过后,我们就在旧佛堂的空院里吃斋饭。巧巧巧,我自小的饮食习惯就是为了吃斋而生的。只见一次摆上七八桌的斋饭,一桌子摆上九个菜,多是时令蔬菜所做的贵州风味菜式,尤其喜欢辣椒炒豆渣。吃斋饭也有讲究,米饭吃上三碗最好。

每次吃过初一的斋饭,顿时感觉身心得到补充,心理上的补充就像吃进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一点儿不夸张地说,吃斋念佛本就是一种对自己精神上的拯救。不再害怕无常,不再抑郁彷徨,不再漫漫长路找不到方向。把心定下来,找到安全感,只有佛祖它不会离你而去。

那种无形的安定,是别人给不了的。即使父母兄弟也给不了的。一切的变数都在无尽的日子里放肆袭来,没有哪个能保你毫发无损的周全。那么把心给一个信仰吧,抓不到摸不着的信仰,却神秘得不可方物宏大得镇住灵魂,让一颗战战兢兢的心不再飘摇,找到归宿。

我想讲的“烧香拜佛”并不是倡导迷信的行为。换个角度你再去看,一个人的心灵是有多孤苦无依才会如此依赖信仰来安心?

至亲至爱的父母不在身边陪伴;

待在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没有一个;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亲情不在,友情不真,爱情更是纸上谈兵。

如此一来,孤独和寂寞像潮水一样敲打着本来就脆弱无助的心灵,让我不知无措让我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也要投!

就是这种“病急乱投医”让我不再纠结自己的遭遇,也选择了理所当然地接受。肯定,我上辈子是没种下好的“因”,才得到今天无可奈何的“果”。那么明白了前因后果、人世无常之后,应该去重新创造来世的“因”,即当下的所作所为。

随缘认命,不是让你不思进取的。是在你能力范围所能改变的情况下做到力所能及,不能改变的再交给命运去安排。所以信仰并不是让你消极悲观,而是越来越洒脱,越来越不计较。凡事别认得那么真,求不来的咱就把它放下。

像我这种“烧香拜佛”多年的人,只图个心静达观自醒自觉,把心放平稳,让善念注入,看人看事看世界万物,都以一种包容万象的心胸去看,不再怨声载道,不再争个高低,凡事不强加自己的意志给别人,只管做好自己就是了。

修佛修的就是一颗心,使心灵纯洁。而这颗心最难控制,人会变其实都是心在变,不然不会有“境由心造”“三心二意”这些话,一切的境遇都围绕着一颗说变就变的心而迁徙,人很难做到“清心寡欲”“一心一意”。凡人都会走心,所以不让其摇摆不定居无定所,实在很难。

养性养的就是性格,使本性不受损害,通过自我反省体察,使身心达到完美的境界。原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口说好话,心想好事,身行好事,尽多少本分,就得多少本事。自己先做个好人,甘愿去做欢喜接受,话多不如话少,话少不如话好,时时好心就是时时好日,乃修身养性之道。

当然这是阶段性的自我救赎方法,不可盲目去参拜,只道是一味疗心的良药,此方与大家共享:

好肚肠一条,慈悲心一片,温柔半两,道理三分,信行五钱,忠直一块,孝顺十分,老实一个,阴骘全用,方便不拘多少。此药要用宽心锅内炒,不用焦,不要躁,去火性三分,于平等盆内研碎:三思为末,以菠萝蜜为丸,如菩提子大,每早进三服,不拘时候,用和气汤送下,果能依此服之,无病不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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