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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凡尔赛的末日

1789年10月5日向凡尔赛宫前进的巴黎妇女1789年10月5日下午4时许,从凡尔赛宫的窗口望去,只见那雾气蒙蒙的林荫大道上,向君主专制发起进攻的巴黎市民的队伍,正以妇女为前列,向凡尔赛宫逼近。顷刻,偌大的王宫到处是一片惊慌和混乱。人们突然觉察到为举行盛大礼仪而建立起的王宫根本经不起围攻,它的通道都洞开着。

《人权宣言》:

1789年8月26日颁布,是在法国大革命时期的纲领性文件。以美国的《独立宣言》为蓝本,采用18世纪的启蒙学说和自然权论,宣布自由、财产、安全和反抗压迫是天赋不可剥夺的人权,肯定了言论、信仰、著作和出版自由,阐明了司法、行政、立法三权分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等原则。自从7月14日巴黎市民攻占巴士底狱以来,整个国家在顷刻间变得天翻地覆。第三阶层的制宪议会通过法令,宣布废除封建制度,取消教会和贵族的特权,规定以赎买方式废除封建贡赋。8月26日又通过《人权宣言》,宣布“人们生来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波旁王朝在革命的激流中如一叶扁舟般飘忽不定,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这个历尽百年沧桑洗礼的王室的末日正在到来。

夜幕降临时,巴黎市民已经占领了王宫大院,紧紧包围了精工制作但不结实的铁栅栏。人群不断增加,只见从巨大广场直到王室马厩这一片开阔地上人潮汹涌,一望无际。偌大的王宫脆弱无比,似乎只要被这可怕的洪流一冲击就会坍塌破碎。而守卫它的只有仪仗队、半连警卫、一支瑞士卫队和一部分弗朗德尔团的士兵,他们仓促地在通道上垒起路障,首次关闭了所有的宫门,有些宫门自路易十四起一直敞开着,连门轴都没有转动过。一些可怕的消息不断地传到宫中。人们说继第一批示威队伍之后,大批巴黎人又雄赳赳地结队涌到凡尔赛来了,还说国民自卫军也拖着大炮随后到达了。下雨了,雨夜里人声鼎沸,间或夹杂着嘶喊声、枪声、恫吓叫骂声和激烈的挤轧碰撞声。宫里大臣们使用的两翼建筑物已被占领。从这些对着庄严的大理石王宫正门的房间窗口望出去,不时闪现出一张张吓人的面孔,那是裸露胳膊的家庭妇女,是满脸胡须的汉子,是戴着羊绒小帽的屠夫,他们一个个挥舞着拳头,向着王宫金黄色的阳台和各种雕像吼叫。

素来秩序井然、气氛肃穆的王宫大厅里,今天却是一片慌乱。无事可干的贵族老爷和忧心忡忡的贵妇们在金碧辉煌的厅廊内穿梭般来来往往,相互议论。下午巴黎民众包围凡尔赛时,路易十六正在狩猎场上,他得到消息后慌忙回到凡尔赛,躲进寝宫,闭门不出。而王后呢?王后踌躇不决,她不愿离开国王。夜幕降临了,在王后寝宫的第一间大厅——和平厅内,几支残烛照着高大的厅堂,国王陛下的女眷们聚在一起等候圣旨,有的人坐在凳子上,有的人坐在牌桌旁。骚乱的人群越聚越多,拥挤在宫墙周围,不时用长矛挑刺卫士或守门的士兵,他们把一个士兵揪出来,缴了他的械,拉到人堆中厮打,接着响起一阵“胜利”的欢呼。这欢呼声旋即被那人山人海发出的单调、持续的嘈杂声淹没了。

王室成员、内阁大臣、顾问们正聚集在内阁会议厅议事,而大厅窗外就是可怕的滚滚人潮。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国王疲倦不已,不时从大厅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他似乎有些惊慌失措,对于人们的提问,他都不应答。此时,王宫外面的人潮已经退去,他们疲惫不堪,又被雨淋得湿漉漉的,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沿街寻找住的地方。街上的一些小咖啡馆里很快挤满了人,王宫内大臣们使用的房间里也挤得满满当当,楼道、办公室、大厅到处是人,找不到住处的人干脆躺在泥泞的石板路上睡觉。这是一个寒冷、潮湿的夜晚,四周静悄悄,万籁俱寂。

路易十六被送上绞刑架国王困顿不已,命侍臣退下。凌晨2时,过厅里的掌门官宣布王后回宫就寝。大家也各自回去安歇,一时门掩烛灭。时间过得真慢,度时如年。拂晓,有个宫女听见王子宫院内和从絮兰唐当斯大街通向王宫的波道上响起了脚步声。就在她正欲上前查看之际,前厅大门突然打开了。“王后陛下,快逃!”卫士一声尖叫,然后赶紧把大门关上了。继之而来的是一阵混乱,你跌我撞,厉声呼叫,令人毛骨悚然……王宫被进占了,因为王子宫院内的一个小栅门被打开了。谁开的?怎么开的?无人知晓。暴乱的人们登上大理石台阶,撞坏了一扇门板,冲进警卫室。王后从睡梦中惊醒,跳下床来就逃,她穿过寝宫到牛睛厅之间隔了几个小厅,正碰上一道筑垒封存闭了门,她用力拍门、喊叫、自报姓名……

之后,正如史书上所写的一样,国王夫妇被迫收拾行装,离开了与他们相伴十几载的凡尔赛宫,四处漂泊,无所依靠,最终,在吉伦特派控制的共和国法庭中被判处绞刑以平息民愤。而波旁王室那曾经属于太阳王的光辉也永远离他们而去,凡尔赛、卢浮、枫丹白露、尚博尔,这些曾经象征着法兰西贵族奢靡与放荡的处所仍在革命的风雨中矗立着。只是,它们的主人已然驾鹤西去,留下的只是这一处处空荡荡的宫殿,那一装装香艳贵族情说以及那一出出至今仍旧令人扼腕的人间悲喜剧作。

卢浮:

卢浮宫,世界上最古老、最大、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位于法国巴黎市中心的塞纳河北岸(右岸),始建于1204年,历经800多年扩建、重修达到今天的规模。它的整体建筑呈“U”形,分为新、老两部分,老的建于路易十四时期,新的建于拿破仑时代。

尚博尔:

尚博尔城堡也称香堡,坐落在法国卢瓦尔河左岸5000米外的科松镇,占地5225公顷。弗朗索瓦一世受到当时文艺复兴的影响,专门把著名画家达芬奇请到法国宫廷,设计了城堡草图。15年后,城堡的主体建成时,弗朗索瓦一世去世了,而工程到150年后的路易十六时期才全部完成。

巴士底狱暴动解放了多少犯人

革命之前的巴士底狱在法国,7月14日是巴士底日,它是法国的国庆节和国家荣耀的象征,就像7月4日对于美国人的意思一样。从那幅描绘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的油画所烘托的令人振奋的场景中,你可能会想,有几百名受尽迫害的革命者正在狱中焦急地等待救援。而实际上,在围攻巴士底狱时,那里只关押着7个人:4个造假者,1个伯爵(因性行为不检被逮捕)和2个精神病人。而在攻占巴士底狱的过程中,则共有约100人死亡,其中包括监狱的典狱长,他的头被穿于矛上在巴黎游街。

巴士底狱始建于14世纪,原是一座防御外来侵略的军事要塞。它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巴黎,活像一头伏在地上的巨兽。从16世纪起,巴士底狱逐渐失去军事要塞的作用,成为一个禁锢政治犯的重要监狱。凡是胆敢反对封建制度的著名人物,大都被监禁在这里。到路易十六时期,它主要羁押那些由国王和大臣判决犯有谋反罪的囚徒,于是巴士底狱成了法国专制王朝的象征。

革命当日的巴士底狱遭到巴黎市民的围攻1789年7月13日这一天,手执武器的人群攻占了一个又一个阵地,巴黎市区到处都有起义者的街垒。到了14日的早晨,人民就夺取了整个巴黎。最后只剩下巴士底狱还在国王军队手里。“到巴士底去!”起义队伍中响起了呼喊声。起义者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涌向巴黎的最后一座封建堡垒。冲在前面的起义战士被暴风雨般的火力压住,无法接近巴士底狱,大家就从周围的街垒向巴士底狱还击。他们没有大炮,只有从各处寻来的一些旧炮,甚至几百年前铸造的长满铁锈的古炮也加入了战斗行列。没有炮手,只有一些自告奋勇的人出来开炮,最后卖酒人居然成了炮手。可是因为围墙太厚,还是无法攻破,而起义者已经有了伤亡。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战斗没有什么进展,伤亡却越来越多。最终,一门威力巨大的火炮被拉来了,有经验的炮手也找到了。不一会儿,猛烈的炮火射向巴士底狱。一部分守军终于举起白旗投降了。吊桥徐徐放下,起义群众冒着另一部分拒降的守军射来的弹雨,冲了进去。

攻占巴士底狱不久,巴黎街头开始售卖关于巴士底狱囚徒惨相的雕版图画,画中他们带着镣铐,干瘦如柴。从此,它错误地成为了人们对巴士底狱的普遍认识。实际上,当时的巴士底狱是全法国生活条件最好的一个监狱。监狱看守十分松懈,士兵们可能会因病而解除定期巡逻。而监狱条件对大多数囚犯来说也非常舒适,它有着宽裕的探访时间,并能提供住宿。画家吉恩·弗拉戈纳尔有一幅关于1785年某个访问日的素描,画面显示时尚的贵妇人与囚犯一起在后院中散步。狱中的囚犯可以获得不错的津贴,有足够的烟草和酒,他们还被允许饲养宠物。吉恩·马蒙泰尔在1759~1760年被关押在巴士底狱中时也有过这样的记述,他写道:“葡萄酒虽然不是很好,但还算爽口。没有甜点,在监狱中当然不可能所有东西都应有尽有。总体上说,我认为这个监狱的犯人吃得还不错。”而伏尔泰则是这个监狱中著名的囚徒之一,1718年他在那里写出了著名的《俄狄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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