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双双买了去另外一个城市的动车票,赵苏继续过自己上等人的生活,不曾变化。打破平静的是三个月后的一个电话。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医生说你的手机里只有我的号码。”
木双双深呼吸,赵苏上前,她推开他找到自己的手机,将手机卡拿出来用力扳断:“不会再有人来找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算是人?”
木双双听懂了赵苏的意思,不假思索地说道:“对。”
赵苏好看的眼睛看着她,坐在她床边背对着她说:“就在刚才,我决定了一件事。”
木双双不说话。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
木双双听闻此话哭笑不得,虽然不喜欢开口说话,但还是向赵苏解释了一下:“买手机只是为了上网,号码只有你一个,是因为你给了我号码不记在手机上不礼貌。”
“同事和朋友的号码呢?”
“我喜欢一个人。”
赵苏腿往床上搁,手正好摸上她的头,轻揉道:“我来照顾你吧。”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我们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木双双冲他冷冷一笑。
“有时候骗自己一下,会活得轻松点。”
“慢走不送!”
“为什么?”
“我希望别人称呼我为公主陛下,而不是狐狸精,小三和二奶。”
“别做不切实际的梦。”
“所以我选择梦死。”
“你在坚持什么?”
“仅剩的可怜的自尊。”
赵苏似通过木双双看另外一个人。
直到出院那天,木双双再没看到赵苏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
“赵先生希望木小姐上飞机。”
“什么?”
“赵先生说不介意我们对你动粗。”
“……”木双双抿嘴怒瞪眼前的四五个黑西装高汉,暂时妥协了,上了车的木双双忍不住自我吐槽了句:“欺软怕硬。”
“他什么意思?”
“赵先生只让我们送你上飞机。”
“……”木双双习惯性叹气,抱着自己的背包,脸上带着刚恢复身体时的苍白,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上飞机的时候,木双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护照,拧眉感到一股天地之差的无力感,这群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家伙!
一看到赵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木双双就忍不住置问他:“你什么意思?”
“逃婚。”
“逃婚?”木双双一脸忧愁地看着他。
“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我。但你带我一起过来做什么?”
“我怕你再来一次自杀就真的死了。”
“你担心我?”木双双很是怀疑地盯着他。
“大概一时好心作祟。”
木双双还想说什么,被他揽肩往机场里走。
“我们该出发了。”
“你自己走啊!”
“一个人多无聊。”
被赵苏拖上飞机后的木双双冷静地回想了下发生的一切,侧头问他:“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赵苏眼眉一挑,从前面夹层里抽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木双双还想问什么,被赵苏捂住嘴巴,笑着说:“现在给我闭嘴!”
木双双果然闭嘴了,怕的。
一下飞机赵苏就点了根香烟站在机场入口等着什么。
“等车吗?”木双双忍无可忍地问了句。
“如果我说,这是我临时决定的目的地呢?”
“什么意思?”木双双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卡大概被停了,没停也不能用,刚买飞机票用光了现金。”
木双双双眼含泪,她想杀了他。
“走吧。”
“我不想走,我要回去,我又不懂外语!”
“我懂。”
“……”
“嗯,我们去找能借宿的地方吧。”
借宿的地方有了,但不是因为赵苏的外语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的脸。
“你英语哪里好了?”
“反正过几天就会有人找到我们。”
“给我去掉‘们’。”
“你怎么了,脸色比刚刚还白。”赵苏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木双双推开他的手并瞪了他一眼后,转过头说:“我月经来了。”
“……”
“没带卫生棉。”
“我去问下房主人有没有。”
“……”木双双没说什么,很安静地蜷着身体等着他回来。
“你用过卫生棉条吗?”
木双双涨红了脸道:“没有!”
“……要我帮你吗?”
“不用!”木双双接过东西往卫生间走。
靠着卫生间的门,赵苏开口问:“为什么那么久,你没事吧?”
“我在洗东西!”
“哦!”
“……”
木双双一出去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赵苏蹲在床下一直看着她。
“很痛吗,她好像没感觉。”
“谁?”
“和我订婚的人。”
“看样子,你跟她相处得不错,为什么要逃婚?”
“刚开始她看着挺温顺的,我以为做不了恩爱夫妻,至少两人会是相敬如宾。”
“……”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不对。”
“有对的地方吗?”
“我二十四,在老家那边是大龄剩女了,每次他们一提起结婚相关的字眼,我就害怕,快成了惊弓之鸟。”
“为什么会怕?”赵苏似乎很感兴趣。
“我想当公主,不想当黄脸婆。”
“不明白。”
“结了婚的女人很讨厌,我不想成为她们那样。”
“哪样?”
“可怜又可恨!”
“你现在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不可怜,虽说很活该……”
“哈哈,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赵苏笑了出声。
看着赵苏的笑,木双双跟着笑了,翻身背对着他说:“你会不安吗,逃婚。”
赵苏笑容淡了下来,垂眼道:“如果不对不起他们,就得对不起自己。”
“人果然还是自私的多……”说完木双双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木双双就被赵苏拉起,跑到海边。
“很冷呐!”木双双肿着脸不满地对赵苏说。
“呵呵!”赵苏自从昨天笑开一次后,就开始对木双双笑更多了,揉着木双双的头静静地看着大海水平线上的朝阳。木双双倒不是不排斥他摸自己头的动作,只是她现在是身体累,心也累,累得什么都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