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和你住在这里吗？”舒舒看了一眼显得空旷的房间，这么大的地方一定住得下两个人，行军的时候，她常和将军住在一起，那时的房间跟现在比显得很小，两人还是住下了。
“是。”瑾泽挑挑眉，“你是朕的妃子，以后会一直跟朕住在一起。”
“那小猫不能再一起住了吗？”
“不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牵着她的手，微扬的嘴角带着一丝感概。以前他最讨厌床边出现别人，住在空荡荡的宫中，也不许留一个人。亮堂堂的寝宫，如同白昼，他睡得安稳，眉间却是怅然。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趣，又寂寞。
“皇上，按礼数……”小安子在一边小心提醒，皇上要宠幸妃子，宫中有一套礼法，妃子也不能住到皇上寝宫来。
“什么礼数！”瑾泽横眉瞪了他一眼，“别拿那些死人订下的东西来烦朕，整个天下都是朕说了算。”
“是，是。”小安子连忙应道。“皇上，那是不是让娘娘先沐浴更衣，好服侍皇上。”
瑾泽阴沉下脸，不满地看向小安子，都说要省下这样规矩，他难道听不明白吗。
“要洗澡吗？”舒舒问，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叫她洗澡，他却在生气，“是要一起洗吗？”也许他和她一样，怕麻烦吧。如果不是青童在，她会懒到睡觉连衣服也不想脱，更不用说洗澡了。
“一起？”瑾泽微微皱眉，别扭地盯着地面。他还没试过与女子同浴，看她一脸单纯的样子，竟想得出这样的点子，莫非是她以前的试过。她曾是别人的侍妾，男女之间的事一定知道不少，想到这里，他心里很是不快。“小安子，还不去准备，再笨头笨脸的，朕诛你九族。”
“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小安子吓得忙退了屋外。
舒舒同情地看着他离开，不解地打量着瑾泽，“他们都很怕你，为什么，因为你是好人，他们是坏人吗？”
瑾泽一愣，淡淡地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大家都是坏人。就是有些坏得起，有些坏不起。”
“不是。瑜书是好人，你也是好人。”舒舒坚持，尽管毫无根据。
两人对看良久，瑾泽轻叹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拖着她的手，“好人坏人的，你也不必理会，记得以后除了朕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嗯。”她点头，如果一直跟他在一起，好像还挺开心的。
琼玉池。池中温泉冒着热气，池边珍贵的花儿散发浓郁的香气，服侍的人侯在一旁，替两人宽衣。舒舒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瑾泽倒有几分不自然。入了水中，奴才都识相地出去了，舒舒尝着放在池边的水果，舒服地泡在水里。一开始泡澡，她就懒得上去，就算是别人替她更衣，她也觉得很花气力。趴在池边惬意地哼着小曲，她放松地都要睡着了。一回头，瑾泽站在后面，一脸的复杂。舒舒不解地看着他。
“要我替你擦背吗？”她问，以前她这么替将军做过，当然泡澡的只有将军一个人。可是她擦得可能并不舒服，因为每次将军都好像在生气，她明明都没有用力，也不知他是在气什么。
“是。”瑾泽不自然地点头，不敢让目光在她的身上逗留太久，可是怎么移得开，她皎洁如玉的身体，简直像上天精心雕琢的佳品。白日那些华丽的衣裳，根本是在遮掩她的光华，她藏在衣中能让世人膜拜的美丽，从此便是他一人的风景。
舒心地趴在池边，感受她的手带来的战栗，光是看到她的身体，他已经按捺不住，更何况承受她现在如同勾引的动作。转过头，他握着她的手，迷离地看着她脸上浅浅的笑。
“换我来帮你。”他说。
“好呀。”舒舒开心地趴好，一点也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她不懂男女之间的事，哪怕他的双手触碰她的身体，她也没有心生疑惑。身上变得奇怪，好像一碰就会令她头脑空白，她有些不安地抿着唇，不敢回头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她跟常人，还是有一点不同，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想。
身后掠过一阵风，她回过头，青童扶着已经昏过去的瑾泽到了池边榻上。
“青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他怎么了，是睡着了吗？”舒舒困惑地问。
青童替他盖上一件衣服，半皱着眉，心里很是复杂。打断他的好事，简直像坏人姻缘一般，他想也没想就出手了，这副场景，换作是谁也会这么做吧，说到底，也是她太笨了。他转过头，板着脸盯着水中的舒舒，水中微微泄荡开的波纹掩着她的春色，他想撕开那水面，连她眼中的平静也撕开了。她根本就不明白，也不知道现在给别人带来的麻烦。蹲下身，他盯着她澄清的眼，哪怕她现在懂了感情，人间的事有很多她还是不知道。
“怎么了吗？”她小心地问，走到他跟前，仰望着他凝重的表情。
伸手捉着她的下巴，他闭上眼，俯身吻着她的吻。无法遏制的冲动，支配了他的身体，再靠近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很清楚。可是想要品尝她的美好，想要让她明白他的感情。舒舒顺从地接受亲吻，以为是他新想出来的游戏，等到无法呼吸时，她想这是游戏的终结，应该是她输了。青童睁开眼，看到的是她绯红的脸，和清澈的目光。她还是不明白，他也不知要怎么跟她说。有些事，反而是做容易些，让他开口表明一切，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说了，她也不懂，懂了，或者更加麻烦；他心里清楚，她对瑜书的感情。松开手，他转过身，黯然背对着她。
“我做错什么了吗？”舒舒问，她看到了他的感伤，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谁让你那么笨。快点上面穿好衣服，等他醒了，跟他一起回去。”
“那你呢？”她叫住欲走的他。
“我在外面守着。不准对别人说我来过，听懂了没。”
“嗯。”舒舒点头，乖乖照他说的做。她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他才会那么生气，也许他是生瑾泽的气，两人白天吵架了，他现在还在生气，还偷偷过来把他打晕了。他真小气，舒舒暗想，小心看了看四周，生怕让他发现了。
瑾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青童对他施了术，他会以为之关所想的事，已经做好了。亲密地扶着舒舒的腰，两人回到寝宫。他睡了一半，也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继续补眠。舒舒躺在他身边，背对着他，望着外面的夜色，猜想青童还在不在，还会不会做别的报仇，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等天快要亮了，青童回到自己的住处，抚了一下自己的唇，这样的夜，以后还会继续吧，他想，心里也不知是期待还是无奈。
“舒舒……”早上，比平时醒得早的瑾泽亲呢地吻着她的耳垂。他昨日泡了澡便睡了，精神自然好，不像舒舒，守着他到后半夜，不睡到中午，她是起不来了。瑾泽坏笑，有心要闹得她睡不着，解开她的衣裳，在她身上点着火。舒舒半梦半醒间，本能的回应，也没有力气阻止他胡闹。他动了情，也不顾她有没有醒，就临幸了她。她已经是他的妃子，两人晚上也在一起了，这么做也没有不妥。
“嗯……”舒舒慢慢醒来，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他的吻让她离不开，他的身体也是。他对她来说很特色，她很需要这个人，这是她对瑾泽新的定义。
等她真正醒来起床，已经是傍晚的事，她饿极了，吃了很多。瑾泽一直微笑看着她，目光中有温柔有宠溺。
“你不饿吗？”她咽下嘴里的肉，不解地看着他。
“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他坏笑地说。
“哦。”舒舒点头，不知道他说的是她。脑中闪过瑜书的样子，有青童在，他应该不会饿着，可是今天一天，她没有办法见到他。“明天，我能去读书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微一点头，“朕陪着你去。”
“嗯。”她开心地点头，对她来说，能看到瑜书就已经很满足了。之前将军还常常不准她去看他，她好像很习惯听从别人，不管是青童，还是将军。
“吃饱了，朕带你出去走一圈，宫里有很多地方有不错的景致。我们还能去看一下小猫。”
“好呀。”舒舒放下碗筷，“我吃饱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别急，先让人给你梳一下头发，换身衣服。”
“嗯。”舒舒坐到梳妆台前，出乎她意料，替她梳发的人竟然是艳姬。她吃惊地看着她，忽然听见耳中有人跟她说话。
“不用那么吃惊，的确是我。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别人不会知道。”
“你为什么会在宫里呢？”
“青童没告诉你吗，为了逃避仇家追杀呀。”艳姬半真半假地说，她并没有完全说谎，天剑门的人的确在追捕她。
“这样……”舒舒想了想，“那你以后可以不要再杀人了吗？”
“当然。”艳姬一笑，一口答应了下来。她当然不会杀人，别人就不一定了，看青童的脸色，她便知舒舒体内的阴气还没有驱除，说不定哪天会发作。到时候，她可不想再背这个黑祸。仙妖有别，她没有帮她的道理，况且现在，她还要跟她争同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