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奇姐基本不会武功,他伤害奇姐没有任何意义。他之所以骗走奇姐,目的必定是要挟我们让出山寨,因为他深知奇姐在我们山寨大部分人心中的重要性。”
“都过去一天了,贾辛还没有放出消息!”
“贾辛应该是在招集他的部下,他总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跟我们提条件。”
“那……救出贾辛的又是什么人,他的手下几乎都失明了,应该不是石头寨的人啊。”
“是关京!”
“关杭的大哥?你肯定?”
“嗯。贾辛是关京的追随者,他这次故意来我们山寨找碴就是受了关京的指使,贾辛被劫狱自然也是关京做的。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了,上次我们进城的时候,我曾趁着夜深见了不染一面。原来不染就是跟随关京来的浔阳,而关京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将我们花花山变成他的一个据点。”
“据点?什么意思?”
“关京想做皇帝!”
“他要……谋反?”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好笑,花不负忍不住噗哧乐了,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要谋反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
“一点不好笑,因为关京完全有这个实力。事实上,关京在东南沿海一个规模不小的岛上已经建立了一个根据地,那岛好像叫什么大国岛,岛上蓄养了上万的精兵,如果要举事,以大宋现在的军事实力和兵制,并非没有可能取而代之。”
花不负完全震惊了,很久说不出话来。如果关京有如此实力,要拿下花花山可谓轻而易举。
“在南方这一带,关京便选了浔阳做据点。浔阳乃三江之口,是天下眉目之地,关京也的确很有眼光。”花点翠感慨。
“就算这样,他大可以选石头寨啊,浔阳这么大,他选哪里不好,偏偏选我们的山头!”花不负很生气,她并不关心什么改朝换代,她只关心花花山的安危。
“原因有三个,第一,我们山寨北临官道,南靠鄱阳,水陆双通。第二,我们的开山之祖乃一朝公主,当年公主带来的除了一大批财宝应该还有别的东西,这一点不染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第三,那就是关京和不染之间微妙的关系,不染告诉我,凡是她所在意的关京必要毁掉。”
“第三个原因太古怪了。”
“嗯,这个不染没有细说,我也来不及问。那晚我曾劝不染回山寨,她不肯,她只交给我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的就是我们山寨里的滚木台,哎……她果然一直都在为山寨设想。不染说了,让我们撑过这一阵,关京不久必然要回台州,只要关京一走,山寨的威胁就会暂停。”
“姑姑好糊涂,关京豺狼之人,她竟然还为关家卖命!”
“不染有她的立场!事情已经发生,也许她留在关京身边也未必是坏事。”
“姑姑现在还在城里吗,我想见她,她应该知道奇姐的下落。”
“那晚之后不久她就回了台州,早已不在浔阳了。”
“那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等贾辛上门?”
“明天让大千和大媚去石头寨跑一趟,贾辛有可能回了石头山。我们几个就在城里找线索,最好能找到关京的落脚点。”
“只好这样了。”花不负忧心如焚。
“你啊平时大大咧咧,不过是因为山寨安好无事。如果发生一点意外,你便思虑过重。你记住这个山寨是大家的山寨,你要相信每一个人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虽然奇姐单纯善良又不会武功,但奇姐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在我们找到她之前她,她肯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可是……”
“好啦,早点睡吧,明天应该会有一些消息。”花点翠将花不负按进被窝。
另一个房间,关杭对大千表现的很不待见,他一声不吭的铺开被子面墙而卧。
“十年不见,你依然看不惯我!”大千讪笑。
“知道就好,别跟我说话!”关杭火药味很重。
“我只想知道关京现在城中何处?”
“不知道!”
“你是他的好兄弟,你会不知道?”
“他是他我是我,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关三少就是这样的修养!”
“我不仅没修养,耐心也不够。你再跟我说话,我真会把你扔出去!……你这个西瓜怪!”关杭抱紧了被子。
“好,不说不说。”大千摇头讪笑。
花不负醒来的很早,跟花点翠打过招呼后她就出了门。
天色刚刚放亮,街上行人稀疏,虽然已是春末,却仍有淡淡的寒意,花不负下意识的两手抱臂。
“清汤啦,糖果子啦,清汤啦糖果子啦……”一位大叔吆喝着,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被听见,仿佛怕惊扰尚在睡眠中的人。
炉子上的水冒着热气,花不负虽然没有感到饿,却想着能有一碗热汤暖暖手,便走了过去。
“姑娘,要来一碗吗?”大叔热情的招呼。
“嗯,要一碗清汤。”花不负坐到一张小桌前。
“糖果子要不要来两个,现炸,保证又酥又糯,吃了一天都不饿!”炸果子的是另一个人,虽然是同一家的样子,花不负倒没有注意。
“哦,那就两个果子。”花不负心事重重,没有仔细看那人。
不大的功夫,清汤和糖果子都端了上来。清汤的香味立即钻进了花不负的肚子,翠绿的小葱和莹润的清汤皮在汤碗里搭配的煞是好看,花不负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
“姑……姑娘大人,是你!”刚放下果子盘,炸果子的那人欣喜叫道。
“宋员!你不是在醉休楼当伙计吗?”
“姑娘大人,你竟然能记住我的名字!”宋员高兴的抓耳挠腮。
“叫我姑娘就行,加什么大人。你自己做老板了?”
“哪里啊,我只是帮忙我老爹生意,等下还要去醉休楼上工。多亏姑娘上次给我的银两,我爹才有本钱开这个小铺子,姑娘你多吃点,这顿我请客,我再给你炸几个果子带走!”宋员屁颠的又去炸果子。
“大清早就有人白吃白喝,大宋小宋,你们做这点辛苦的小本生意,要赚点钱还真是不容易啊!”一个中年男子在相邻的位子上落落而坐。
“唐大哥,你来了,我正等着你开张呢,还是老三样?一碗素清汤一盘果子再加一盘果子带走!立等马上!”宋员见了财神爷一般,讨好的招呼,看出来这位是个老主顾。
“什么大哥,明明就是大叔!”花不负冷冷哼了一声,宋员要请客,此人却说她白吃白喝,真是多管闲事。
中年男子倒了一杯水,一口水正滑进喉咙听到花不负的话又从鼻孔呛了出来,一股又辣又酸又咸的味道让他咳嗽不止。宋员赶紧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没事没事!你快去忙。”中年男人朝宋员摆手。
“唐大哥,你这顿我也请了,你别见怪,这位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宋员很是大方,这时客人逐渐多起来,宋员又急着回去炸果子。
“喝口水就能白吃白喝,这也很划算啊!”花不负吃着糖果子慢条斯理的道。
“姑娘家里应该少把菜刀吧!”中年男人道,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恢复成斯文庄重的模样。
“怎么,你开刀铺子的要来揽生意?”
“就算我开了刀铺子也做不了姑娘的生意。”
“这话怎么说?”
“小宋少爷说了姑娘是刀子嘴,用嘴就能切菜,要菜刀何用?”
“他说错了,我不仅是刀子嘴我还是刀子心!”花不负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够坦白,姑娘这号人物让我唐开长见识了!”自称唐开的中年男人朝花不负竖起大拇指。
“哼!”花不负懒得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