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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人

炎阳回去没多久,老神经就辞世了,盐白感到他又和父亲消失后一样,成了孤单一人,每天萎靡不振,村子为了支付请退魔人的报酬,也是负债累累,大部分村民虽然逃过一死,不过这些天也过的浑浑噩噩。犬牙到是很快恢复过来,有一天天上飞过来一只追风鸟,不偏不倚落在村子祭祀台上,犬牙以为是猎物,差点把它吃了,还好村长看到了,硬生生从他嘴里夺了出来,原来这是墨城的信使,在它腿上绑了一封写给犬牙和盐白信。是炎阳寄过来的,说他准备去弄大瀑布战争学院入学考试的资格,大瀑布战争学院入学只收16-20岁之间的少年,叫盐白和犬牙两个小鬼好好修行,两年后去参加考试。

村长看了信之后吃了一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盛事,村子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出过一个退魔人,最近几十年也没有人去战争学院修行过,然后告诉犬牙上面写了什么字,犬牙兴冲冲去告诉了盐白,盐白也振作了起来,想爷爷到死前都为他们操心,一定要变强,没有力量什么也守护不了。

盐白简单带了一点生活用品,然后去老神经坟头告别,去了附近的山上,他想着两年在山中一边锻炼自己的体魄一边继续参悟祭祀上符文,犬牙听说盐白去了山上收拾东西也想去,又被老村长拉了回来,说连字都不认识的人去战争学院修行太丢人了,先把字认全才让他上山。

在山间,只有自己和大山,饿了就去猎一头野兽,抓不到野兽就吃野果,没有野果就吃树皮草根;渴了就喝山间的溪水,找不到溪水就喝草木上的露水;天黑了就在找个山洞,没有山洞就钻草窝。为了锻炼体魄时而在瀑布下迎接冲击,时而拉着巨石在山间穿行。为了提炼灵力,每天夜里都静默运功,感受自己的灵流在体内回转,过了大概一年,犬牙也上山找来了,他鼻子特别灵,老远就闻着味道找到了盐白。犬牙来之后,日子变得有趣多了,因为他鼻子灵,容易寻到猎物,现在盐白也能提炼灵力灌注全身,获得超越肉身极限的力量,两个人配合每天都能猎到一头大猎物,吃不完就送下山给村里的叔叔伯伯们。

这半年村里的肉都吃不完,吃不完就制成咸肉拿到附近城市里贩卖,还有兽皮,兽骨什么,偶尔还能抓住一头珍兽,他们知道这种美味难道,经常自己舍不得吃送给村子里的人,村里人也都舍不得吃,腌制好了拿去城里卖,来偿还雇佣退魔人的巨款,半年以来村子里的欠款偿还的差不多了,村子也恢复了往常的欢声笑语。

与此同时,在墨城,炎阳正在拜见一位贵客,作为城主门中上宾,在墨城里人见了他都尊敬无比,哪怕是在闹市里行走,路人也都会为他让路。可此时他却十分恭敬,甚至恭敬得让人觉得卑微,他地站在那个人面前,胖子一边喝茶一边斜眼看他:“哪怕只是考试的名额,我也不能随便给的,你知道要是太多人去参加考试,辛苦的还是我们这些布置考场的,而且就算给你名额,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录取上的。”炎阳献上十锭黄金,这可是他几乎全部的积蓄,那人看了十锭黄金,面部没有丝毫表情:“你说的那两个人真是可造之材么?”炎阳答道:”确是少有的少年英豪。”那个胖子毫无表情地把手一伸,十锭黄金已经被吸到他的手上说:”我只能给考试名额,免试的名额我也没有权利给你。”炎阳面露一丝喜悦:“那在下不胜感激。“那胖子终于有了表情笑道:“为了学院做事而已,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东西到时候会寄到府上。”炎阳施礼后退了出去,胖子捏捏手里的金子,似乎觉得有点少,不过看到这金灿灿的东西还是露出了喜欢的表情,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个人就是大瀑布战争学院的招生官之一,正好来墨城办事,炎阳想从他那里要两个参加考试的资格,大瀑布战争学院可比炎阳当年上山脉战争学院高出一个等级,不止面向云出国招生,而是面对整个冈瓦纳大陆,炎阳为了这两个救过他一命的小鬼也是下了血本,要知道墨城里完成一次B级任务佣金也只有十枚金币而已,才相当于半锭金子,而他为城主办事,只能获得总佣金的一半而已。

两个小鬼觉得附近山头都已经逛了个遍,没什么意思了,便大着胆子一路向东走向了山林的深处,开始盐白觉得有些不妥,不过犬牙的鼻子很好用,闻到又不对劲的味道就躲起来,加上两个小家伙在山林多日,早就没了人类的味道,也不会引起什么妖兽的注意。

这天夜里,他们摘了一些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果子,躲在一个山洞里一边吃一边有说有笑,突然天空划过一道光芒,好像是一颗流星。犬牙看到后说:”你看有一颗星星掉下来了,你说星星掉下来能不能吃啊?”盐白说:”听爷爷说,星星掉下来的都是石头,有时候还会夹杂着价值连城的星铁或是天钢咧。”只见那颗流星越来越亮,好像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过来,然后轰地一声巨响,这粒流星撞在了附近山脉上面,整个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从撞击点发出了巨大冲击波,把周围几十米的树几乎连根拔起,然后漫天的扬尘被风浪夹着袭向数里之外。犬牙一下乐了说:“你刚才说天上会掉值钱的东西下来是吧。”盐白说:“是啊,快去看。”盐白发现话还没说完犬牙就已经冲过去了,赶紧跟了上去。

两个人奔了过去,只见那颗流星落下去的地方有一个形状不规律的大坑,因为是夜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形状,在坑的中间有一个人,被嵌在了地下。犬牙一看既不是能吃的,又不是值钱的什么星铁之类,大为失望:“老头子骗人,星星怎么是人?”盐白也觉得奇怪,但是想捉弄一下犬牙:“爷爷说那星铁不是人间之物,形状也不能以人间固有的观念来揣测,有人形状,也有动物形状的,甚至还有房子形状的。”犬牙听了大喜:“这么说真是星铁啊,那还真是一笔好买卖啊。”然后就跳到洞里去挖那“星铁”,挖起来一看,竟然真的和人身一样柔软,他挠挠头:“这星铁怎么这么软,真的值钱么?”盐白在一边笑地弯了腰,犬牙这才知道这真的是个人。

两个人犯了难,天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掉下来一个人,盐白正想在这个人怎么办,要不要救起来,万一他醒了要攻击他们怎么办,犬牙却已经把他背到了背上,要带回山洞里照顾,盐白也就索性不想了,就真要攻击他们,这一个受伤之人能做到什么呢。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的出奇,有接近两米高,肌肉非常健美,即使是昏迷也能看到一块块轮廓,一张瓜子脸,细看还有些许胡子茬。身上本来穿着精致的铠甲,从铠甲上纹着一只飘逸的战狼,不过铠甲已经被震动支离破碎,可惜了这好材料。

两个人把他抬到了他们休息的洞里,轮流看守不让野兽接近,看守他的时候就在一边打坐,熟悉把体内灵流中灵力提炼的方法,这样过了两天他才醒来,他醒来的时候正好犬牙在他旁边,他一醒就问:“这是哪里?”犬牙回答他:“山洞里。”他又问这是哪里的山洞,犬牙告诉他这是山里的山洞,他顿时感到无语,又问这是什么山,犬牙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山。”那个人气的差点又晕过去。这时候盐白回来了,还带了一只小鹿,他就问盐白:“这里是哪里?”犬牙笑道:“你刚问过,你怎么又问,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摔傻了。”那个人白眼了犬牙一眼,不理他,盐白说道:“这里是云出国,墨城以西数百里的山脉。”那人嘀咕了一句:“这个老怪物,一掌居然把我打到云出国了。”犬牙笑道:“果然是傻了,什么老怪物,一掌,你明明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个人一又阵无语,向两个小鬼讨了一些水喝,犬牙在一边已经架起来了烤鹿,烤到一定程度之后芳香四溢,鹿肉变成了黄色,肥美的鹿肉里侵出了一滴滴油脂,又滴到下面的火里,发出嗤嗤的声音,那个人看着考得金黄的鹿肉也不客气,就和盐白和犬牙一起吃了起来,还掏出来一把匕首来割肉,还夸犬牙:“我还以为你是个白痴,没想到手艺还真不赖。”犬牙听他在夸他,挺得意:“那是,那是,我烤肉可是村里头号好手。”那个人听了也哈哈大笑,说道:“我今日得以和两个不认识的小鬼一起在山洞里吃烤鹿,也别有一番风味,要是能再有一坛好酒就好了。”犬牙白了他一眼:“白吃我们的烤鹿还想要喝酒,世上居然有……盐白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说一个人厚着脸皮不要脸?”盐白提示他说:“那叫厚颜无耻。”犬牙说:“对对对,就是这个。”那个人很不服气“谁说白吃你们的东西了,然后把匕首收入刀鞘递给犬牙,这个送给你如何?”犬牙,接过来刀子,先拔出来咬了一口,赞道:“真结实。”那个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辨别刀子好坏的啊……然后从身上摸摸,随手掏出来一个木头小人,递给盐白:“这个送你。”盐白看着这个小人,这个小人虽然小,但是所用的材料精良,是个不错的玩具。犬牙这下可开心了:“小白,我看他是没好东西了,便宜我先得了一把刀,给你个破木头来充数。”那人气的一用力,身上一副破烂的铠甲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废渣,“你知道什么,这可是我亲自制作的符人,可以在危险的时候救你们一命,在归龙堡这个曾经被炒到三十锭金子一个。”盐白是曾经听老神经过归龙堡这个地名,据说是伏龙国出产精兵利器的一个城堡,虽然不大,名声却极其响亮,说是天下兵器,无奇不有,更有传说说整个城堡都用黑铁筑成,千年以来无论世界天翻地覆,这座城堡岿然不动。不过盐白却并不信那个人说的话,想这个人看起来滑稽可笑,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定是在说大话。而犬牙哪里听过归龙堡这个地名,只当他是胡诌一个词来骗自己,还笑他吹牛,三十锭金子,都可以买下两三个村子了,哪里会有冤大头来买一个小破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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