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贞探之死
话有分说，一个骄傲的千古奇城“重庆”。重庆座落在四川东面丘林之中，这个城市的名字在公元一一九零年以前名叫恭州，赵惇就是这个恭州城的王爷，一一八九年一跃而起当上南宋第三代帝王，号为赵光宗。光宗帝认为恭州乃吉祥地，王候到帝王带有双重喜庆，恭州也随主人贵，一一九零年恭州赐名“重庆”。重庆的诞生，数百年来人口，钱粮兴盛。重庆还有三个别名‘雾都’、‘山城’、‘江城’。嘉陵江，长江两条滔滔不息的江流穿过重庆市中心。一个人口众多，沉睡美丽的山城；在公元一九三九年遭到前所未有的浩劫。日本飞机在重庆上空盘旋狂飞，地面有日本间谍指挥轰炸。谁也不知道日本间谍在四川无声无息滋生膨长，构建组织。自从一九三九年重庆被炸以后，蒋总统坐镇的临时都城总是不清静。一庄不起眼的小案件，想不到这点疥癞之疾引出一个大毒瘤。重庆市东北郊区的水码头，船群下浮着一具死尸；可以想像，应该是从市区弱水随着江水流动串进船堆里，船家清宸起早发现，不勉声张起来。众多船家听说有死尸，都去围观。夹着死尸的两个船家自然报诰水码头上的警察局。警方把尸体捞起来，却是一具男尸。本来一条万里奔腾的大江，江水中一具两具死尸并不奇怪。长江边上跌入水中淹死的人随水冲走，是經常性的。冲到那里被人打捞上岸，中国的文明人道，有钱的善士人家买一口棺材把死者埋了，也叫做积善德，与死鬼接一个暗缘。但这个死者与众不同，警方却认识他；他是重庆市警察署的一名贞探，名叫吴杰雄。吴杰雄不但是一个天生破案奇才，而起一身功夫在重庆恐怕没有几个敌手。英雄也有不会水性的，若被水淹死也不稀奇。吴杰雄却是游泳高手，长江游泳在夏秋正是他沐浴季节。一个游泳高手扑水身亡，这定然引起警方的注意。就在岸边临时搭了一个遮阳棚便于法医验尸，法医从体表查过；没有刀伤，没有弹孔，也没有棍棒伤痕，更没有绳索勒杀痕迹，也没有中毒现象。这到奇怪了，死者肚皮凹平，反复揉按没有半点水声，凭这一点死者应该受人暗害，尸体是死后抛进长江灭迹。法医只好解剖内脏，内脏却完好无损，肺脏却没有一点阳水，更加确定吴杰熊雄是死后抛尸。法医也没别的半法说明，只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人用水寖湿的纸轻轻封闭口鼻，致息而死。作案时间应该在今宸一点左右，法医这个结果，警方也只有认可。警方怀懝吴杰雄在二十天前接了保密局一档案子有关，保密局这宗案是一宗无头案。这宗无头案不是指没有人头的案；是保密局来了幽灵怪客光顾了两回。
保密局的警备人员不是一般的庸人，亲眼看见有人在黑夜中飞进了机密房。说来也巧，机要人员还没走完，是特意留下来值夜勤的；一个是江忠保，另一个是胡锦密。两个要到十二点自有人来接班。正十一点时分，二人闻到一阵兰香喷鼻，不知不觉二人竟然睡着了，二人还作了同样一个恶梦；看见作战室的们自动被人打开，走进一位美丽的中年妇女，把室内所有保密箱翻了一遍，开密之准，动作之快让人堂目结舌，二人吼也吼不出声来，动又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那妇人来去自如。等到主要负责人赶来，两个夜勤人员依旧在那里工作，屋里除了一阵很难闻到的一点余香外，其它一切如故。就是密码箱里的文件也完整没有移动。
这位上司问道：“你们室里有人来过没有？”
两人同时说道：“没有人来过。”
上司说道：“不怕你们不老实，等一会儿戴局长问你不老实有你够受？”果然，局长把二位招到局里。
戴局长没有动怒，轻轻问道：“作战室里的迷香味是怎么回事？”
江，胡二人十分震惊，难道我们不是作梦，也不是被鬼迷了，不敢隐瞒，只得被鬼迷的事从头到尾说了。戴局长知道有人盯上作战室的东西，戴局长原名戴春风，又名戴雨浓，字号戴笠。这戴雨浓从生到死的一身都在传奇中渡过，生于一八九七年四月二十七日酉时。出生不久戴母在街上碰见算命先生，一种望子成龙的心情，请先生算了一命。戴母报出年月日时，那先生掐指算了一阵，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戴母，说道：“此命生于丁酉年，乙巳月，丙戌日，丁酉时。此乃乙丙丁天上三奇，月奇蹬天门。可惜水火不全，四柱八字水无一点，只防寿不永久，科场也不能连芳，年时皆同一贵人，虽然不是三，六之主，却有奇福奇贵，异哉。戴笠还真是人中龙凤。聪明谨慎，手段，伪装，皆是一流奸滑之徒。戴局长果然有奇福，手下特工如云，美女三千，说得上是三千粉黛缠一身。更奇的是，一个民国党外人士，手握民国超级生杀大权。这次怪客光临的保密处没拾到便宜，是一个应品处，真正保密处不在此地。既然有人惦记，此案必须得破，不然会在阳沟里翻船。手握民国超及生杀大权的戴笠，没有必要管破案，只好推到警局，警局又推给市警局。市警方明查暗访，暗探的事只有吴杰雄可以胜任，吴杰雄知道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对于此种无头案不认真干入门的头绪都摸不着。
二，书生受案
可二十天过去了，连专案人员的命搭进去了。吴杰雄死了，警方把吴夫人请到江边码头上。警方顺便在吴家查看，连一片有用的纸角都没找到。据吴夫人叙说，丈夫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探察，天天如此，为了此案寝食难安，作晚出门竟然成了永别。吴夫人到了水码头看见丈夫在尸板上，大叫一声“我的夫......”便晕倒在地，好一阵子才苏醒。由因悲伤过度，吴夫人拉着丈夫的手又哭晕了几次，好在人多吴夫人几次跳江都被观众拽住，几个妇女轮翻劝说才把丈夫尸体运回家。市警察局有点棘手，吴杰雄是警署的一根强梁，倒了这根梁，就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无赖之下才上报最高警局，最高警局也感到棘手。
萧震庭道：“要破此案，人多了也无用只能声张声势，反而闹得满城风雨，人虽宜少没有真才实学恐怕破不了此案。有真才实学而没有精湛的武功，下场的结局就是给吴贞探一样。我到想起一个人来，此人现在是卢州长江以南南乡五县联防处张处长手下的一个副官，破获过自贡顿关惊天抢劫银行案的杨团总杨秀忠。”
萧震一说，还真被局里认可，只有陈副局长心里不快，只说了一句：“找一无名小卒，把警局脸面丢光了。”
杨秀忠合当倒霉，萧震庭这一推介；哪里是抬举朋友，到把老朋友害惨了。萧副局长的本心而言，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一为国家破此奇案，二是要把杨秀忠这块真金子拿出来放光。对国家，对秀忠两边的荣耀都有自已一份。
且说杨秀忠在联防处还算如意。有一天重庆来了两位客人，客人来到城里就问联防总部的去处。客人来道联防处见了张处长，递上公函。处长看了一片笑道：“能人勤劳爱招事，浑庸享受清福多。”
处长看过递与杨秀忠，说道：“你那老战友专给你找麻烦事做。”秀忠看过沉默无言。两个客人互问道：“看来这个副官就是萧局长所说的秀书生？”
另一个道：“肯定是了。果然是鹤立群鸡，人中之仙。”杨秀忠在千山练功十年，养成天性习惯好动；不但身子好动，就是脑筋也好动。总是富于想像，很自然的喜欢想事情，晚上才睡得安稳。如果白天不想像思考，不动脑筋到晚上很难睡着。这叫天生的劳命。也可能与他超凡入圣的本事有关。能力是人的胆量，钱是人的路，穿着是人的威风。杨秀忠目前虽然过得如意，在南乡五县办了十多起贼案，那都是小打小闹不过是小菜一碟，很难抓到痒处。看了萧局长的公函，心里高兴，便应承了。这到出乎张处长的意料。杨秀忠乃是大孝子，不管到哪里去，都先给娘打招呼：“娘！我走了。”回家也要给娘打招呼：“娘！我回来了。”
出差后十天半月就不说了，必經忠孝不能两全。这次到重庆去办公事，一去早则三个月，迟则半年，更要给娘说清楚，否则为不孝。家人也应该知道，吃晚饭的时候一家大小老少都在一起，在这个时候正是“路上无行人，老幼共桌餐”的时候。杨秀忠将重庆接受任务的事一一说个明白。
素娘才不管他，好男儿不是池中物，不能像猪一样关在圈里，男儿汉志在五湖四海为家，九州大地任其行。田碧秀也知道什么是丈夫，丈夫是走不完天涯路的人，妻子裤带上是拴不住的。田碧秀对贺芝兰没有什么看法，有时控制不住心酸，恨自己經不起老，一天天像形在变，已經不是惜日的自己，人开始发胖，皮肤变粗干燥微黄，小眼角开始拖出纹路。丈夫就不同了，人在中年还是那么可爱，那么年青，而起更比年轻时爱讲究穿着。这也没什么，只是贺芝兰这个玉美人长得太惹人了。贺芝兰失了贞节，身体变得得圆滑丰满肌肤白嫩，身躯就是一个衣架，加上那甜蜜的樱桃嘴，那莺声燕语，娇滴滴的嗓音，叫起师父对自己来说很自然，喊起丈夫这个师父，像是勾了自己的魂魄，不知是嫉妒还是恨？田碧秀又回过来想自己是多虑了，自己也年轻过，也曾经美丽动人，丈夫又少有在家，可笑自己吃甚么干醋。
只有贺芝兰最不愿秀忠离去，每次秀忠出门，贺芝兰就觉得离开了为一的亲人一样，好像自己孤苦伶仃，没了主心骨。论理贺芝兰没有理由挂念杨秀忠，她已是素娘收的养女，秀忠的义妹。该叫二哥最为妥当，她没有这样称呼。本来拜素娘为义母，是自己与杨秀忠当中堵上一壁墙，再称秀忠为师父又堵上一壁墙来镇住自己的遐想。这次师父到重庆破一起两案连一的要案，恨自己学艺太笨，帮不了师父的忙，多希望和师父天天在一起。贺芝兰知道自己很难挥去师父的阴影，尽力克制行动，说话也有原则分寸。杨秀忠见贺芝兰不是一年前红芙蓉，那时的贺芝兰，廋高，廋高的，人虽美丽还不完成熟。现在的贺芝兰，长得丰满成熟，婷婷玉立，比自己的个头还高，又爱打扮修饰，全身无一处不透出吸人的魅力。且看红芙蓉是怎样的打扮，有西江月词一首贊美：髻绾双龙盘石，髫鬂乱倦波纹，发垂马尾扎红绳，青丝映月回光。脸上淡施蒪粉，赤脂络点樱唇，鹤立鸡中独超群。娥眉青秀眼明。杨秀忠也知道，像贺芝兰初开情窦，对她太过露情，怕她谜上自己。说话一是一，二是二，这次远行草草交待几句。秀忠到联防处，张处笑道：“你走了也罢，是不是还向我要人？”
三，夜访故人
秀忠也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张叔叔，我来的目的正是要带一个人走，大哥性情厚道，有时转不过弯来。这次面对的不是一般的计谋案，我想三弟为人谨慎，曾經在黑社会混过，知道明暗应对。”
处长道：“你是为了办公事，别说把董彪带走，我把雷豹也给你，祝你们早破奇案，家里有我保你们家里平安。若论私情，你要我的公事人半个也没有。论私你们是弟兄，论公雷豹，董彪是国家公事人了。”
弟兄三人收实行装乘船走水路，三天才到重庆。秀忠道：“我们先觅一旅店住下在打听萧局长住处。”雷豹，董彪默然。三弟兄定下三铺一室大间，把行礼放好，将门锁了，便溜街吃饭。弟兄三人转了几条街道，看见一个小經营饭店清静无客。三人走进店里，一个伙计在打瞌睡，见有客人上们上前问道：“三位先生是吃饭，请坐!请坐！”
店伙计先泡了三份下关陀茶，三人面前各放一份，又问道：“先生吃什么菜？”
秀忠道：“进馆子就是肉。”
火计道：“我店面小，气派也小，东西都挂在厨室竹杆上。”
秀忠看那竹杆上吊有鸡，鸭，鹅，兔，羊肉，干巴牛肉，猪腰，猪肝，精廋肉，熟蚕丝猪蹄，卤猪头肉，腊肉。店面虽小，供餐常用荤菜齐备。三人进店，角落觅了一桌坐下，伙计先每人上一份茶水，问道：“三位先生吃点什么菜？”
秀忠道：“白斩鸡一只，兔丁一份，干牛肉两斤，用好花椒粉，好辣椒粉也不宜太多，要喷撒均匀。半斤腊肉，每人二两烧酒，多给我们烧些菜汤。”伙计先给他们过秤算钱，忙了一阵子，几个菜上齐了。
秀忠在饮酒中以话下酒，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三弟！我们接下这档案子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董彪道：“二哥是说这档案子无从入手？”
秀忠道：“那倒不是，你们想重庆是什么地方？国民政府迁都重庆，是人才聚集的地方，不是找不到人破案，而是没人敢站出来破案，吴杰雄就是前车之鉴。此案不是非常凶险，建功的人多的是。作案人在暗处不好对付，我们也不宜公开去查，我们先找到萧局长，帮我们先办一个特殊贞探证（暗探），名正言顺，查起来避勉警方干扰。”
雷豹道：“这样当暗探不是知味，万一被警方抓住还认为我们是日本特务。”
董彪道：“怀疑是日本特务还可以辩冤，把我们说成是共产党，解释都没机会。”
秀忠道：“三弟，人是吃油盐的，说话有毒。你没听说过说鬼招鬼，说贼招贼的道理？”打探到萧震庭的住处，等到萧局长下班后，晚上人静时才去造访。萧府管家听见扣门，把门打开，看见金刚满汉的三个人，暗吃一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秀忠道：“老伯别见怪，我们是萧局长的朋友，麻烦老伯通报一声，就说惜日的故友杨秀忠，雷豹，董彪来访。”管家听主人提起过，便放心去通报主人。
萧震庭听说是杨秀忠弟兄三人都来了，便出门迎接，与三人一一握手，说道：“屋里坐，屋里坐，我们将来又一同共事了。”
萧夫人见是杨秀忠，雷豹，董彪都是惜日丈夫同舟共济战友，叫陶管家，厨娘弄几个菜来下酒。厨娘手脚利落，一会用托盘托出上到桌面；一盘干炒蛋，一盘干爆鸭子，一大盘精瘦肉，一大碗豆苗滑肉汤。四个金边细酒杯，四双篮竹火印印花筷子，四小盘辣酱。
萧震庭道：“难得各位一聚，没什么好招待，只有闲聊下酒。几位都是公事人，又是豪杰中人，我们也算开一个群英会。”不用说了，久别重缝当然畅所欲言，在谈及这次任务上；萧震庭将这个连环案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杨秀忠：“这种无头案件不难猜，别的东西对方不稀罕，为独看中作战室的东西。只有两大力量：一是共产党，一是日本人。共产党一直坚持抗日，没想到的是尽在共产党背后捅刀子。光临保密局不是日本人又是谁？保密局对日本间谍防不胜防，这点保密局也清楚。保密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间谍光临的只不过引蛇出洞的诱耳。破案推给警察局这也合情合理，警局又推给市警局，这也顺理成章。由因吴杰雄太厉害，已經发现了案件的蛛丝马迹，成为对方必杀的对象。吴杰雄本事再大，但暗箭难防，成为死鬼是早两天晚两天的事。我想了，明对暗会受人抑制，不如以毒攻毒。他们在暗里，我们就在暗里对付。我们不住警局，就在郊外租一栋民房住用，便于暗探。”
正是：巧使天衣无缝害人计，自有马生双角破案人。要知杨贞探怎的破案请看下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