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韩同志，咱们好像见过面……您忘了？看电影……”
噢——想起来了。那是下乡插队时——七五年，对，是七五年——公社放电影，韩剑他们一伙知青为几句话，差点跟另一伙知青动了“真格的是”，韩剑是那伙知青的头儿，而另一方的首领便是昨夜的受害者——曹亚汉。
两只手紧紧相握。
“曹经过，您的记忆好厉害呀。这么些年的事，‘刷’一家伙就记起来，搞侦破可有本钱了。”
“啊，哪里，‘曹亚汉脸一红，’看您说的。不过，旁人都说我眼光毒。”
曹亚汉这一刀挨得好险。罪犯迎面一刀劈来，幸亏他眼快，头一偏，这刀劈下来，在他左肋划过又狠歹歹地剁在左肩上。他是市内一家饭店的经理，工作干得很出色，最近刚刚成为预备党员，听说不久要提升为区饮食服务公司经理。这火候，谁也不能安安稳稳在医院躺着呀。
曹亚汉自从承包了那家饭店后，根据店小人多这个特点，他把一家店分为两家店，分上下午班，延长营业时间，两个班盈利各自分红，上下午班每半月调换一次。职工积极性很快上来了，再加上一些有效的管理方式，果然把一个快要倒闭的“死店”搞得红火火。曹亚汉从不回家。五月十六日是个例外，晚上八点半提前关了门，他也骑上车子顶着小雨返回家，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小曹心中好生奇怪。他蹑手蹑脚进了院，想跟妻子开个玩笑，哪想到在房门外就听到屋里有动静，他大吼一声冲进屋，没提防被劈了一刀……
“你看清罪犯是个什么模样的？”
“他从屋里出来，背着灯光，我没看清，菜刀就劈过来了……”
“你回忆一下，以前和你有仇的人中，有没有跟他大体轮廓相似的？”
“没有。”
“假设你再跟那个罪犯相遇，能不能从身材上认出他来？”
“唔……差不多，大体有个印象。我眼睛毒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