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姿挺拔,普通一件家常便服却让他穿出了玉树临风的味道。
这是个胸有沟壑的人,他年纪轻轻,却从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
家常的穿着,应该是这府里的人,柔姁握着折扇向他伸手一揖,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
“呵呵,小兄弟长的好生标志,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人儿?”男子抚着怀中的貂浅浅开口。
柔姁装作没听见,径直走。
不是她不懂礼数,这一人一貂让她直觉太不舒服,柔姁下意识觉得一但停下接话就不好脱身了,她潜意识不想离这个人太近,真不知道为什么……
世间有一种人,面上装的很难接近实际却很善良。还有一种人时刻都是笑容满面,实际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身后的男子依旧抚着貂,眯眼盯着柔姁的背景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看上的食儿,一定不错……”
暗处,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正看着这里,在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一双眼睛紧盯着这一幕,也许,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有……
柔姁顺着来时的路返,怎知小径上的岔路忒不好分辨,一时间她竟迷路了。
柔姁漫不经心的边寻边走,四周的树林渐渐变的密了起来,柔姁暗暗思忖:来时没见这样密的林子,怕是又走错了……
小路的岔道上此时疾步走来了一个扛着麻布袋的男子,男子因布袋挡了视线,走得又急,柔姁却正在左顾右盼,眼看两人就要撞一起了。
柔姁是女孩子,感到不安全下意识便伸手护胸,借这个缓冲,自己只打了个趔趄,那男子却连着肩上的布袋都摔倒在地。
这人看样子是这府里的家仆,他看到对面公子不俗的装扮,猜想该是府里的贵客,赶忙爬起来,磕了个头,一个劲的说:“小人该死、该死……”
柔姁用扇柄敲了敲手心,打量着他说道:“我不妨事,倒是你,没摔着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你走吧!”
“谢公子!”
那人眼神闪烁,慌慌张张扛起布袋就跑,柔姁却眯着眼站在原地看他一路走远。那布袋里装得可是个人么……
柔姁正准备离去,忽然那人摔倒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晃了下她的眼。
柔姁走近细细查看,碎石铺成的小路上静静的躺着一枚乌黑发亮的戒指。
这是原先就遗漏在此还是刚才那人落下的?
柔姁拾起戒指端详,竟看不出材质,只觉得这不像是女子佩戴的。
戒面用阴刻法雕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动物图案,柔姁眉尖微蹙:这……,好像在书上见过的……好好想想……,忽然她面色一变,四下里睃了眼将戒指缓缓收入了袖袋。
柔姁转身看了看那人离去的路,垂眸思虑片刻回身走了。
又走了一截,来到路的分岔口,正在踟蹰间,一个声音钻进了耳朵:
“我与公子还真是有缘的很哪!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柔姁一惊,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面上带着浅笑正望着她。
是那个貂的主人。
这人是盯上自己了么?
柔姁灿然一笑,俯身揖了揖:“不敢,是鄙人莽撞了。闲来无事逛着却迷了路,苦于无人相问,也不知同来的人会不会等的急了?不知兄台能否给指个路?”
这话是摆明了要走。可惜她猜对了,人家就是惦记上她了。
成心要装的人,就算你点破,他照样会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