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看着面色冷凝的三小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讪笑着说道:“好!好!马上就好!我先去装袋烟。”
柔姁盯着他急匆匆要走的背影说道:“你的事少点比较好!小心你往后再白用不上我沈家的马车!”
老李的脚步猛的一停,转回身来,看了看柔姁凌厉的眼神,不禁低头嗫嚅着说道:“三小姐,你,您这是……什么……”
柔姁打断他:“送我去州府!”
老李不再出声,他麻利的套好车,请柔姁进了车厢。
马车绝尘而去……
柔姁在州府前站了片刻,见从里面出来一个衙役样的年青人,她连忙上前福身说道:“兄长请留步。”
衙役回头一看,见是个只身一人的小女孩,便停下脚步回道:“有事吗?”
柔姁走上前,乖巧的笑着说道:“我有急事,想见家兄沈伯邑,劳烦兄长了。”
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番柔姁,朝她招招手:“我带你进去。”
府衙里很大,木建房屋鳞次栉比,衙役带着柔姁往府衙深处走,两人一路无话。
他带着柔姁来到一间屋门大敞的厅堂说道:“我进去通报,你在这里稍等。”
柔姁施礼答道:“多谢兄长。”
沈伯邑急匆匆来了,他隐忍不快,低声斥责道:“你不在家安稳呆着,来这里做什么?还嫌你们给我添的乱不够多吗?……“
柔姁冷冷的说道:“我今天来,就是为给你日后永绝后患的。”
沈伯邑一怔:“什么意思?”
柔姁说道:“我要进宫。”
沈伯邑听了一顿,神情复杂的看着柔姁,语气稍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我托人打探一下。再说,这宫,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柔姁不再说话,只阴沉地看着他,沈伯邑被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大为不悦,眼看他眼中已冒出怒火,柔姁马上用目光还给他更盛的怒意。
这是一个诡异的场景:一个大人,一个孩子,俩人都怒目而视对方,且都不依不饶。
终于,沈伯邑移开目光,轻轻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转身坐下说道:“你的年纪不够,进宫也只能以普通宫女的身份,这你还愿意去吗?”
柔姁不加思索的答道:“是,我只想离开那个不像家的家,而且,我不准备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等。”
沈伯邑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异加尴尬,沉默片刻后,他点点头说道:“好,依你。我给你先安顿一下。柔姁,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进去难,要出来……”沈伯邑顿了一下,掸掸衣袖,盯着柔姁的眼睛说道:“可就由不得你了。”
柔姁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眸,冷冷的说道:“知道了,只要你把我送进宫,从此我生死有命,与你再无半点瓜葛!”
沈伯邑瞥了柔姁一眼,冷笑着说道:“柔姁,你还太小,这世上的事没那么绝对的,更何况你一个女儿家,倚仗的只有娘家。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人前,要学会收敛锋芒,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柔姁默然不语。
将近傍晚,沈伯邑带着柔姁来到一处私宅,两人刚进院中,便跑来两个小孩,扑到沈伯邑身上,口中喊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