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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黄雀在后(3)

且不说赵氏如何召集族人商议此事。单说王安,领着猴子回去以后。一夜无话,第二天便启程马不停蹄赶往新州。到了新州,自然有弟兄前来接应。

话说此时的王聪,踌躇满志,似乎一朝便可大权在握,权倾一方,全然不顾百姓义愤填膺了。认不清形势,拥兵自大,私心膨胀是那个时代大小军阀们的通病。总以为自己手下有兵又有将,就觉得自己很强大。对外,对比自己强大的就奴颜婢膝,摇尾乞怜。对内一味的压榨百姓,异常狠毒。

但是这些军阀们恰恰忘了重要的一点,他们的士卒除了少数亡命徒,其余大都是穷人,并且往往本地士兵居多。试想,谁在当地没个三亲四故的?你把这些人欺压的狠了,士卒还会替你卖命?!

王聪本来就有“天高三尺”的美誉,善长刮地皮。几年下来,可把新州的百姓给折腾苦了,百姓对其十分厌恶。俗话说上行下效,一个地方主政者不把百姓当回事,只知道拼命收刮,其手下还能有什么好官不成?!

王聪的属吏韦雍、张宗厚等数人,经常嗜酒,常常在晚上喝醉了回府,烛火布满街道,并大声喧哗,新州百姓十分厌恶,却又敢怒不敢言。且韦雍、张宗厚等人经常侮辱和责骂士卒,多次称呼他们为蛮虏。韦雍等自诩为中原汉人,是有学识之士,看不起燕云地区的汉人士卒,酒后动辄鞭挞士兵,每每辱骂士卒:“你们这些尚未开化的野蛮人。”因此,军中士卒非常憎恨他们这些人。

适逢都尉李铁军母亲六十大寿。李氏乃新州大姓,李家在新州有几家店铺,每年有不少进项,因此也颇有资产。其母大寿,前来贺寿的宾客自不会少。

新州城商贾豪强大都送上了贺礼,只是官府的人来的并不多。李铁军不愿和王聪等人过多接触,所以基本上没请衙门的人。李氏和大多数本地商贾豪强一样,看不起爆发户一般的王聪。主要是那王大人一来新州,就垄断了食盐的销售,还开了不少店铺,基本上赚钱的行业都要插上一脚。随之而来的是新州各地的物价不断上涨。

王聪这样做极大地损害了新州本土利益,要不是其不曾短了军队的日常供给(话说王聪也不傻,不会随便削减军队供给的。)只怕军队早就哗变了。在那个时代可没有什么dang指挥枪一说,基本都是枪指挥政权。只要不是特别强势的藩镇,军队不高兴了随时会杀掉主官另立他人,然后只要上表通知一下朝廷,朝廷照例会准奏。

可以这么说,在那个时代,节度使等地方主官绝对是高危职业,其危险程度绝不亚于现代走私、贩卖毒品的。牺牲在岗位上的(被部下杀死)绝不在少数。所以说跟军队搞不好关系的主官肯定是活不长的。跟军队搞好关系的也未必干的长。

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很适合韦雍、张宗厚之流。这些人仗着王聪的信任,在新州毫无顾忌,肆意妄为,引起新州军民极大不满尚不知收敛。话说那日都尉李铁军母亲大寿,本没有两人什么事,人家原本也没有邀请两人。两人在怡红院喝了一通花酒领着一帮人四处闲逛。

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啊!不知怎么的逛着逛着就到李府来了。老远就看到李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话说韦,章二人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手下有机灵点的马上就打听了来,好么,原来是都尉李铁军府上老母亲做寿。两人一听就来劲了,非要进去凑热闹不可,随从劝了几下也没劝住就不敢吭声了。

要不怎么说这二位能作呢,正常的话人家既然没请你们就别自讨没趣了,走了也就是了。更何况你二人连最基本的礼物都没带,又何必去丢这个人呢?!可两人不这么想的,抬腿就走进府去,仿佛此处就是怡红院似的。

门卫一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正欲开口询问,弄明白来客身份也好往里通报。可来人头都没歪一下,自顾趾高气昂走了进去。不要说礼品了,连名字都没报下。门卫本欲拦下,可一看两人一身官服,级别自是不小(好嘛,公务员外出娱乐场所喝花酒,还身着制服。)于是也没敢拦着,只好跟了进去禀报。不过早有认得两人的军士转身飞报李铁军了。

李都尉闻报虽然也感意外,可一想今日乃老母做寿,来的就是客。忙亲自迎了出来,一边抱拳一边说道:“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我两人路过此地,听说李都尉老母大寿,特来祝贺,还望李大人不要嫌我二人冒昧啊”虽然是闯进来的,可张宗厚进话还是说的蛮漂亮的。

“哪里,哪里,二位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打着祝寿的旗号来的,李铁军虽然心里腻歪,嘴上却是一点也没怠慢:“二位大人里边请。”亲自引着二人里间上首落坐了。

期间拜寿的人络绎不绝,司礼官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等到司礼一声开席,大伙便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敬起酒来了。话说韦、章二人今天本就已经喝了不少了。这席上再一通敬酒,更有些高了,喝着喝着那韦雍就觉得头晕脑胀,下体肿胀,于是含含糊糊的向旁边的人唱了个喏,便摇摇晃晃的离席直奔那茅房而去。

但凡喝醉过酒的人都知道酒后不能见风,那风一吹,酒意便迅速上头。一时间,韦雍便觉得头重脚轻,脚底下不晓得高低,跌跌撞撞,进了茅厕,便上吐下泻,好一通折腾。

这么一通折腾,人便更是疲软了。但只见“头重脚轻,对明月眼红面赤;前合后仰,趁清风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出得门来,似当风之鹤;摆摆摇摇欲回席间去,犹如出水之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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