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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几多欢喜几多愁

有了初步的实验和认知,张元翰就准备开始练习,最先瞄准的,是亮红色模型投影‘旋转飞刃’,它外部框架条理分明,近似四棱方锥;内部线条却繁杂且细碎,既有规则的尖角和圆弧,也有混乱的交叉和曲线,更有些似是矿物的脉络或是结构的支撑。整体看来浑然一体,感觉就像是传统科学中的任何一条定律,代表了验证过无数遍的真理;而每个细微的组成部分又并非孤立,似是蕴含了不同的信息,实现着各自的功能。无数明亮醒目的光点,在这模型繁杂的线条中快速移动,正是它们指出了能量的流向。

这能流模型的投影,与精密的集成电路何其相似!如此比较,令张元翰觉得这复杂的能流模型简单了少许,原本不多的畏难情绪也几乎消失无踪。即已看清了结构和流向,他就决定尝试构筑整体模型,并且动用了自己最灵活的右手食指,虽然失败无数次,却不曾气馁。

终于,在一次构筑完毕后,能流模型蓦然发出绿光,填满了线条之间的空隙,随后向中心坍塌成拳头大的绿色透明能量团,幽幽的悬浮在空中。构筑模型的本是纯粹能量,没有温度、颜色和特化性质,当其沿着模型路径流转后,不仅形变为球状、散发出奇异的嫩绿色光芒,而且质变为张元翰认知外的能量类型,不属于动能、热能或势能等常见种类。

绿色能量团出现后的感觉,就像是生命的组成部分,只需他心念一动,超能攻击‘旋转飞刃’!绿光立即变形凝实,化为极薄的片状,形似扁平的旋涡星云,急速转动锋芒毕现,原本的绿色变得很淡,并不断发出‘呜呜~~~~’的低频振动声,径直向前飞出的同时,也失去了对它的感应和控制。片刻之后,旋转飞刃撞击在白色墙壁,一声爆响后消散,留下了道清晰的划痕,可惜墙壁似是某种记忆金属制成,不多时恢复了原状。

那旋转飞刃成型后虽一闪即逝,却给张元翰带来了难以置信的狂喜!许多天来,饥饿淘汰的惨事,被困一隅的囚室,都使他心情郁郁,只有在激烈紧张的角斗中才能短暂忘却。此时此刻,这一次小小的成功,竟然比角斗胜利,甚至是死里逃生更让他兴奋!所有的哀痛和悔恨都被他抛诸脑后,只感觉到发自灵魂的轻松和愉快,喜悦之情充溢胸膛,他情不自禁的高喊出声:“吔!成了!我是超能者!真正的超能者!”

这白色的房间仿佛不再是囚笼,而是促使他成功的宝地,眼前的墙壁也似被开辟出一条宽阔无比、通向辉煌的大道!而他,终于向那条强者之道,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切身感受了被人羡慕的超能者们才能使用的能力,他觉得既新鲜又有趣,而且似乎还有无限的可能,等着他去发现和尝试。

之后的几天,他依次尝试了其余三个能流模型,在偶然成功带来的兴奋、激情和喜悦逐渐消散后,他开始清醒的意识到,构筑成功的几率其实很低,速度稍慢,滞留在空间的纯粹能量就会逐渐消散;速度快了,却又极易出现误差。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能流模型实在太过复杂,他虽然记心极好,把那繁复的能流模型记在心里不难,用手指和纯粹能量完美画出却是不易。思前想后,似乎只有一个确保成功率的办法,却也是迫于无奈的最笨办法,就是通过不断练习形成身体记忆,把构筑变成不用动脑的熟练技能,才能实现快与准的结合。

可惜,虽看得到方向,却依旧进展缓慢,张元翰的动手能力并不算强,脑手配合度也就是普通水准,身体记忆形成的很慢,六七天时间单是练习模型‘旋转飞刃’,才仅能做到十次中勉强成功一两次。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笨,熟练掌握能流模型的难度,甚至高过音乐家完美演奏出乐谱,更何况他还是初步接触,必然事倍功半。

虽不至灰心丧气,但却愁眉不展,因为他清楚自己这样的水准,别说用来战斗和保命,就是上台去表演杂耍,恐怕都不会合格。

为了迅速提升实力,张元翰已做出最大努力,几乎就是在玩命,他连续三十六小时不睡,眼球布满粗大的红血丝,却片刻不停的练习,一根手指僵硬不能动弹,就换另一根手指,练到最后,双手十指已经麻木痉挛,他还是极其不甘心,要是脚趾足够灵活,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躺下用脚练习。

魂晶的能量虽可补充体力,却无法消除精神上的困乏,无与伦比的睡意袭来,精神恍惚中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在这需要手脑配合,最考较熟练度的专业技能领域,自己并没有过人的天份,如果换做音乐家、画家、外科医生甚至是手工艺匠人,恐怕都比他学得快。

剩余的两天时间,以如此进度,绝对无法把单一个‘旋转飞刃’能流模型掌握熟练,更不用说另外的三个。看来只能想办法牢牢记住这四个模型,被送去墓星后若有机会,再继续练习。

张元翰心有不甘的睡去又醒来,剩余时间不多,便想尽快把其余三个能流模型强记在脑海里。谁知越是着急,反而越记不住,甚至互相之间出现了混淆,就连已经牢记的‘旋转飞刃’模型,都变得印象模糊。

这可把他急的不轻,十天时间,不仅没有熟练掌握,甚至也没记住任何一个,这是多么无能、失败和愚蠢的事情,他急的都想把投影金属球吃进肚里带走,但那肯定不现实。带不走原件,那么画在纸上带走,应该可行,想到这点,张元翰在房间内高喊需要纸笔和测量工具,竟然很快就有人从提供食物的通道中送入。

张元翰飞快的描摹,不到两小时,就已经把四种能流模型按照工程图的方式绘制完毕,却丝毫未曾冲淡沮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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