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这里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四处张望,只是一直的往前走,然后你会发现一个胡同,沿着胡同再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尽头,左转进入到一个小巷里,走到尽头右转,走到一半再右转上一架天桥,通过天桥过一条马路,途中经过一个动物园,沿着马路走到尽头你会发现有一座学校坐落在哪里。据闻,这座大学刚建立的时候经历了无数的变动,和当地居民无数的反抗,最终在当地政府以反对建学校就是反对教育,反对教育就是反对党的标语下当地居民分别外迁,最终建成了这所大学。
这所大学占地不到五百亩,每年在全国各个地方招生约有五千人,除去特招生,保送生,后门生,关系生,金钱生,当官生,以及领导生以外,这所大学尽剩学子三千人,再加上中途有退学的,打架的,挂科的,怀孕的,车祸的,没钱的,乱上诉的的之后这所大学平均下来只有四千人。但因为占得先机,且坐落在天子脚下,所以教育经费源源不断,学校的发展也丝毫不因为上述原因而停滞不前,相反是风生水起。
当年黑子以全县第一的成绩报考到这所大学,后来黑子常在我们面前吹嘘,说自己当初考的如何好,如何好,都可以上本省最好的大学。当由于对北京的向往和对名声的渴望,黑子还是义不容辞的报考了这所师范大学。
小白是河南人,北京几乎所有的学校都在一定程度上看不起河南人。最好的例子就是如果都是一张试卷,北京的大学招江苏的孩子可能只要550分,那招河南的孩子估计要到600分。这种对河南人的不公导致了小白心中的不悦,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以后小白励志要来北京上大学,并且还要告诉北京人河南人不是好欺负的。当时我们实在不能明白来北京上大学和河南人不是好欺负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虽然每次小白都解释的一清二白,但我们还是不能明白。后来小白成功的考到了北京,然后拿著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北京,然后没有了然后。
禽兽这人不好说,他一向沉默寡言,对事对人都讲究一个度字。所谓的度就是要在他吃饱肚子以后他才能说几句话,而且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我们和禽兽同屋四年,竟然不知他来自哪里。每次问他,他都会问一句,来哪里重要么?如果我们说不重要那他就不会回答。如果我们说重要,他会说,我觉得不重要。如此一来,我们只好放弃。毕业那年,禽兽喝的大醉,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姑娘的搀扶下禽兽走到我们的面前,对我们说,他其实是北京人,当年考了350分,怕我们歧视他,所以一直没说。他说完,我忙说,原来你是北京的啊,我还怕你歧视我们呢!
在毕业后的一段时间小白常和我说起此事,说没有想到北京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歧视河南人。我说,那不叫歧视,人家北京人口少,要照顾,你们河南一个县城都快有人家北京市的人口多了,人家没法照顾。况且,要是照顾你们河南了,那旁边还有几个人口大省怎么办?小白说,那你说的好像北京人比河南人娇贵似的。我说,你觉得呢?小白说,我觉得确实比我们河南人娇贵。我说,你这样想就对了,反正你也毕业了。
我发现当我们比较刻意去回想起一段往事的时候往事也会变得苛刻。我们被学长使唤,被学姐诱惑,但我们却丝毫不知。当我们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学长个个都已不见,而学姐都已名花有主。后来我们把这段单纯的经历想成,在你人生的道路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以看似对你残忍的方式教你成长,虽然那个教你成长的人本意却不是教你成长。但你总要对这个世界温柔,对你的过去和你身边的人温柔,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忘掉那些残忍的过去,找到原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