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安安这才欢欢快快地开始吃饭。
费安安的吃相不甚优雅,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一点都不矜持淑女,但高渐离在一旁看着却觉得那份医院餐很香,他满足的想,大概是今早护士来写订餐单的时候自己帮她定的菜大概都很合她的胃口吧……
高渐离暗地里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来孔蓝以前说过,高岳峦比较喜欢吃饭很香的女孩子,便开始暗自盘算什么时候让费安安跟高岳峦一起吃顿饭,这样大概高岳峦会喜欢费安安一点也不一定……
一月九日,周六,晴。
费安安在医院住了两天,除了有点头晕,没有其他问题,再加上叶木打了好几趟电话来求助,费安安便销假回去上班了。
高渐离的事务除了高渐离自己便是费安安最熟悉,两个人工作停了好多天,再加上是年末,公司里简直忙得不可开交,费安安一回去,成堆的工作让她头都大了,白天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去医院看高渐离,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费安安就累得脸上都冒起了痘痘。
费安安头上的伤口缝线已经六天了,本来昨天就该来拆线的,无奈公司加班到晚上九点多,高渐离看她辛苦,这两天都没让她去医院,好不容易周末,叶木体恤她,取消了她周末的加班,让她可以来医院拆线。
费安安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好休息的机会,今天便有些睡迟了,直到十一点多才醒过来,赶紧吃过午饭,熬了点粥,马不停蹄的医院奔去。
刚到病房外,却赫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清亮声音。
“呦呵!你小子行啊!我这才离开多久啊,你这就全垒打了?!”
楚征拍了拍那张皮质沙发,坐在上面弹了弹,像是十分满意沙发的柔软度似的,嘴角一弯,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的斜靠在沙发上,长腿一翘,便是搭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捞过一个红艳艳的大苹果,“卡擦卡擦”咬了起来,樱桃一般的小嘴莹润透亮,自有一番与生俱来的妖娆。
“刚好一个月。”高渐离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嘿嘿……”楚征探过半个身子来,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次打算玩多久啊?我记得你最短纪录好像是三天吧?!”
“准确的说是两天半,惭愧的很,比你一天一夜的记录还是稍逊一筹。”高渐离眉梢一挑,继而补充道,“另外,这次我是认真的,没有在玩,如果她愿意,我可以马上跟她结婚。”
“哇!你这种御女无数的情场高手,居然也会说认真这种话?!”楚征嗤笑了一声,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高渐离盯了他一眼,凉薄的笑道,“白榆清下个月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我才不……”楚征正嬉笑着,话刚起了个头,就被高渐离这么一句话给截断了,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脸色变了变,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认输。
“高渐离,你够狠!”
高渐离闻言只是得意的浅浅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服软。
“听说你在法国买了个酒庄!”费安安在外面听得差不多了,就推门进来轻笑道。
楚征一听见费安安的声音,身上不禁一抖,回头冲她嘿嘿一笑,讪讪道,“安安来啦!”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费安安到底听到了多少……
“我好像听见你们刚刚聊我了?!”费安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眼睛貌似无意地向楚征方向瞥了瞥,其中渗着丝丝凉意。
“呃……”楚征支吾了几声,看了一眼高渐离。一见高渐离正拿警告的眼神盯着他,楚征的小心肝顿时便是抖了抖,连忙脚底抹油打溜。
“啊,我给你们带了几支红酒,还在扯上,我现在去拿!”
眼看着楚征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费安安扭过头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高渐离。
高渐离心知方才那些话她大概听到了一些,心中便有些打鼓,冲她有些讨好的笑了笑,费安安瞪了他一眼,凑上前来,挑着眉,语气阴森。
“最短纪录两天半?!高渐离,咱俩好像快一星期了吧,我是不是该让位子啦?!”
“……”高渐离有些语塞,轻叹口气,解释道,“那是上学时候的事情……”
“啊,没错。”费安安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忘了,大学的时候追你的女生排长队能从学校门口排出两条街外呢!可不就是御女无数嘛?!”
高渐离见她说话夹枪带棒的,不仅不恼,反而笑了。
这副样子不是吃醋是什么?!一个人若是愿意为了你吃醋,那便是心中在意,高渐离觉出这一点,便觉得愉悦极了。
“哼!”费安安看他笑呵呵的,本想吓唬吓唬他的心情也没了,无趣地将保温壶往他面前一摆,没好气道,“如果午饭没吃的话,就喝一点吧,我在家熬的。”
说罢,便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出了病房,拆线去了。
当初缝针的时候,费安安昏迷着,自然不知道有多疼,这会儿去拆线,见医生捏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小剪刀走了过来,心里便有些慌了,后悔刚才没叫高渐离陪他过来。
费安安其实是个很怕死的人,对于危险性的器械容易犯晕,例如匕首啊,针头啊这一类的东西,她见了总是会有些犯晕,费安安一想到那闪着光的尖头待会要在自己额头上晃来晃去,她想想就觉得恐怖。
没办法,身边没人陪着,她只好紧紧闭着眼睛,抓紧了床边。
不过还好,拆线过程没有费安安想象中那么恐怖,医生将线头用小镊子拉出一点,剪刀剪去线头,然后把缝合线拉出来就好了,不是很疼,反而有些痒痒的感觉。
消过毒,敷上干净的纱布,胶带固定,每隔两三天自己换透气的肉色胶布,日后便不用再来医院处理伤口了。
满身轻松回到贵宾病房,却在门外听见了一个娇俏的女人声音,进去一看,原来是楚征带过来的一个女孩子,年纪大概二十出头,年轻漂亮,身段很好,骨肉匀称,一件松软的白色羽绒服穿在身上丝毫不显臃肿,穿着一双平底的马靴,站在楚征身边,居然只差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