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正当楚征还在自我反省的时候,程漾推门进来了,眼睛促狭地在他光溜溜的身上扫了两眼,说道。
“赶紧穿衣服吃早餐,今天我没事,陪你出去玩。”
楚征急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微微红脸道。
“你,你出去。”
程漾噗嗤一声笑了,“一个大男人还害羞……”
说罢,却是乖乖退了出去。
楚征顿时有了一种她是男人,自己才是女人的感觉。
“程漾,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的对吧。”
犹豫了许久,楚征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程漾一顿,放下筷子,看着他点点头道,“嗯,看出来了。”
楚征一愣,一般女孩子听到这种话不应该是委屈难过吗?她的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样?!这话他该怎么接?!
“呃……”楚征思索片刻,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口,“所以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
程漾又是点点头,说道,“嗯,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别联系我了。”
楚征心中一喜,夹杂着些许的不确定,“真的?”
“真的,以后我来联系你就好。”程漾给自己倒了杯水,笑道。
“啊?为什么?”
楚征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啊!”程漾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所以我来继续联系你,等你什么时候看上我了再主动联系我好了。”
她貌似大度地挥挥手楚征却有些欲哭无泪。
他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好不好?!为什么会是这个理解呢?!
程漾说她喜欢自己,没过多久,楚征也算理解了她喜欢的意义,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不管楚征怎么说,她就是义无反顾地缠着自己。
她就这样在楚征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理直气壮地走进他的世界,并且生根发芽。
偏偏程漾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出去一趟总能给楚征带来几个假想敌,楚征一边在恼火她自以为是的纠缠,另一边又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失宠。
说到底,还是忍不住动心了呀。
楚征不无沮丧的想,她明明就不像是自己会喜欢的女人,还是他最讨厌的类型,自己为什么就狠不下心拒绝呢?拒绝不了就算了,他那纵横花丛十几年丝毫未损的心还被她一点一点给带走了。
想来却又没有丝毫的不甘,倒也是奇怪。
程漾不算特别会耍手段的女人,楚征只见她一味地喜欢自己,却不见她为了让自己爱上她做过什么努力,似乎程漾喜欢他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事,与楚征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楚征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这一点勉强能算是自己动心的理由了。
他们这样的圈子里难免会有一些先上车后补票的先例,想来他跟程漾倒是有些相似。
同大部分被倒追的案例不同的是,楚征被彻底地攻破堡垒。
在被寸步不离的倒追过程中,他已是一点点的丢盔弃甲,为了程漾跟别的男人动作亲昵而吃醋,似乎已经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白榆清订婚礼当天,当程漾身着优雅黑裙,艳艳红唇,款款走过他时,楚征深刻地觉得,自己似乎必须抓住这个女人。
那一刻,他便知道,他终究还是落在了程漾的手里。
高渐离说,感情总是平淡的好。
他从前对这话嗤之以鼻,认识程漾之后,却觉得是真理。
就好似他和程漾,过程不算多坎坷艰辛,也没有困难重重,有的只是两颗心的远离与靠近。
说来很简单,两个人相爱,便只是相爱而已,其中没有丝毫其他,算是十分美好的爱情了。
夕阳微斜,昏黄的阳光洒进宽敞的四合院里,角角落落都带着一层温和的光辉,几个妇人在院子里凑成一堆,拉拉家常,打着毛衣。
“哇啊!”
兀的从外面传来一声高亢尖利的哭喊,妇人当中的一个仔细一听,辨出是自家孩子的声音,扔下毛衣,连忙迎了出去。
远远的一个小肉球扑了过来,搂住妈妈就大喊,“妈!白榆清欺负我!”
话音未落,一抹清白的身影在小胖孩身旁停住,清冷冷的瞥他一眼,小男孩连忙把哭咽生生地憋了回去,躲在妈妈身后,对着白榆清扮鬼脸。
女孩双手拽着细细的书包带,瘦瘦小小的身躯却仿佛带着明亮亮的光环,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皱着眉头定睛看着他,“胖阿姨让我催你减肥,我才没有欺负你!”
女孩刚掉了颗大门牙,说话的时候免不了漏风,年纪小,口齿又不清,庞就说成了胖,小男孩一听就怒了,他是胖子,他妈妈那么瘦,长得又好看,她怎么能说她是胖子?!
小男孩砰的一声跳了出来,小胖手指着白榆清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我妈才不是胖阿姨!”
小女孩声音平缓的辩解道,“你妈妈就是胖(庞)阿姨啊!”
“我妈妈不是!”小男孩大叫着,涨红着脸。
小女孩也涨红着脸反驳道,“她是!”
“我比你大,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她是!”
眼看着两个小家伙就要咬在一起了,庞凡轲连忙拉住自己儿子,对赶过来扯住自家女儿的方青笑道,“你看看,清儿可把闫轲给压得死死的。”
方青低头看了一眼抿着唇站在一旁闹别扭的白榆清,摇头道,“谁压得住谁还不知道呢。”
那年,白榆清六岁,闫轲九岁。
家属院里的大人们常说白家闺女巾帼不让须眉,轻易可惹不得。
白榆清出生时便与旁人不同,不哭不闹,只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白老将军当场便是抚着白须点头笑道,“这孩子,有出息。”
白榆清三岁识字,等闫轲搬来的时候,她已经五岁多,自己能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完一本小人书了。
白榆清的年纪在大院的孩子们当中是最小的,举手投足却是最老成的,孩子们游戏时,比她高半个头的男孩都愿意听她的,清冷冷的目光一扫,再嚣张的孩子也要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