骓流年回神来,先是看眼袂亦,见袂亦只是淡淡坐在一边看着繁华热闹的场景低笑,这才举杯对着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兵部尚书礼貌的回礼,脸上的表情恢复平常:“没有,只是觉得对方的年龄太过于年轻,似乎过弱冠而未到而立之年,对于这个有点惊异罢了。”
说到这里,兵部尚书似乎也有所感触,痛饮一杯,舒口气:“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不过,将军你自己也是很优秀的,只是,虽说年纪小,做事却甚是毒辣,不好啊。”说到最后,他也是知道低声对着骓流年的耳边细语。
骓流年皱了皱眉,似乎描述的人与记忆中的人有所差别,虽说是有点别扭,但是会如此残酷的人,真的会是梵心吗?想着不知觉的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对面席上的人,笑得得体,不得不说,光是看面容的话,那虚假的笑,真的会让骓流年看到袂亦坐在那里,但是细细久看又不是,袂亦与那人不同,那人没有袂亦温和的气息,浑身只是带着寒冷。
再斜眼看上去时,是以足以分辨出来,分明的是两个人,两个不一样的人。梵心看着对面幽静的袂亦,似乎只是看着她也是一种满足,莫名的悸动,现在的梵心已经可以神色自若的把眼神转到一边,一边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谈笑风生,一边观察着对面骓流年沉稳的与同僚谈话,眼神暗然悠长。
袂亦似突然瞧见的顿了下喝水的手,看着离去的雪莲从梵心的背后走进,手腕上的幻音,铃铛相碰的清脆,发出的轻响在这宴会上淡不可闻。
似有所感觉,抬起眼来看着袂亦的眼对视,袂亦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温温的笑了下,雪莲身子似乎僵了一下,错过眼,把脸转开,留着骓流年看着袂亦的表情与兵部尚书说着心不在焉的话。
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人眼光怎么会没有,不到片刻,兵部尚书便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不一会儿的注视着自己旁边的夫人发呆走神,说是四年前突然成婚时闹得挺沸腾的,看着女子脸上半边狰狞的剑痕,兵部尚书内心也是郁闷,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无盐的一个女子,不过,兵部尚书自己是不会问的,能安稳的拉拢骓将军四年的心不变必是有心的人。想到此兵部尚书假装没看到他的走神,继续谈笑晏晏。
待人坐下的差不多时,乐音渐渐低下去,老皇帝十分兴奋的摸摸自己花白柔顺的胡须,笑颜盈盈,低下的人对着皇上的方向起身男的抱拳鞠躬,女的盈盈腰身福身一拜,皇帝满脸带笑的挥手黄袍。
“爱卿,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用拘礼,坐吧!”
笑看着坐在底下的骓流年,微微莫名的眼光瞟过袂亦的身上,悠悠开口:“听闻北国皇帝亲自到来,甚是大悦,不知此次到来是有何事?”
倒是难得的和蔼,袂亦看着热闹非常的大殿,趣味的是重音域也在,两边不知不觉的围成一个圈一般,两两对视,骓流年看着袂亦淡然的脸转脸对着高坐的重雨国的皇帝低笑:“想皇上不能不知,我本就是重雨国的人,机缘巧合下才坐上了北国皇位,离家已有许久,思乡亲切罢了。”
“哦。”一声意味深长,皇帝表情甚是惊讶般,“是寡人的国吗?”
丝毫没什么不自在,骓流年眯眼一笑,大方的承认:“对,家姐也在不是。”转眼的几乎所有的焦点都随着他的目光转到袂亦的那桌去,骓流年淡定的喝着手里的酒,袂亦见众人望过来,对着他轻轻一笑:“是,好久不见。”
大家才发现,骓家这个长年不出门的夫人居然也是在场的,且相貌居然也是与北国皇帝长的相似,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朝堂上一片吵闹。
“真的!就是那个无盐女?”
“当年娶时说不值,谁知道,难道当初骓将军就知道会有用处?”
“那时,难不成骓将军的夫人也是花容月貌,看北国皇帝的气质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看来最低商女要翻身做皇女,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说。”
…。
羡慕,嫉妒,一时上各种议论嘈杂声充斥。
似乎自己离开的让人毫不留恋,袂亦的回答并不是让梵心满意,只有在旁的雪莲看着他笑得越开朗那代表就是越生气,在旁见他笑,被他的风情迷倒一片的女子大有所在,怎么可能无害,但是雪莲不理解,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身位高了一等的袂亦悠悠坐着,见袂亦被众人瞧到皱了皱眉,骓流年才把那笑得明艳的笑收了收,对着皇帝说道:“自己姐姐带大自己多为不易,所以,此次回来也是想接回自己姐姐享福的。”
由梵心开头的讲话,众人看过去,见皇上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在朝堂之上,刚刚可不是太过了,暗暗的众人一身冷汗,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
见大家低了声音,皇帝才微微和蔼的笑道:“是这样的哈,原来不曾想北王你如此的有孝心,话说,父母不在者,长姐如母,虽然有那心是好的但是你的姐姐在这里是她生活的故乡,不知就这样的搬离,可是舍得?”把眼光投向在低下无辜的喝着茶水的袂亦,皇帝笑得意味深长。
袂亦现在是不得不再次开口说话,暗自叹一口气:“皇上说的是,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你勿担忧。”
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见,再说,快到时候,到时自己要离去时也要借助这里最高的山峰,怎么可能现在离去?
皇帝这才无奈的笑着回看梵心:“北王心意在就好,你姐姐也是会接受的,你姐姐会过得很好的。”
梵心喝一口茶笑得明朗,但是接着说出的话却是让皇帝变了脸色:“是吗?看来我给的诚意不是很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