骓流年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从袂亦的马车上上去,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又出了来,只是不知道谈论了些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他也不知道袂亦还有这样的朋友,看上去也并不是很简单的,想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曾经,那个触不到的地方,让骓流年自己的心里一紧。
看到女子下了车,骓流年赶紧的策马赶到袂亦轿子身旁,不明白刚刚车里说了些什么,骓流年有点暗暗后悔自己刚刚出去骑马了,本来是躲避着昨天的尴尬的,怎么会只知道那么的巧合,刚好错过了。
袂亦就听到轿帘外的骓流年咳嗽两声,最后他带着询问的声音轻轻传了进来。
“袂亦,刚刚那个女子是你的朋友吗?”
“嗯,一个多年未见的熟人。”
多年?是多少年呢?来到这里遇见是在七年前,现在的话,更早的来到这里,那么袂亦当时也是十多岁,那么…
十岁能干什么,一直都刻意忽略的疑问又浮现,十多岁怎么能在天子脚下做得毫无声息?转眼骓流年摇摇头,暗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自己妻子就是太能干了不是。
袂亦就看到骓流年在马上出了神,似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袂亦便悄悄的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坐在马车里,袂亦想起雪湖对着自己说的话,明明是很淡的语气,却可以感受的到她的坚决,袂亦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消失吗…看来雪湖很疼惜她这个,妹妹啊。”
行驶中,袂亦对着车外的骓流年说道:“将军。”
听到袂亦的低喊,骓流年应道:“嗯?”
“梵心回来,我回去看看吧。”
难得的袂亦提出一个要求,很简单的要求,回自己的娘家还需要不准的吗?但是骓流年却是黙了一会儿才回道。
“你回去时应该的,毕竟是你的弟弟。”
“恩,那好。”
袂亦隔着布帘应一声,画儿马上对着前面的马夫叫到:“马叔,调头去音府。”
只听啪的一声马绳鞭下,马叔有力的回道:“好咧!夫人!”
在一排整齐的队伍里,骓流年在马上脸上严肃,袂亦的马车悄悄掉个头离去,没人回头,似乎只是悄悄离去。
骓流年或许真的很好,袂亦知道他所面对的压力,不只只是来自于父母的…
垂眸思索,不知不觉很快的到达,马车缓缓的停下,只听见外面的马夫说了声:“夫人,到了。”
袂亦向来不是很有心,前面也说了,她对人都一样,生活坏如金府羌府一样的过,生活好如现在也一样的过,遇到的人如金六般狡诈,遇到的人也有如音儿十娘般有血有肉的单纯热血之人,但是该走的时候不说金六怎样,在遇到如柳儿李大婶般的人也是毫不犹豫的离开。
听到马夫的声音袂亦轻应了声,轻撩起车帘,踏下脚步,顺着画儿的手下了马车,侧眼望见的便是梵心与雪莲踏着步子回来,只见梵心同样在音府,曾经的大门,梵心慢慢停下正走的脚步,看着袂亦,遥遥相望。
袂亦与梵心对视,见女子眉目淡淡,淡淡的目光看过来便是让人不自觉的与她对视,梵心看着画儿与青竹一样的伴在袂亦的身旁,似与多年前一样,梵心自己不知道是多久,只听到对方一句“进去吧。”恍恍然才想起自己与对方已不是昨日,她人已挽发,嫁作他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