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躺了两年之久,再次走进单位时,坏种领着一群老娘们成了职业搞绿化的了,我自然不能例外,也随之搞开了绿化。
整天偏着个身子,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们,虽说不用我干活,但是也累的我受不了。看我行动如此,这帮老娘们给我找根棍子拄着,因此,她们不叫我土匪了,给我换个绰号,叫我“铁拐李”。
应该是六月二十几号吧。那天上午,天阴沉沉的一丝风都没有,我和坏种带着人在草坪里拔草。大白天的,蚊子也是围着人嗡嗡转,驱赶不散,而且闷的一身的透汗。
正在草地里草地里忙活着的时候,过来一个人,围着我们转来转去,还不时指指点点的,看那打扮穿着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却不认识那是局里下来在大队挂职的一个大队长。看着他转悠的时间长了,草坪被他踩倒了一片,我就有点上火了。拄着棍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说“哎,伙计,你有事儿吗”?
“我来随便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给我滚出去看去,你看你把草给踩的,滚出去”。我气呼呼的吆喝着。
众人看我往外赶人,都在偷着笑,却没有一个插言的。被我赶的人可能也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脸上挂不住,很不自然的笑笑说“我是杨诚”。
看他样子听他说,我也乐了,继续拍打着他肩膀说“兄弟,我不管你是羊城狗窝还是猪圈,你给我滚出去,再******进来我砸断你的腿”。
这人也有点急了,加重语气说“我是杨诚”。
见他这么说,我就意识到可能是什么领到了,但是我不认识呀。在当时我考虑可能是厂里什么领导下来,看到我们在拔草觉得好玩来看看。再说我那脾气越是领导我越不在乎,更何况看他这样子好笑呢,也就笑起来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呀,不告诉你了吗,我不管你是羊城狗窝还是猪圈,你给我滚出去。你以为你是羊城我就不说你了,告诉你,你自己看看你踩的草乱七八糟的,长起来容易吗,你觉得很好玩是吧,给我滚”。
这人看看是真遇到不讲理的了,也就没再说啥,讪讪的走了。等他走了,一群人才围过来说“你真行,那是咱们新来的大队长”。
听他们一说,把我给气笑了,我说“行行行,你们行,你们看着我骂人,也不过来个打圆场的”。
“打什么圆场啊,我们就是看你怎么训他”。
“你、你们、你们真行啊,看我出丑闹笑话是吧”?
说闹半天后,邵华英过来拍拍我说“好了,好了,兄弟,刚才那英雄气概呢?这算啥呀,中午我请你下馆子去。”
中午,我和坏种被一群老娘们拉进了饭店。几年都不沾酒的我硬生生的被一群老娘们灌了约有三两多酒,感觉实在不行了,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坏种也好不到哪去,也是被灌了个七晕八素的,一顿饭只吃到临近上班这才从饭店出来,一群人簇拥着我和坏种跌跌撞撞走进了大队。
走进大队没几步,看到迎面也走来男男女女五六人,看走路的样子也喝酒了。走到厕所边上时,我们两伙人正好碰个正着,对方两人没进厕所直接站在厕所外冲墙上就尿开了。本来我还醉醺醺的看他们扎个马尾辫以为他们是女的,这一下我就火了,因为我们负责着大队的环境卫生不说,这俩小子竟然当着这么多老娘们的面在那撒尿,感觉他们就是在耍流氓了。就拍着坏种肩膀指着那俩人说“哥呀,今天咱哥俩拿他们开开心,竟然当着咱哥俩的面耍流氓,真******不想混了”。
坏种还很清醒,晃晃我说“兄弟,来后勤这么多年了,你又病了那么多年,怎么还那狗脾气,没点长进呀。你看你自己这球样吧,咱这帮嫂子们不该叫你铁拐李,应该叫你路不平”。自己说着先得意的笑了,笑了几声后说“再说了,你知道那些人是谁么?那是大队为过七一请来教唱歌的老师,别没事找事了”。
坏种还没说完,这群惟恐天下不乱的老娘们就怂恿我说“兄弟,别管那么多,坏种他现在就大姑娘似的胆小,别理他。那帮人整天牛哄哄的不得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经常在这尿,就******一群狗,揍他们,你打不过我们帮你”。
本身就看那群人不顺眼,再加上一群老娘们拱火,我就不考虑后果了,嘴里吆喝着“******,这年头怪事儿多哈,这大姑娘都站着尿尿”。
吆喝着就走过去了,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辫子说“姑娘,站着******尿你不嫌丢人啊”?说着往怀里一带,松开手从他脖子底下穿掌变抓,脚下横踹,想掐着他脖子把他扔出去。可是忘了自己都站不稳了,脚下没根手上没力,再加上今天被灌了那点酒,更是站立不稳,没把别人摔出去,我自己摔倒了。
躺在地上还在眨巴着眼看着对方,想不明白这是为啥,怎么会没把人摔倒。对方可能是也没想到会有人敢打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是吆喝着冲过来想踢我。我往旁边一滚半跪起来,顺势抓住他脚往旁边一拖,把人拖到了,我俩就翻滚在马路上了。人家旁边站着的一个不白看着,也往这里跑两步冲我下手了。坏种此时也自然不能看着不管了,跑上来帮忙,双方的女将也都各自下手帮忙了,有我这根导火索拉开了群战。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引来了众多的围观者,也引来了领导,这才把我们吆喝住,拉扯开。事儿有邵大姐这位最高领导的夫人一口揽下来,也没法去处理了,只是表面上训斥一番,吆喝着又要写检查又要扣钱的吆喝一顿把我们放了。
这一架,也让那些老师们再也不在厕所外就撒尿了。
上班没有多久,我又迎来了第三次手术。这次手术后更厉害,在家又是一躺两年多的时间。
这两年的时间,真不是好熬的,每次头疼都能把我折腾个死去活来。而且是疼起来后,我不管不顾,满地打滚,用脑袋乱撞,以致家里的家具,厨子、床、凳子都遭受了我的头的光顾,没有一件好的了,墙上也到处留下了我撞破头的血迹。
开始一段时间,老婆请假在家陪着。可是也不能因为我这样长期不上班呀,家中也需要开销啊,老婆被我赶去上班了,叶婷婷这个做生意的自由人就经常来家看看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头疼的频率越来越少,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自己在家也开始慢慢地锻炼,身体慢慢地好起来。
说真心话,老婆的厨艺真不咋样,但是我这几年因病而变成了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再不好吃我也能将就,再说呢,也没有个我不吃的东西,所以我极少插手厨房的事儿。只有闺女跟在腚后面喊“爸爸,你做顿饭吧,妈妈做的我实在吃够了……”这时候我才下厨七个碟子八个碗的做上一桌子让闺女解馋,有时候懒,干脆带着老婆孩子下饭店,省事儿。
单位组织半月的苏杭旅游,老婆去了。老婆旅游、孩子住校,一个人在家逍遥自在,除了锻炼一会儿外,就是上网看电视玩游戏,真是美哉,乐哉,一日三餐都是泡方便面。周五闺女回家了,我也觉得一周下来吃了五天的方便面吃够了,想犒劳一下自己,准备带着闺女下饭店。正巧在看电视剧《我的丑娘》,剧中老太太因为儿媳妇爱吃韭菜盒子,在菜市场捡韭菜。闺女就问我说“爸爸,你会做么,我也想吃。”
一句话使我想起从小就爱吃母亲烙的菜饼,现今母亲年纪大了,烙不了了,也多年没吃了,自己也馋了。虽然没做过,但是也觉得难不住自己,就答应说“这还能难住你爸爸呀,今晚就吃”。
一阵的忙活,尝试着做了几个,自我感觉良好,闺女也说好吃,我们爷俩干脆再接再厉,在家擀油饼、烙盒子、擀面条美美的吃了两天。周日闺女上学走还不忘说:“爸爸,你再琢磨两个菜,等妈妈回来也做个给妈妈吃。”
我一想也是,老婆出去疯这半月,回来一定累了,就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她吧。想来想去,老婆爱吃火锅鱼,可是我不会做呀。这难不倒咱,咱有个本事,就是觉得好的菜,在饭店吃两回就能琢磨会,虽说不如大厨做的,但是也差不到哪去。于是乎,跑到饭店要上一锅,回家一边慢慢享用,一边琢磨是怎么做的。等到周五闺女回来,先做一锅让闺女尝尝,把我们小姐乐的合不拢嘴,直夸好吃,这也坚定了我的信心。
等老婆回来后,我是大献殷勤,擀条子、烙饼子,净做老婆爱吃的。把老婆也乐的屁颠屁颠的,一边跟着忙活,一边夸我手艺见长,我自己也觉得美儿吧唧的了不起了。洗衣做饭啥也是说我来我来。可是一天、两天、三天、五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十几天过去后,老婆不但不帮忙了,而且是象太太使唤丫头似的,坐着不动等现成的不说,并且脸色也是晴转多云,多云转阴,脸上没有了笑容。还时不时翻着眼看我,不冷不热不阴不晴的。
大约过了也就半月吧,终于,战争爆发了。那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做完饭就问“娘们,这是怎么了,整天拉着个球脸给谁看呢”?
老婆也不急,沉着脸看我半天说“你自己做的啥事儿,自己不清楚么”?
这还真把我问住了,自己琢磨半天还真不知道做错了啥事儿,站那里楞住了。见此情景,老婆大人是步步紧逼,对我拷问个不停。我也终于听明白了,驴脾气也激起来了,一脚踢翻了茶几,劈胸一把将老婆抓起来,手中的一杯水举起来又落下,落下又举起来,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泼到她脸上,而是摔到墙上,将她也狠狠的扔在沙发上。吼道“老子怎么了,你他娘的出去逍遥了半月,老子在家半死不活的,你回来后问过一句?这咱且不说,老子天天在家方便面、咸菜条吃了半月。怕你在外边累了,回来犒劳犒劳你,这还犒劳出毛病来了……?老子就该他娘的懒的啥也不做……”。
吵闹够了,饭也没吃成,我躺在床上抽闷烟,老婆过来拽着我胳膊推着摇着,满脸鼻涕眼泪的笑着说“我也是觉着你不可能有啥,只是同事们都说,男人要不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儿不会这么勤快,我也就是问问吗……”。
听着听着把我气乐了,翻身爬起来将老婆搂过来说“有******这么问的吗?你们呀,就是一个通病,自己至亲的人,父母、老头子说啥都是假的,说啥都是错的,都是在骗你们。别人说的,哪怕是走在路上毫不相识的人听人家说句啥都是真理,那好,我以后就他娘的该懒,该啥也不做,这总该行了吧……”
老婆一听又腻呼呼的缠上了:“那可不行,这么多年了,因为你病了,从来都不做,着好不容易开始做了,你就继续做吧。你做的饭是比我做的好吃呀,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饭,你以后还是勤快点吧”。说完,又猛地爬起来看着我好一阵的端详,说:“你还是别做了,这么多年了,还不容易养的好起来,别再把你累着,啥时候我和孩子馋了,你再做来犒劳我们”。
看着老婆这样子,我不禁笑了,哎,这女人呀,有时候也很懒的。我真后悔,都懒了这么多年了,勤快这两天干啥呀,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其实,夫妻间吵吵闹闹是谁家也能碰到谁家也在所难免的,但是在这里奉劝大家一句,夫妻之间应该多一些信任,多一点包容,别在外听点啥就听风就是雨,影响了家庭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