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一出了相府后院,赶忙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回头,生怕吕布和董卓追出来。幸好屋里那两位的智商都不算高,而且是两个见到宝物就爱不释手的主儿,孟德毫不费力的就来到了相府的大门,正看见一个侍卫牵着一匹灰白毛色的骏马在那里等候。
孟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对那侍卫说道:“这匹可是吕将军为我挑选的马?”
那侍卫识得他是董相国门下的红人,忙回礼道:“回曹将军,正是。此马原产自大宛,传闻它全力奔跑起来之时,连它自己的影子都难以追上它,故名‘绝影’。”
“果然是匹好马!”孟德赞道,随后眼珠一转,想到了脱身之法。他对那侍卫说:“我要试骑一下可否?”
“这马本就是赠与曹将军的,何来试骑一说?将军想骑,现在就可以骑它回府。”侍卫回道。
“好!”孟德听完,也不多话,直接窜上马背,双腿用力在马腹一夹,那马嘶鸣一声,“蹭”的窜了出去。
孟德双脚夹住马腹,右手勒紧了缰绳,同时左手不住的抽打马屁的后臀,那马当真是大弯良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眨眼的功夫就快冲到了洛阳城门。城门口是董卓部将郭汜把守,孟德正要跃马出城,却被郭汜拦下。
“孟德?不知何事急着出城?”郭汜问道。
“相国有紧急军情差我送出城,休要拦我!”孟德又急又喘,汗珠扑簌簌的往下落。
“不知可有相国的出城公文……”
“放肆!耽误了相国的大事你担待的起么?”孟德大喝道。
董卓在属下中积威已久,郭汜觉得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加上这些部将与曹操都甚是熟识,跟本没有怀疑,直接放孟德出城,孟德一见城门大开,立刻策马狂奔而去。
他前脚出了城门,有一白面长须的文士刚好看见这一幕。此人乃是董卓手下头号谋士李儒,颇有些智略,平素善于察言观色,孟德刚才的举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李儒仍然觉得有些异样,于是走上前去询问郭汜。郭汜将孟德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李儒,李儒就更加怀疑了。
“郭将军,借一匹马用用,在下要去趟相府!”李儒说道。郭汜自然答应。
李儒纵马来到相府,问清董卓所在,便直接闯了进去,董卓还没问话,李儒先开口道:“刚才骁骑校尉曹操驾马出城去了,他可是刚从这里离开?”
“没错啊!”董卓说这,拿起一旁的七星宝刀,将孟德献刀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儒听后重重的一跺脚道:“曹孟德险伤相国性命啊!”
“此话怎讲?”吕布在一旁问道。
李儒解释说:“那曹孟德若真是想献刀给相国,为什么不在刚到府中之时献出?他定是行刺之时被相国撞破了形状,故而假托献刀啊!如今他策马出城,定然是想逃离洛阳!”
董卓越听越气,拍案而起道:“好你个曹孟德!我封你骁骑校尉,赏你千两黄金,赐你大宛良马!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传令下去,各郡守加强戒备,全力捉拿曹操!”,而后又补充道,“奉先,你点五十名侍卫,去曹操府上,无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
吕布领命而去……
可怜真正的曹操曹孟德,什么都没干就被冠上的“通缉犯”的名头,家中管家仆人尽数被杀,一时间府上血流成河。
且说孟德一路逃亡,几天来一顿饱饭都没吃过,他脸上本来只是粘了些假胡子,如今一番逃亡,假胡子早就脱落了,反而长了一寸左右的短须。这日,他牵着马来到一处小县,县名为中牟县,他本想进城,却发现县城门口的官兵排查的十分严格,
数名守城官兵对照着城墙上所贴的画像,逐个的排查。
孟德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想进入这县城毫无机会,就准备转身离去,哪知自己刚转过身去,衣袖却已被人牢牢拉住,孟德回头看去,只见一人做县令打扮,冲着自己不停的冷笑。
“钦犯在此!众将士拿贼!”那人一边拉住孟德,一边呼喊着守城的士兵。
孟德很想挣脱他,但是自己数日来没有怎么进食,体力不支,一时之间竟是难以摆脱。而那边,一众将士早已快步赶来,直接便给孟德套上了枷锁……
那人带着将士,押解着孟德来到中牟县公堂,也不让孟德下跪,只是围着孟德转了两圈,开口说道:”曹操曹孟德!可还认得我么?“
“我不是曹操,更不认识你。”孟德面无表情的回道。
“哈哈……”那人笑道,“你我两年前见过一面,不过你架子大得很,肯定是不认得我了,我姓陈,名宫,字公台。”
“陈公台……”孟德念叨了几遍,嘴角一扬,说道:“没印象。”
“嘿嘿……”陈宫也不生气,贴着孟德的耳边说道:“董相国下令,生擒曹操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你认不认识我无所谓,我认识你就够了。”随即又对两边的士兵说,“去!将此人押入大牢!”
孟德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也不挣扎,任由他们将自己关入大牢。
夜间,孟德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牢门响动的声音……孟德心道:“莫非这陈宫怕我跑了,现在想直接砍了我的脑袋去领赏?”当即也不再瞌睡,坐起来看着牢外。
只见陈宫让狱卒打开牢门,自己穿着布衣走了进来,在孟德对面席地而坐,手中还拿着两小坛酒。
“陈县令?这是打算送我上路了?”孟德知道自己绝无生理,冷眼瞧着陈宫。
陈宫缓缓地打开两坛子酒,说道:”没错!我本想把你生擒押入京师,但是那样太不保险了,我必须亲眼看见你死,才能安心。这酒……是我给你送行的。“
“哦?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恨我?恐怕不是刺杀董贼这么简单吧?”
“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你叫曹操、曹孟德。”
孟德觉得有些疑惑,当下也不说自己并非曹操,只是顺着陈宫的话接口道:”曹某的名号也能得罪你?难不成你父亲与我同名?“
“嘿嘿……你也不用呈口舌之利,此间没有旁人,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陈宫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史书记载,陈宫,字宫台,建安三年因吕布兵败曹***于下邳。这个理由够充足了么?算了,知道你听不懂……”
陈宫还在那里解释着,孟德却已经愣住了,嘴微微长大,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喂?听没听我说话?”陈宫问道。
孟德强忍心中的喜悦,反问陈宫道:”你来自哪一年?“
“我来自二零……”陈宫正要回答,忽的全身一震,旋即露出与方才孟德一模一样的表情:震惊、喜悦、难以置信。
“我来自二零一六年!到此已有五、六年了。”孟德看陈宫并未搭话,于是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姓孟,叫孟德,是名大学生。”
陈宫深呼吸数次,强压住内心的喜悦说道:“我从二零零零年来到此地,已有八年了。”
“咦?不对啊?时间对不上啊!”孟德奇怪道。
“这种事不是用普通的时间概念能衡量的,相对论你知道么?”陈宫说,“还有虫洞,虫洞理论知道么?”
“呃……”孟德一头雾水,使劲的摇了摇头。
“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陈宫无奈的说,“如此说来你不是曹操?可是两年前我见得那人和你长得一样啊!”
“一模一样……老实说我自己也有点惊讶。”
“那么说刺杀董卓的也不是你喽?你只是碰巧长得像曹操?”
“不……刺杀董卓的的确是我。”
陈宫感觉这事儿太乱了……他仔细想了想,又说道:“我只想杀曹操,因为我会死在他手上,既然你不是他,我就放你走。”正要起身喊人打开孟德的枷锁,却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不对!不对啊!历史上不是这么回事……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孟德呆呆的看着陈宫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陈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酒坛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那酒坛摔得粉碎。陈宫看着地上的洒在地上的酒,回头对孟德说道:“我放你出去,而且我和你一起走!”
孟德看着陈宫慷慨激昂的样子,双眉一挑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