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小姐把方天涯带到拳术馆就离开了,方天涯正了正神色敲了敲门。在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后,方天涯进了门,虽然隔着门,可是难不倒方天涯现在的敏锐感觉,他马上就判断出,刚才那个声音正是来自自己右手边那个位置上的一个模样约莫三十岁多一点的女人。方天涯立刻报以一个微笑,对着对方介绍道:
“您好,我叫方天涯,是来这里应聘拳师的。”简单的几个字,配合这方天涯的微笑和眉目间的镇定,也能看出来他深深的自信。
坐在一进门右手边办公桌上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来自己的打量着方天涯,因为她已经判断出来,这声音就是对着自己来的。她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突然,她是拳术馆的头没有错,可是对方怎么判断这话就自己说的,这屋子里还有三个女人呢。难道隔着一道门,面前这小子也能判断出自己的位置?这脑海中一转,也打量起来了方天涯,看他这样子还像是个学生,还来应聘拳师?相貌也很普通,虽然眉宇间有那么一股英武之气,可是一想这也是像在开玩笑。
“您好,你是来应聘拳师?”这个管事女人有些怀疑的问道,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扶了一下眼睛框,试图把方天涯看得更仔细些。这一抬头间也能看到了她的靓丽面容,这是一个绝对的成熟女人,女人的韵味十足,不过带了一副眼睛还是透着丝丝文静,也说明她性格的沉稳,不愧是一个部门的管理者。在仔细的察看下,方天涯也感觉到这个女人也是会一些功夫的,因为她的气比一般人要稳要深远些。
“是的,我是在网站上看到这里招聘拳师,而且我也看了招聘信息上的要求,所以来应聘的。”对于对方的怀疑语气,方天涯并没有多想,那种贴合自然的心境告诉他:很多事情也知道换个角度去观察一下。自己这一个大学生,又不是什么武术学校学生,来这里应聘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一个笑谈。可惜的是方天涯还不能自告奋勇说自己是个高手,那就更没人信,估计把自己送到神经病院的可能性到是非常的大。
“哦,是这样啊,你是武术学校的吧?恩,好,一看也练了很久武术了吧?真的很希望能看看你打拳时候的漂亮姿态,可惜啊,我们这里刚刚招聘人满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这样吧,你留下个电话,等以后有需要,我们及时通知你。”文静女人一脸微笑又转为一脸愧疚的说道。言语中先是肯定了一下方天涯,随后在深深表示了惋惜。
虽然社会阅历尚浅,可是方天涯已经感受到这隐晦的拒绝,他甚至能根据对方瞳孔的变化,分辨出对方的心理。面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是撒了谎,她反应很快,变脸和忽悠人的都已经达到条件反射的地步。可是对方语气的婉转也让方天涯深深钦佩,没有丝毫的冷漠感。
这个带着眼镜的文静女人叫程默,是拳术馆的主要负责人。对于整个健身会馆来说,拳术馆不是最赚钱的,却是最受老板重视的,这也能看出来程默的地位很不一般。程默对每一个来这里应聘的人(除了故意捣乱的)都十分的客气,这也是来自于老板的吩咐,那就是必须要礼待每一个来到里寻找工作或是即将工作的学武之人。但是程默还有一个令她十分为难的地方,那就是老板的要求十分的高,因为老板也是一个武学高手,所以她一看方天涯如此年纪一定也过不了关,所以就十分委婉的拒绝了。
如果是一般的人,可能会很不服气,对于对方的轻视和谎言会据理力争一下,可是方天涯却不会。他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谁是这里的主事之人,虽然对方委婉的撒下了谎,可是内心一旦完全的下了定论,自己多说也是无用。
方天涯转身准备离开,虽然很感谢这面前的文静女人,不过有一个方面也让方天涯对这里的好感减少了一分。既然是招聘拳师,那么首先要看对方实力,可是实力哪有用眼睛能看出来的,要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那么这里的辉煌也注定是昙花一现。
在方天涯刚要说声谢谢随之离去的时候,一个人快速的打开了门,迅速了走了进来。在这个人进来之前,方天涯心中已经感应到,这是一个功夫不错的人,如果说自己是高手,那么这个人也差不了太多。在这人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什么敲门等举动,也能猜出此人身份很高,根据刚才的判断,以这个人的修为他应该听到自己和那文静女子的最后对话。
事实也和方天涯想像的完全一致,一个一身西装,身形高大混身健硕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中年男子的相貌也和方天涯感应中一般无二,国字脸型和那五官全部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露着神采的光芒,给人的感觉很豪爽。一身笔挺的名牌西服也掩饰不了他那一米八四身高,全身肌肉,完全是一个力量型的武者。
这名健硕男子一进来,首先打量了一下方天涯,目光很是深邃,想要把方天涯看个通透,可是却没有达到目的。这人正是昊宇的老板吴昊,他在外面没看到方天涯的相貌,只是感觉程默做的太过敷衍,完全没有理会自己所交代之语言。在进来打量着方天涯的瞬间,吴昊先是明白了程默的言辞,但是在观察方天涯的时候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好像面前这个年轻小伙子让自己有些看不透了,隐隐的流露着丝丝高手气息。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这么年轻之人怎么能和高手联系在一起,吴昊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吴昊。请问你擅长什么拳法?”吴昊出于礼貌性的和方天涯打着招呼,也做个简单的了解。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除了和商业上的朋友或者是有需要的场合,吴昊都喜欢称自己为老板,而不爱用什么董事长总经理之类。
“您好,我叫方天涯,恩…我会打太极拳。”方天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回答道。出于对方没有自视身份来询问自己,随后本来想说会武当内家拳了,细想之下还是虚报成了太极拳。其实这么说并没有什么错,这武当内家拳本就是太极拳的精髓。
太极拳?一听这回答吴昊难免的有些失望,看来自己刚才真的是错觉,如此年轻量来也不会那高深武功的。不过看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自信,这又让吴昊有些吃惊,那街头巷尾随便找一老人都能打出两招的太极拳太过平常了,可是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呢?他该不会是这年轻中一辈中喜欢恶搞,要给我来个什么改编版太极拳吧?
吴昊的反应被方天涯尽收眼底,准确的说是那心里的细微变化也被全部知晓。看来对方是会错了意了,把我说这太极拳归为那最常见的几个锻炼动作了,方天涯心中想着,可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微笑,非常的严肃,眼神中除了自信之外还透着威严。这毕竟是他练了有十几年的拳法,尽管来历离奇了些,可是自己除了喜欢这拳法之外,也对那武当的三丰真人充满了敬佩。如此就被人看扁了,那岂能简单的一笑置之。
看到方天涯的表情变化,吴昊也知道可能是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失望和轻视触动了对方神经,可是为什么他眼中还有些一丝威严呢?这让一个已经练习武术三十余年的吴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自己刚才没有捕捉到的高手气息再次出现了。
方天涯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高手,绝对的高手,因为眼前之人也是一个高手,一个练功练到了瓶颈的高手。要是区分开来,方天涯的功夫比吴昊要高,可是这事当事人不知道,没有经过较量,吴昊也自然不会相信。不过,此刻的吴昊已经隐隐感觉出来方天涯的不简单,起码不会自己能看出来的简单。
“这位兄弟,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请到隔壁拳馆中赐教一二。”吴昊知道,现在完全就是手底下见真章的时候,也没再说什么其他的客套话。
“好,我也准备献丑了。”方天涯淡然说道,并给吴昊投去了一个可以走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