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散场!”叶捷琳娜跃入空中,一掌。还没消散的日蚀的天空便的更加灰暗,直至如坠幽冥!
叶捷琳娜收掌了,天亮了。
黄小组的全体成员以及FBI与CIA的高手变为一滩肉泥。全灭!除了用魔像支撑住的黄组长和姬让禅!
然而时间好像倒流一般,一处处废墟不断拼接成房屋。弥漫在空中血腥瞬间变得干净,被摧毁的树重新拔地而起,长出新芽。毁坏的街道恢复如初。广场里的喷泉又开始喷水,楼盘外的大屏幕电子广告牌又开始播放广告。
一切仿佛回到了开战前的洛杉矶。
“神父······”叶捷琳娜缓缓闭上了眼,她在默哀。几秒钟后叶捷琳娜的声音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我说过要为你们建造一艘船!”叶捷琳娜跃入空中,一艘巨大的帆船从黑洞!不,那是白洞里使出。船的龙头出现了一张人脸。
“德鲁伊!”地上有人看清那张脸,发出极为压抑的悲伤与愤怒。
船是木制的!那个女人用德鲁伊的身体做成船的龙骨与船身。接着地上有人认出风帆上的人脸,那是被叶捷琳娜吸入黑洞的一个识义境强者,他的能力是将一切东西变为纺织物。
船落入海中,人们又发现桅杆上的人脸,那是一名操控铝的识义境强者。那个船舵是日本鼎鼎大名的石王,识义境的金身者,能力是石化。现在他变为一种特殊的石头,玉质的船舵。
这是一艘用强大的异能者尸骨做成的帆船!帆船上每一零件都是用异能者特殊能力做成的。里面竟然有传说中的识空境的强者。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那个女人说的那句“材料都到齐了。”越来越多人双手开始颤抖,这是对异能者的侮辱!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愿意跟着我开辟新时代的,请上船。”叶捷琳娜站在船头向众人伸出了手。
有人选择了沉默,有的人悄悄退去,有的人拔出了自己的剑,同时也有人选择了上船。
“告诉向将军,有仇报仇!”
船开了,叶捷琳娜的笑声在洛杉矶翻滚,无人敢回应。人们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但黄小组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除了黄组长和姬让禅。
他们站在临海的广场里,如同沉默的游人。
有人悄悄靠近他们俩,用手轻轻一碰,黄组长和姬让禅的人体如同堆集的积木被抽调重心,瞬间掉落在地,变为细碎的部分。
人群中有人在呕吐。
黄组长低沉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叶捷琳娜!”这时人们恍然发现那些被分割成无数块的身体在慢慢的自动拼凑。他们没有死!
所有黄小组的成员的身体在都在慢慢拼凑,但FBI与CIA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的身体在拼揍。
“她卖了个好大的人情给我们。”姬让禅复杂的说了声。
黄组长也沉默,尽管他不想承认,美国这次近乎全灭,损失异常惨重!极有可能改变世界的格局。美国的霸权恐怕要接受挑战。
然而共和国这边,除了叛逃的孙莽,一个人都没阵亡。而且也没有落了美国的口实,因为共和国同样损失惨重,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的。
黄组长与姬让禅迅速的恢复了身体,天空出现了一支大手将黄小组的全体成员的身体托起,让他们在掌心拼揍。
接着姬让禅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洛杉矶:“我的战友们呐!你们就这样走了,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姬让禅哭的肝肠寸断,让黄组长张大嘴巴,比看到叶捷琳娜胜利还要吃惊。
这个那人居然还有第二表情!
姬让禅哭着好似痛不欲生独自跑了,留下黄组长一个人应付美国政府。他得赶快离开美国,不能让美国政府知道黄小组一个人也没有阵亡的事情。
回到共和国后这些人的名字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本就行走在黑暗的异能者小组怎么在乎一个名字,无非是共和国重新给他们换个身份,重新工作。
然而姬让禅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在洛杉矶寻找一个人,此时他知道那个人一定没死。当他在临海的小商店看到那个人时,他有些哭笑不得!
街道行人匆匆,洛杉矶之前的硝烟好似彻底遗忘了,人们脸上只有一副幸福喜悦的神色,再无第二种神情,这让姬让禅感到了一股巨大空洞。
这幅美丽的画面竟没有一点生色,除了不远处那个买冰激凌的少女。
“老板,再来两个哈根达斯!”嘴角还挂着冰激凌的水寒清俏生生的站在商店外面。
“寒清!快走了。”姬让禅还是那副晦涩的神情,嘴角却是笑意。
水寒清并不吃惊姬让禅的到来。
“让禅哥哥,别急吗!我有船的。”
姬让禅顺着水寒清的目光看见海边有个小游艇,他双眉一凝,那是用异能者的尸体建造的,上面虽然没有人脸,但他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正在愣神之际,水寒清用肘子蹭了他一下。
“让禅哥哥,你说,他们还活着吗?”水寒清拿着甜筒用手指了指看似繁华的街道,人群熙熙。
姬让禅仔细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发现他们的眼神没有任何的神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尽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姬让禅缓缓闭上了双眼,朝人群做了个默哀的神情,他做了个阿门的祷告,这不是献给上帝,这是致敬神父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神父。
——
神父说:“孩子,为了这个世界,你今天必须止步于此!”
杨尘一直在跑,他感觉自己在黑暗里已经奔跑了无数的岁月却一直没有找到出口,他将的异能源辗碎从每一个细胞迸发出来,这是一段注定死亡的路程,他的五识已经闭合了,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周围的景色,只感觉自己深入黑暗,无边无际。
杨尘不清楚这股执念是何原因产生,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作风。
不知过了多久,有可能只是一瞬那么短,也有可能是一千年那么长,杨尘在黑暗中奔跑,他看到了前方的一个光点,于是他用尽全力,不顾一切朝那个光点跑去。
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好似洞口的光景,杨尘入那个洞口。然后豁然开朗,他看见了一个美丽的世界,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仿佛是多年的等待,但那个女人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杨尘靠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于是所有执念消失了,他的身体变得透明如一阵青烟被慢慢吹散。但他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小孩,既然已经做到了,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回去呢?对生的渴望,一黑色的气体骤然间从他的心里涌出,消散的烟又重新聚拢帮他拼接了身体。
神父看到这个光景大骇,他的背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他脱下的神袍,焚毁了圣经,他是一个新教徒,他相信爱即上帝。
这个联邦是一个新教徒的联邦,每一位总统就职时都会按着圣经发誓,他们守护的是联邦,而不是上帝注视的子民。唯一一个例外就是肯尼迪总统,一个天主教徒,一个拥有异能的总统,所以他死了。
今天,神父认为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做这件事只会发生在两年之后,神父和蔼的笑了笑,圣经已经焚毁。灰烬没入他的头顶进而进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炸裂变为了一道光芒,不耀眼但穿透了洛杉矶每一个角落。
圣经变为了一本存能量的存在,在杨尘的头顶翻过一页。杨尘被这本圣经吸入。
圣经合上,浑身动弹不得的杨尘耳边想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孩子,掩盖你所以的光芒,平凡而黯淡的活下去吧。失去自由,但爱因顿会为你在梦中打造一个梦想的国度。”
说完,杨尘失去了所有思考,他意识被凝固。
“所有逝去的人,借你们之身,你们之名,给世界安息!神父与你们同在。”
微弱的光芒所过之处,被毁坏的楼房变为了之前的模样,死于战乱的人又重新出现在街道上,刚才还是满目废墟的洛杉矶现在变得热闹异常,孩子门结伴在公园的嬉戏玩耍,快餐店排队的上班族不断催促着服务员快点,情侣们在街道旁若无人的接吻,老人在自家后院的摇椅上看着报纸,旁边的宠物狗温顺的睡在一旁。
时间如同回流一般,那些幸存的人们脑里多出了一段不属于自家的记忆,这两天洛杉矶被恐怖分子袭击,但在英勇的警察无所不在的联邦密探的保护下,他们安然无恙,恐怖分子被全部剿灭。
生活又像以前那样平凡的进行,洛杉矶也有人在欢呼这场对恐怖分子的胜利。大屏幕上不断播报着这一喜讯。
然而几千公里外的白宫则是一片沉静,那是悲痛对于新时代即将到来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