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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乡溪

赵德斌

家乡的景象已不深了,出来都十余载了,都没去看看,现在想去又哪有那心情。只有回忆还在,那深埋在心中的几个画面。

幼年时的回忆总徘徊在那玩伴身边,在那清澈的山泉中,在那起伏弯曲的山溪里。在山间不同的溪流组成了它的血脉,而我就在那条细小的溪流中长大,对它,我从小在他身上游玩,从头到尾都会有我的身影。

从家门口开始……

夏日,我们在这石头桥下,感受着酷暑里难有的清凉,我们踏着清水在布满青苔的鹅卵石间游走,在石头下翻找着,那些被惊扰的螃蟹,泥鳅和小虾。溪水是从山上的水库上流下来的,经过了几级石级和几个水潭。水池里有一些大点的鱼,偶尔我也跟着大人们去钓鱼,他们在下游钓,我就会跑到石级上游去摸鱼,那里溪不宽水也不怎么急,小小的我下去,水正好齐膝,小手伸入那水中的在杂草间乱搅一气,就会有那些惊慌的鱼儿撞倒手上,若是没有那就等着,嘴里念着“清水来”等水清了用手轻轻的拨开杂草,就会发现那浑身是泥的鱼儿和泥鳅正潜伏在那……

玩累了,坐在溪边的草地上,把脚放到水里寻求那丝丝的清凉,看着水里的鱼儿游着,可我早就没了力气。静静的看着那碧绿的水苔,在流水中漂着,如丝如绸,轻轻的在脚边拂过,偶尔也会有那胆小的鱼儿撞在脚上,又迅速的滑过。闭上眼睛听着水声不绝,哗哗的水流从高处的石级上泻下,滴滴答答的水滴从上面石头上滴到下面的小水洼里,带起片片涟漪,坐在上下两个石级间,听着水在石级间有节拍的跳跃着。在溪水声,在溪流中,在乡溪的伴随下我度过了那无瑕的童年。

现在,家已经没几户人家了,家已不是那个家了,听父母说,家里有的就只有几户老人了,家已经荒废了,没了人气,有的就是清晨的宁静,傍晚的几缕炊烟,夜晚的孤寂了。那小溪呢,她随着我们这些伙伴的离去而哭泣,而颓废了吧。也许还有那几洼水吧,也就是那些水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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