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位守护者,白发老人的带领下,巫仙瀑等人很快就穿越了曾经高澧的狩猎区,来到了狩猎区外的一座奇怪小山上。
这山之所以奇特,是因为周围尽是高大紧密的植被,而这座小山,却是光秃秃的,几乎是一棵树都没有。
它的上面也被厚实的雪给遮住,所以,巫仙瀑等并不能看清这山真正的表层。
也因为此缘故,他就以为今天会在这里花许多时间,毕竟这雪遮住了山,自然也遮住了出山油的特殊地方。
不过,他这想法还是被证明是想多了。
那白发老人似乎比耄耋老人做事还心急火燎,才降落此地不久,就走到一个位置,浑身爆发起凶猛的元气,巫仙瀑在后边一看,正是《开山术》。
“轰……”
大地开始震动,小山开始摇颤。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白发老人轰击之处便白雪飘散,露出了雪下真容。
那里出现了一个小的泉眼,不过喷出了不是泉水,而是黑色的液体。“泉水”不大,也并不急,所以它并没能将之前覆盖的雪燃成像周围的石头一般的黑色。
这使得巫仙瀑有了忧虑与疑问,“老前辈,你怎么知道出山油的地方在这里?还有,这么点山油,远远不够啊!”
辛老光头没说话。
白衣老人只是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倒是耄耋老人这时站立出了,拍拍他后背道:“因为——他就是百年前发现山油的那支狩猎队队员!他当然清楚记得这里是哪个地方出油。另外,你说山油不够,哈哈,这只是表面现象!”
说着,他便走到了白衣老人身前,轻道一句:“前辈,让我来吧!”白衣老人点点头,他便蓦地抽出后背上的大刀,环绕狂暴元气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车轮,轰隆隆升起到天上,又轰隆隆如大江决堤、大山崩塌般朝那道裂缝碾压而去。
那跟着身体旋转的大刀,一刀又一刀的砍在那个裂缝周围,顿时让这一片,泥土满天飞,黑油冲天而去。
再接着,黎老战兵收刀而回,身后,小裂缝如同被撕开,赫然已变成了一个梭子状的、满是咕噜咕噜涌动的黑油大池。
“好刚猛的术!”
巫仙瀑看那黎老战兵霸气使刀,眼睛都快蹦出来了,这他娘的也太潇洒,太牛气了吧!
“连环斩!”
辛老光头脸上也露出了惊叹之色,“前辈果然是追随过巫楮英雄的人,竟能把这一术,使得如此霸道!难怪都说巫楮英雄发扬了这一术,果不其然啊!”
黎老战兵微笑地走近,没有多说,只是满面春风的脸庞上,早已写满了自豪。
“巫仙瀑,该你了!”
这时,白发老人见那裂缝已开,山油涌动,依旧不扭捏,干脆说道。
巫仙瀑笑哈哈上前,大说一声“好”字后,便盘坐在了那大裂缝一个还算平坦的边沿之处,将白炉从腰间解下,放在了平坦地上。
深深呼了一口气,便闭目凝神。
坐地观想山油入炉之象,众人便见得,那大裂缝中出现了条条黑蛇,噗噗噗地从池中涌动到天上,又从天上尽数奔腾入了白炉。
巫仙瀑在想到再用大慧小仙王的计策之后,他曾尝试过想像着将大量的水一下装入炉中,不过这白炉似乎并不领情,后来又将大量的广泛的水从炉中世界移出来,也不可一下实现。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他渐渐明白,正是那种未明的原因,使得他每次观想进入或者出去的物体的量该是有一定的限度。
所以,此时的山油转移需要许多时间。
而伴随着时间的增加,众人渐渐发现这个神奇的白炉开始发出黯淡的光芒,巫仙瀑早已在用水做实验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他也不知晓这是因为什么。
此时众人一看,也是个个摸不着头脑,最后,三位老人讨论半个钟头,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出来,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这半个钟头过后,辛老光头在白炉内用元力合成的巨池也几乎装满了。
然后,耄耋老人再次出手,将另外地方的一块带雪之地“割”到了大裂缝上后,众人便再次起步,径直奔向南岸而去。
他们下一步打算是,直接穿过澧水,然后绕向东而行,绕到左山之后,从左山南部山面接近双头虎集居的巨洞。
不过,在通过澧水时,他们还在北岸待了约莫一个钟头,原因是巫仙瀑还要个将白炉内的另一个大“池”用水填满。
这样,准备工作全部做好了,他们便既兴奋紧张又小心谨慎地向着左山而飞去。
天依旧是灰蒙蒙的,大地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澧水南岸皆是一座连一座的大山,巫仙瀑这次随着众人,小心的飞行在兽族大地上,终于向着北岸,看到了家的那边的雪景。
他记得自己看南岸的雪景时,看到的是高山连绵,白中透绿,视线在明亮中赫然即止。而此刻,身处南岸看向北边,却是无边大地尽雪白,视线广阔,直到天地相接。
他的胸中蓦然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气,由是他张开双臂,满面幸福,似乎觉得此举将拥抱前方的风,更能拥抱下眼中的整个大好山河。
似看出他心思,白发老人笑道:“凡人眼世界,不过数十、数百里方圆。你今日一个展怀,拥抱到这一片土地,又可知,这世间天之高远,这世间地之广博!”
耄耋老人风中点点头,辛老光头也若有所思。
唯巫仙瀑不太明白,而是仔细看着衣服猎猎作响的白发老人。
“就说这起源于西方的澧水,南岸便有上万之山。而这所谓的上万之山,在部族之外,也不过只被称为一岭之地而已。”
“上万之山?”巫仙瀑震惊,“才一岭之地?”
白发老人没理会巫仙瀑,他看着目的地即将到来,又道:“在部族之外,这南岸万山被称作澧岭,而我们部族南边的前山、后三山等,便是澧岭的最末几座山。”
“天地太苍茫,或许这些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耄耋老人似乎心有感怀,由是有些情不自禁。
巫仙瀑久思无言,内心激荡无尽,此次回去,定要继续刻苦修行,成为战兵。若有机会,定要遍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