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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价班的崛起(下)

旁边普通班的同学们不知道是给彬哥刚才的努力所感染了,还是给我们高价班胜利的热情所包围了,出乎意料地为我们鼓起热烈的掌声,就在这时,么么跑了回来对我们男生说:“你们,你们,有谁可以与我走一趟?”说着这话时,么么气喘吁吁的,汗水还顺着她的颈脖子往下流,白色的衬衫都快给湿透。

残废焕很快把手中的旗帜交给了我,与哔哥有默契地走到么么的身旁,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肥萍突然问了一句:“傻假,他不舒服吗?”么么只是摇了几下头,就带着残废焕他俩离开了。刚刚参加了掷标枪预选赛的牛哥这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荣哥与刘佳敏,牛哥来不上喝一口水,就对着我们大伙报喜了:“你们可知道吗?荣哥分别拿了跳高的第一名和掷铅球的第二名哦!刘佳敏,你自己说好了!”牛哥到底是口渴了,拔开水壶的塞子,喝了足足有半瓶,然后他留意到我们加油的可乐瓶子,拿起来晃了几下:“嘿,这个不错哦!谁想出来的?”

刘佳敏对着我们竖起了三根手指,呵呵地走回到女生啦啦队那里,接过了她们递上的毛巾,荣哥却直接来到我身边,撵着我的肩膀走到观众席的最后面说:“康少,我觉得我们班要出大事了!是大危机!”我正想问他为什么,荣哥接着压低声音说,“刚才大佬与肥萍的争执肯定不一般!”(是了,震哥的外号在班上还称作大佬。)

正当荣哥与我在讨论的时候,么么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医务室,没有错,就是医务室,因为那里的确出了大事:彬哥正躺在救伤床上,他的右脚小腿上已经缠上了医用白纱布,虽然“歌神”钟同学为彬哥已经用上了双氧水与止血贴,但是鲜血还是红红地在纱布上染了不少。残废焕与哔哥一看到,开始心里都感到十分惊讶,可是联想到彬哥刚才比赛奇怪的瞬间,明显与那时存在有某种联系。

“嗯,还好,是你俩过来了!”彬哥咬着牙齿说着,眼珠一转,他对着么么和“歌神”说,“么么,你先去把我现在的情况和傻假说一下!“歌神”你回去叫上几个同学赶过去傻假的比赛,你们快去!”

走出医务室,“歌神”看着还在喘气的么么,不禁说道:“要不,我先去给傻假报个信,你就歇着别跑了!”

么么没有表现出平常的沉默,反而转头对着“歌神”说:“现在可是我们班最危险的时候,我希望能做点什么!”说完撒开腿就往外面跑,伴随她的离开,空气中还是传来了她阵阵的咳嗽声。

身处医务室的三人,当“歌神”他俩已经走远的时候才继续把话说下去:“他们离开了,彬哥,你接着说吧。”站在医务室的百叶窗前的哔哥一边说一边拉了窗帘。

看了一眼自己受伤包扎的右腿,彬哥呼了口气:“你们奇怪不?先是傻假伤了,接着是我?巧合吗?”

“吱”的一下刺耳声音,彬哥和哔哥都转过来圆眼瞪着残废焕:他正拉着一张椅子准备要坐下。残废焕似乎感到不好意思,连忙道歉,坐在椅子上的他霎那变得认真:“我想倒是,决赛时,你旁边第三道的同学脱不了关系!”

“嗯!”彬哥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我的脚就是起跑后给他伤着的!”说完这话,彬哥的眼珠转而望向医务室的天花,嘴里念叨着:“我可还有四门比赛啊,四门啊!”眼角逐渐也变得湿润。

“彬哥,如果你相信我俩的话,剩下的比赛交给我与残废焕吧!”哔哥走过来用手搭着彬哥的肩膀,并看了旁边的残废焕一眼。

“如果哔哥你肯帮我这个忙,我就可以放心在这里疗伤了!”彬哥一直紧紧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皮肤的颜色仿佛也变白了点,“可是,残废焕,你可以吗?”

“哈哈,彬哥,”残废焕忽然自信满满地说,“只要他们能够接受我跑步姿势就可以了!”说完三个大男孩一起伸出了右手,握成拳头状碰在一起,“别忘了,我们几个都是班队最强的篮球队成员之一哦!十班加油,十班必胜!”三个大男孩一起爆发出来的喊声果然不能小看,他们自己都缩了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必胜?”说话正是学校的老校医走了进来,“你们再不离开,他还能专心疗伤吗?”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彬哥,“待会他还要换药啊!”(听别人说,老校医有轻度的善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彬哥挥手告别了哔哥和残废焕,眼睛望向那些散落于医务室内的条形光斑有点出神:那天的阳光和今天一样的好,我到底是应该对他们有信心的,就像军训期间的篮球联赛。

“喂,我学他们叫你彬哥吧,同学!”老校医打断了彬哥的回忆,给他递上一杯纸杯装的温开水,还有一些药丸,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坐在刚才残废焕的椅子上看了起来,也不晓得他是否看不进去,还是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我留意到你对他们的态度,比刚才送你到医务室治疗的同学好不少哦!”

听到老校医这么说,彬哥拿着纸杯的手突然间紧紧地握着,水就一直顺着他的手要往伤口滴过去,老校医注意到了,连忙拿了一些纸巾帮彬哥擦拭,彬哥含着泪水说:“谢了,校医,我还是自己来吧,你正在压上我的伤口啊!”……

哔哥和残废焕先是一路奔跑来到校运会的比赛控制与咨询区,把情况简短地与正在忙碌工作的同学说了一遍,那名扎着马尾的女同学从一叠比赛成绩单里,冒了出来不耐烦地说:“不就是伤了脚不?先把退赛表填了!”然后也不让他俩解释,直接把夹着写字板的退赛表“啪”地扔到服务台上。

残废焕横眉竖眼地看着眼前的女同学,脸上感到辛辣辣的味道,特别他留意到刚才站在前面的同学,也是处理他们这样的情况,手续简便快捷多了。而对于彬哥的伤患情况,她居然还说得如此不客气,残废焕心里早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因为身为高价班的不平等待遇?

残废焕的手悄悄地抓住几叠成绩单,发烂地说:“老子我受够你的气了!”说完本该撒开成绩单的双手却给哔哥牢牢地按住。

“怎么了?砸场子?保安!”杂马尾的同学头也不抬直接就喊保安。

哔哥陪着笑脸对保安说:“误会,小事,我们错了!女同学,我们知道你特辛苦了!”转而扯着残废焕的脖子轻声说:“别搞砸了!”还用手指了一下服务台上的计时器,残废焕到底明白了。耳边还清晰地听到广播筒的声音:高一十班的黄彬同学,你的400米预选赛准备开始,请……

“嗱,学一下你的同学啦!”女同学接过哔哥递过去的申请表,“不要我说你,走起路娘娘腔的!嗯,还有参赛表,填一下吧!”

如果说残废焕平常受遍了语言打击,那么今天绝对是达到一个新高点,残废焕瞬时冷静了下来,哔哥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因为那次与大佬震哥的对决,他的表现也是这样,下一秒就是……冷笑起来,用手往上梳起他卷的厉害的头发,恐怖的事眼看就是要发生了。

“张媛丹同学,我来帮他们填表吧,我可以为他们作证!”说话的声音瞬间浇灭了残废焕心中的怒火,如果说凡间有天使的话,说话的这个人就肯定是来打救他们两个的。

声音十分熟识,可是当他俩望过去时,就知道失望了:哟,居然是文老师?对天使那可爱形象的幻想瞬间破灭了。

文老师故意装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双手插着腰把他俩骂醒了:“不是赶时间吗?耳朵聋啦?”

两人多谢都忘记说,就快步跑向400米的比赛区,身后留下那个女同学的声音:“主席,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正要特殊处理呢!哈哈……”

“你俩,谁要参加?”面对裁判员的提问,两人还在懵:对啊,还没有划分好。

下一秒,他俩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参加!”

经过初赛,哔哥和残废焕同时挺进了决赛,而且是在相邻的赛道。趁着决赛前的一点空隙时间,其他班的运动员都在做准备运动,而哔哥和残废焕说着一句不接一句的闲话;或者,对他俩来说,刚才路上的奔波已经是充分的热身。

听着裁判员吹着起跑准备的哨子声,身旁传来阵阵喊着“加油,加油”的呐喊声,却没有一把声音是为自己打气,残废焕忽然转过脸对哔哥说:“哔哥,放心,我给你打气!”

调整好起跑姿势的哔哥,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赛道说:“残废焕,比赛没开始,就认输了?”

“啪”的一声,高一400米男子决赛终于开始了,虽然彼此同班同学,可是比赛场上还是要拼个高低,两人之间的较量是尽全力的竞技:哔哥起跑伊始,一抬手,一蹬腿充满了连贯性,节拍性配合得好,与对手们的差距明显拉大;而残废焕,他也真的是努力地比赛,但是他的样子有点奇怪,一直地把头来回左右甩,手心朝下把手伸出来如狗仔式泳姿,屁股还一扭一扭的跑步,他也紧紧地跟着哔哥后面,距离有缩减的趋势。

“前面那俩人跑得挺快!”

“是啊,好像是高价班的?”

“跑第一那个没话说,可是娘娘腔的也能第二?”

“娘娘腔?是哦,他们肯定是在说残废焕了。”听着后边传来的讨论,哔哥心里不禁又往下想:“回头看一眼吧,反正还有10来米终点了!”哔哥稍微把眼角往右下方扫了一下,残废焕奇特的姿势瞬间还减慢了哔哥的步伐,紧接着他俩居然平头了!哔哥“呵呵”地笑着一直维持到冲刺!是和残废焕同时首名冲刺!

“哈哈,残废焕,我现在总算明白你给我加油是什么意思了!”哔哥站在颁奖台上还是忍不住一直地笑,还拍了好几下残废焕的后背。

“好了,哔哥,再笑就翻脸!”残废焕板着脸说,因为同为第一名的他居然只有证书,唯一的奖牌却挂在哔哥胸前,真的没有让他高兴的理由。

而哔哥他俩赶到110米男子跨栏决赛的场地时,已经看到有好几个自己班的同学:荣哥,“歌神”,牛哥,孙梅梅,刘佳敏。荣哥看到哔哥挂着个第一名奖牌,残废焕却只有一个证书,就乐呵呵地说:“残废焕啊,连个铜牌都没有?丢不丢人啊?”残废焕白了荣哥一眼,从牛哥手中接回了自己的旗帜,他明白了自己此刻是要做好有责任心的旗手。肥萍还在忙碌地把弄着录音机,听他们说好像是麦克风连接出问题了。

哔哥对着他们掩着嘴哈哈地笑着:“残废焕与我同时过了终点,可是奖牌只有一个,他手中的证书就是证明,呵呵!”

我与么么分别站在傻假的两旁,傻假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那单薄的身体明显是在摇晃着,眉宇之间也是紧紧地皱着,汗珠正从发尾处不停地渗出来。喘着气的傻假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么么连忙给傻假递上了干毛巾,傻假只是迅速擦拭了一下手臂,就扔回给么么。

“好了,康少,你不用说了,”今天很少主动与同学说话的傻假,居然开口了,“我现在唯一相信的,班上就只有你……”说到这里,傻假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么么,说,“当然你也是可以信任的!”本来听到傻假前半句的说话时,已经难过地打转着泪水的么么,此时却抬起头来给傻假擦拭脸上的汗水。

“嚓”的一声快门声音,刚才这一瞬间就给我们班上爱好摄影的威少,永远定格了,他也呵呵地调侃着:“拜托你们,要照顾一下我们单身汉的感受啊!”(说真的,放在那个时候,威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个,我们会在后面解释。)接着,他又用镜头拍下了几个班上的画面,才满意地离开。

“傻假,你要知道这不是开玩笑!”我的眼神已经留意到傻假站着的时候,右脚脚踝处已经在颤抖摇晃!

“啧啧啧,”傻假又在装酷地摆出了右手食指,对我俩摇了几下,“康少,忘记咱小时候,我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吗?我装起来有时候连自己都给骗了,而且我刚才与你们解释清楚了。”

说完,傻假就一拐一拐地走过去起跑线,哔哥和残废焕这时来到我的身边,拍了我的肩膀,说:“么么,康少,让我们都相信傻假吧!是吗?肥萍?”

“很快就好了!别骚扰我!”肥萍还是低着头,努力地修着录音机。

“康少,我们刚才与彬哥说了几句,”哔哥趁着么么走回大伙那边,才把话接着说,“连续的意外不是巧合!”

“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在军训的时候,与我们是班的篮球队!”残废焕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我和哔哥刚才比赛没有状况啊!”

“你们说军训的篮球赛?”我心里不禁想起了那一次的比赛:比赛上半节差不多结束时,我们班就明显领先对方两位数,而且傻假领队的篮球队,明显地打出了默契,毕竟打球还是需要一个团队,哪怕对方的队长也有其过人的篮球技术。

“啊,队长!”我口里突然吐了这句话出来,那两个字的音量升高了不少!接着抓住哔哥和残废焕的手臂说,“我回想起来了,今天上午挑衅我们的就是那天的……”说话间,我见到傻假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就是那天篮球赛的队长!可是,傻假这个时候竟然与对方有说有笑的,一点都不像他们之间曾经存在冲突与矛盾!

“喂,康少啊!”哔哥与残废焕迅速地把我的手掰开,“别扯住我俩,给女生误会那个就不好了!”

“你们还不认得出来吗?”我这时整个人就像狂起来一样,心都要紧张地跳出来了,“是他!军训篮球赛对方的队长啊!”

“啊!”哔哥与残废焕诧异地只剩下一个张大的嘴巴。

而就在这时候,裁判员发号施令:“各就位,预备!”每个参赛的运动员都摆出适合自己的姿势,那名队长也没有站在傻假旁边的道。正当我为此松一口气的时候,信号枪也就在这时候打响了!班上的录音机也同时给肥萍修好了,里面放出的声音,是一首歌曲:“该不该丟下重重的壳……”明显这是傻假喜欢的一首周杰伦演唱的《蜗牛》。

“哈哈,总算赶得上!”肥萍满意地笑了一下,还特意把音量调得最大,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是终点处,所以我们啦啦队都在这边卖力地开始为傻假呐喊助威!

我刚才还真的给傻假的动作骗了,此时的他跨栏姿势是如此地标准,在每一个栏杆起跳前的时间都算得刚刚好,同时又是恰好贴着栏杆的顶端跃了过去;对比其他的对手,有的已经在第三个栏杆就倒下;有的是一个栏杆过了,一个栏杆倒下;还有的把脚直接碰上了,喊着要退场的。

跨栏比赛进行到现在,也只有那名队长与傻假在跑了,我们都不禁为傻假暗暗焦急啊,因为就在刚才第八个栏杆的时候,傻假右前脚落地,脚步似乎没有稳住,往前冲了几步,然后生硬地要跨过,可以过得去吗?傻假的右膝盖到底是碰上了第九个栏杆了,双手本能地往前一伸,直接扑到在地上,同时由于穿的短袖运动服原因,无论是双手还是右脚都给塑料跑道划出了好几道血淋林的伤口。

“傻假!”站得离傻假最近的么么就想冲出去,可是傻假却嘴硬地说:“你们全部都不要过来,让我有尊严地比赛完!”就在这瞬间,那名对长已经轻松过了终点,转过身来还鼓起掌说:“加油哦!傻假!”

看见他得意的样子,残废焕这时说了自己的口头禅:“虚伪!”然后就使力摇晃着那面红旗:热血十班,必胜,Who’syourdaddy?而我们其他人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居然一起跟着录音机唱着《蜗牛》,其中,肥萍还是唱得最响亮的: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唱到这里,我们大伙的眼睛都湿润了,不仅是因为歌词仿佛描写出我们的想法,还因为傻假在我们的歌声中,独自努力地一拐一拐往着终点挪腾过去,这下子,我终于意识到傻假把大家都骗透了!包括我这个与他自发小就称兄道弟的康少!

“还有2米,1.5米!”我们大伙都直接冲到终点线前了,因为任何维护秩序的同学都不能阻碍我们为傻假吊起来的心!“1米,0.5米,好!”我们大伙都团团围住了傻假,给他以最热情的拥抱,不过有一个人另外:肥萍。

“肥萍,你不要装了,好不好?”傻假一手推开了肥萍,指着自己的脚说,“你做得出来,就没有胆量承认自己干得吗?”

“呵呵,内讧了?”过了终点还一直逗留这里的他,原来就是为了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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