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角落里，小黑和洛笑相处得甚好，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不时发出阵阵诡异的轻笑声，两人目光游离地扫过屋里唯二的两位男士，看得人家一阵发毛。
方才让陆小东那么一打岔，风月和小黑也吵不下去了，到一边和成澄一齐去看李妍的情况。陆小东和洛醉这两个极有学术的精神的孩子则双双坐在地板上仔细研究那只五花斑斓的大蜘蛛。
成澄探了下李妍的脉博，道：“奇怪……”
“怎么了？”风月内心有点黑线，想不到这姑娘连中医都会，这年头这种牛人真是不多了啊，不愧是大家子弟。
“中午的时候小研的脉相还只是略有细弱，现在却突然……是不是我弄错了……”
“怎么了？”
成澄面露异色地道：“快而滑利，圆如滚珠。”
滑脉？
这个风月还是知道一点的，她顿时瞪大眼睛，“她……有了？”
成澄：“……”
怎么又一个有了的，风月有点抓狂，“不是说再怎么样也得十多天的才会上脉吗？这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
洛醉忽然凑过来，道：“我听说滑脉不单是指怀孕的，好像风湿贫血什么的也会是滑脉。”
成澄十分坦白道：“我水平不够，号不出具体的。”
洛醉“哦”了一声，回去和陆小东继续研究蜘蛛了。
风月只能先不去想那个诡异的滑脉，叹气道：“不知道她的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
成澄道：“外表看来是没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血。”
她说的是先前李妍两眼莫明流出的两道血痕，明明眼睛上是没有外伤的。
风月道：“据闻那些出事的学生也是这样的，只是他们大都被家人接走住进了市里的医院，不在这里，我本打算这过两日去看看他们的的。”
成澄却皱眉道：“不是吧，我听说那些学生的眼睛尽数被挖了去，和小妍的状况大不一样的。”
风月一时讶然，“可是，表姐给我的资料上不是这样说的啊……”她从包里翻出那一叠A4打印纸出来，翻看了下，然后递给成澄。
成澄翻着那叠纸张，越看越奇怪，“这资料是小染给你的？”
“是啊，不对吗？”
成澄道：“太不对了，据我所知，出事的学生只有三个，而且他们只是瞎了，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你这资料上却写着这一个月来学校里不算受伤者，死亡人数就有十二人。”
风月一时只觉不可思议，道：“你是说，这个学校之前根本没有死过人？”
成澄道：“如果不算音音的话，是的。”
风月愣住，那找她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难道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学生连环意外事故”吗？
风月立时背后发凉，她有些不好的预感，自己似乎是被人算计了，仿佛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躲在某个黑暗处窥视着她。
“你没事吧？”成澄见她脸色难看，不禁问道。
风月僵硬道：“我在想……表姐为什么给我一份这样的资料。”
“会不会是……小染原本的资料被人调换了。”成澄道。
风月摇头，她方才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她一路上给我讲的事也和资料上吻合的啊。”
成澄不说话了，她看出这里面有问题了，风月明显是被人诳来的。只是，小染为什么会这样做？
她本也觉得奇怪，校长没事找一个捉鬼的术士来做什么，学校既没有闹鬼，也没出什么太过诡异的事件，那几个学生虽然伤重，但毕竟人数颇少，事情还发生在假期，本也没几个人知道的。
半晌，成澄问道：“你是这一代的司镜，是吗？”
方才在梁上，风月与罗刹鸟的对话，她听得分明，只是一来司镜身份敏感，二来这也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她便没有细问。但如今，却不得不细究一下了。
风月点头，“嗯。”
成澄继续道：“我听闻十二古镜早己先后流失，到得今日，只余下一面七月鬼镜了。”
风月点头，“的确是这样。”
“也就是说上古司镜士传承下来的血脉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风月默了下，“这个……不一定吧？”
“至少，现在还能确定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你是说，有人……想要我的血？不会吧，这都多少代了，我的血统已经很稀薄了。”
“要知道大凡远古血脉，即便稀薄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那只小鸟不就喝了你两口血，便立时生龙活虎了吗！”成澄淡淡瞟了眼角落里和洛笑蹲在一块嘿嘿直笑的小黑。
风月干笑，“这个……不能同日而语吧，她一个鸦族，随便吃两口腐肉，也能大补一番的。”
成澄道：“你放心，我不会收她的，我其实不算是刺魔世家的传人，这些降妖除魔的事，我不会管的。”
风月：“？”
这么剽悍还不算是世家传人？
成澄淡淡道：“我是私生女。”
这句话真够简洁明了的，难怪她不姓朱……风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那种府门世家，确实驳杂得很，也混乱得很。像私生子女这种事，确是寻常。但是成澄这样的天资灵性，堪称奇才，着实罕见，是风月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名世家高手之一了。
这些年，八大世家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前一阵收个百年女妖，都要朱家家主亲上，真是杯具得很。刺魔世家出了这等人才，却不能善用，真是活该他们家主累死。
成澄又道：“风月，你……可是得罪过什么人？”
“……”风月无语地看着她，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整个华夏术门没几家和她没梁子的，其中就有刺魔世家，想来成澄真的是脱离术门主流八卦甚久了。
成澄疑惑道：“很多？”
风月委婉道：“没敢仔细数。”
成澄：“……”
这时，风月看了眼床上兀自昏迷的李妍，忽然没由来的想到，既然资料上都是假的，也就是说被罗刹鸟袭击过的人不是这等状况，而是直接被剜了双眼，那李妍如今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林染为什么要骗她？想到林染如今下落不明，她不禁又是一阵头疼。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哇，咒怨啊！”
风月和成澄齐齐看过去，原来是小黑和洛笑不知何时不再蹲角落里傻笑了，而是跑到李妍的桌边看电脑，看的正是风月和洛笑先前看过的那一段午夜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