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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其实,她并不是我的妻子……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靳非垠托着腮,靠在床边兀自沉思,思考着商问存这句话的含义,而那让她困惑之人,已然再次沉睡过去。

她,自然指的是少夫人了。但他怎么说少夫人并不是他的妻子?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而更加怪的是,从她这几天来的观察,那少夫人对商青蘅比对他来得要亲切,来得更加随性而为。

如果不知道的人,或者会以为那商青蘅才是与少夫人成亲的人吧?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吗?

他说她并不是他的妻子,当她告诉他,少夫人与商青蘅之间的怪异行为时,他非但没有怒意,更加没有丝毫觉得不妥或者别的意思,只是平静地告诉她,他会处理。

啊,是不是事实如她此刻心中所想的一样呢?

靳非垠转过头,注视他那稍稍有了点颜色的脸,心中有释然,同时有着松了口气的感觉,不止因为刚刚想到的事,自然还是由于他的伤势渐渐稳定的关系。

这时,门被推开——

她回头,见到了一脸阴沉的商老太爷。

“你呆在这里干什么?出去!”一进门,商老太爷第一眼就见到她握住商问存的手,看得他怒火中烧,不可抑制。

其实说老实话,他对于眼前这个小丫头还满欣赏的,就算他恶言相向,也敢与他顶撞,并且会让他说不出话来。可是不晓得是为什么,他对于她时时表露出来对问存的关心与不寻常的感觉,让他这心里头很不舒服。或者是因为她乃是江湖中人,与他们商家是八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吧。

靳非垠没有理会他的警告,也无意理会,她只是替商问存盖好被子,然后起身,朝商老太爷走去。

注意到她的行为,商老太爷老大不快,怒气腾腾地看着她朝他走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靳非垠平静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招招手。

“干嘛?”她招小狗哪!

“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仍然是平静地不带一丝波澜。

“要说就在这里说。”难道讲废话还得看地方?哪里来的奇怪规矩。

靳非垠朝商问存那边看了眼,接着看着商老太爷,那眼中仿佛在说:“是不是想要吵醒你的宝贝孙子”!

商老太爷撇了撇嘴,退一步道:“到那个角落里。”这是他的最大让步。

靳非垠再看他一会,朝他指定的角落而去。

两人面对面站定,以一种极轻的音调说着话。

首先开口的是靳非垠:“你该知道,这次他受伤绝对不是盗匪所为。”她敢以人头担保,一定是那些与茶楼中那四人有关联的人所为,而至于是谁,她并不知道,或者连商问存他自己,也还没弄明白,否则不会接二连三地被袭击。

这话让商老太爷神色凝重起来,怒气也消失了些。

“何以见得?”

“他曾经接到过魏家来的一封信?”

“对,那又如何?”商信是这么跟他报告的。

“而魏家那边的习俗是,新娘子成亲后七日之时,必须回娘家?”

“你说清楚一点。”玩问答游戏哪。

“既然魏家有那种习俗,而今日正好是满七日之时,魏家何必要再修书来那么麻烦?”简直是多此一举嘛。

“所以那封信是另外的人写的。”商老太爷下了结论。

靳非垠点头。

商老太爷望了望商问存:“唉……”

“你希望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吗?”

“废话!”

“那么,或者我们可以想一个早早解决的对策?”靳非垠提议。

“对策?”

“一劳永逸的对策。”

商老太爷瞥了她一眼:“听起来,你像是早已经想过了?”

靳非垠笑。

“罢了……”商老太爷叹了气,“你说说你的对策吧。”

“不如这样……”靳非垠凑近商老太爷的耳边,细细诉说她的计划。

“不行!”

“为什么?”她觉得只有那样做才能让商问存从此以后不必再受到袭击呀,为何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商老太爷固执的个性简直像头牛一样,让靳非垠无限挫败,非常不快。“那么你是要他再多挨几刀!”靳非垠火大地回瞪着他。

“不想,但要做饵,就太危险了!”

靳非垠明白了,他并不知道商问存其实是会武功的。

“我会保护他。”

“那更不行!”

“为什么?”靳非垠简直火冒三丈了,这不行那不行,他怎么这么麻烦啊!

“你给我离他远远的。”商老太爷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

“你!”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他都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了,现在她也恨不得扬起一把火。她没有看到,商老太爷乘她不注意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一种报复的快感,但当她再次看向他时,那眼神又恢复到先前的冷峻。

“我会派别的人保护他,不劳你费心。”

靳非垠深呼吸三下才又道:“请问府上可有武功高强之人?”

“有。”

“谁?”

“阿富。”

“哈哈!”靳非垠忍不住要大笑三声,随即捂住嘴,回头瞄了瞄商问存,见他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又道:“我敢保证,我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卖身契的人,武功再好也有限。

“那又怎么样!”商老太爷对她那张扬的态度很不爽,胡须似乎又要翘起,他努力忍住才没有发作。

“你能保证管家不是那个要害他之人吗?”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那要伤害商问存的人呀。

“哼!”商老太爷不屑的,“那我怎么知道你就不是那个人呢!”很容易地,他用一句话就堵住了靳非垠的嘴。

她愕然地呆愣着。

“比起阿富,你的问题更大!”商老太爷还补上一句,眼中是胜利的,同时又是睿智的光芒。

“但是……”

“你说得对,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伤害他,所以,你也不例外。”

“可……”

“可什么?”他追问。

“可我爱他!”情急之下,靳非垠脱口而出。

“啊!”商老太爷跳了起来,“你果然有目的。”被他猜中了,猜中了!他在原地打着圈,嘴里不住地道:“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我不能走。”

“这里我说了算。”

“他会有危险的。”靳非垠此刻的语气,近乎带着丝哀求,这让商老太爷愣了愣。

“……”他思考着事情的轻重。

她说得不错,问存还有危险。

早上,他让阿富去查了些东西,刚才已经得到回音了。正如她所说的,他的确是有危险,而且那危险已经存在好久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只顾着要问存按照他的意思来做每一件事!

现在,因为他的缘故——或者不是——问存受了伤,如果他执意孤行,或者下一次问存不止是受伤这么简单,也许他会失去最疼爱的孙子。

这个小丫头,她说她爱问存,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而且她是龙飞虎的外甥女,武功自然不弱,如果让她在这段时间保护问存,或者真的可以化解危险也说不定。

但,她的意图……

“好,”商老太爷决定了,“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办。”眼见她展眉而笑,“不过我有条件。”

“条件?”

“事情过去之后,你必须离开他。”

“我不懂,我……”

“问存是有妻子的!”难道非要他点破吗,真是!

“不是。”靳非垠轻轻地道。

“什么?”他没听清楚。

“她不是他的——”

“爷爷!”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靳非垠要出口的话,角落里的两个人同时奔了过来。

“问存,你醒了?”商老太爷喜上眉梢。

“嗯。”商问存看眼靳非垠,“爷爷,我想跟她说几句话可以吗?”如果在平时,商老太爷一定不会答应,但现在——

“好。”他警告地瞧瞧靳非垠,停了会才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他一走,沉默就在屋内散开,直到商问存主动开口:“你能再说一遍吗?”

“说?说什么?”靳非垠两眼在他面上梭巡,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似乎在努力掩饰什么?“你方才说的话。”他屏息听着。

“方才?”她的焦距放在他的眼上,哪一句?半晌,她的脸飞红,终于明白他要她说的是哪一句了。

“好吗?”他轻轻地问。

“不!”她立刻拒绝。

“……”商问存的眼神暗了暗。

“除非你也说……”突然地,靳非垠蹦出这么一句。然后她脸上的红晕愈加地红,让她的脸颊像是天边的火烧云,红艳艳的。

商问存轻笑,果然是特别的女子啊!

“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什么?”

“我爱你的事实呀。”他笑。

“没——”靳非垠突然震惊地看着犹在笑,笑得温柔、笑得得意的商问存,“你你……我……”她突然哑了似的,话不成句。

不能怪她无法言语,实在是心头难以掩饰的激动与终于梦想成真的欣然让她无法开口啊。

她度过了那么痛苦的几日,以为终究要带着那份噬骨的疼痛回去,并将伴着她度过漫长的余生……

忽然地,原本黑暗一片的前景忽然光明灿烂,忽然之间,天地之间一切都明亮了起来,处处都充满了生机!

她能说话吗?她能哑不成句吗?

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床边:“现在,换你说了……”

“不!”

“嗯?”商问存不明白,既然她坦然地在爷爷面前说了,而他亦说出了口,她却为何又不愿了呢?“我不要说。”她用的是行动!

商问存紧紧盯看着离他的脸仅一寸距离的眼,在她的眸中找到了自己迷惑的、期待的影子,然后那影子被敛去……

她的唇,有些冰,却仿佛带着一股幽香,那香味像腊梅,却又像是那迎春花……

感觉到她的离开,他睁开眼,然后他看到了她迷朦的眼中闪动的流彩,是那么地醉人,让他想要沉溺其中了。

心弦一动,他伸出手扶上她的颈,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再次品尝她的味道——或者,他才一开始就已经上瘾了!

原来,一切都那么简单,一切都豁然明朗了。

他爱上了她,而她在很早之时就已经将心遗失给他了。

至于他是如何爱上她的,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上了她,而她亦然。

“我不是那种会主动的人。”后来,他这么告诉她,而她只是偎在他的胸膛,醉意迷蒙地笑着,笑着说:“没关系,我主动也是可以的。”

其实在一开始,若不是她因为心中的想念,而跟着来到商府,她怎么可能得到他的爱?她若不追来,恐怕此生都会要错过他了。

“谢谢!”他拥紧了她,感动地说着。

“不用客气。”她调皮地一笑,给了他一拳。

夜深了——

一道黑影悄悄地穿梭在商府,那自如的行动,仿佛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似的,连哪里有块石头,哪里是个转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所有的人都入睡了,此时,正是好时机。

他悄悄来到了西厢房,停在商问存的卧房外,侧耳倾听了会,然后伸出指在窗纸上弄了一个小孔,将眼凑上去——

房内,喝了药的商问存正昏昏睡着,他的床边半趴着一名白衣女子,做丫环打扮。

定然是靳非垠了,而她同样沉睡着,但还不够沉。

黑衣人自怀中拿出一支细小的竹筒,伸进那小孔之中,一吹——

一阵紫色的烟雾迅速的在房内蔓延,并且被熟睡的两个人吸了进去。

那黑衣人目光闪动,过了会才轻悄悄推开门,慢慢靠近两人。

他先是审视了一会,后又用手碰了碰靳非垠,发觉并没有知觉后,他眼中露笑,从绑腿中抽出一柄闪着森冷银光的匕首。

他走过去,眯眼细瞧商问存,然后眼中出现了凶狠的光,手上的匕首直对着商问存的咽喉下去——

一只手飞快地点了他的穴道,另一只手轻轻地抽走他手中的匕首,在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被制住了。

屋里很快地亮起了烛光,他以为睡死的两个人,一个躺着,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另一个,凑过头来,得意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我们要不要将他蒙面的黑巾取下来?”靳非垠问着商问存。

“我看,还是等一等好了,太快知道结果岂不是无趣?”商问存道。

“你说得对。”靳非垠大咧咧地坐在床沿,一手握着商问存的手,一手忍不住在黑衣人的眼前打着圈圈,惹得那露于外的眼睛发出了恶意的、不甘的神色。

“好了,你别逗他了。”商问存将她的手拉回来。握住,“还是让他们进来吧。”

“哦。”她应着,将黑衣人拉开了些,扶起商问存靠在床边,才走过去将门打开,喊道:“大功告成,你们可以进来了……”话完,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

须臾,一群人走了进来。

首先打头阵的是商老太爷,他的后头跟着商青蘅、魏清笙和富叔。

“终于抓到了吗?”商老太爷道。

“喏,”靳非垠一指,“就在这里,自己看哪……”话中不免露出炫耀之色,让商老太爷又是一阵“哼”。

“我们还是看看这个人是谁吧!”商青蘅提议,魏清笙附和。

听了这句话,那黑衣人突然以怨恨的、狠狠的目光盯着商青蘅,让他不明所以:“他怎地这么看我?”抓他的又不是他。

“不多说。”商老太爷走近黑衣人,细看一会,暗自思怔:这人,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老爷子,”靳非垠走到他的身边,“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个人是谁吗?”

“这还用得着你说!”商老太爷的脾气又上来了,靳非垠只好摸摸鼻子,退到商问存身边。

商老太爷伸手就要去拉下那蒙面的黑巾,那黑衣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那朝他伸去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等着那黑巾拉下后,会见到的是怎样的一张脸,是不是为他们所熟悉的呢?

然后,黑巾拉下——

“啊!”有人惊叹。

“啊?”有人不信。

“啊?!”有人像是早已经知道却也被吓了一跳。

最后,商老太爷首先回过神来——

“我们商家好象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那么做,芳菲?”

芳菲,原来那黑衣人居然是一直跟在商老太爷身边的,温婉不多话的芳菲,这叫他们怎么能相信呢。

“居然是她?”靳非垠与商问存对望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而她细回想起来,或者她早该发现了她的异常。

芳菲闷声,单单以任他们宰割的眼光来回应他们的注视。

“为什么不回答我?”商老太爷火起来,“枉我平时将你待如孙女,你竟然要杀问存!你到底是谁?”他还是不相信芳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老爷子,她被点了穴道,自然不能回答你了。”靳非垠好心地予以解释。

“点了穴道?”商老太爷回过头,“那你还不解开?”呼,这丫头到这会儿还是要惹他生气。

“是。”靳非垠好笑地走过去,伸手解了穴。她并没有做任何防备,因为她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芳菲是不会再做任何对他们的事。所以她放心解开了穴道。

获得自由的芳菲真的没逃跑或者是有别的举动,她只是挨着桌子慢慢地坐了下来,等着众人的问题。

“谁先来?”芳菲异常的镇定,让靳非垠心中不免有些佩服。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商老太爷自然是第一个发问的人。

“呵……”芳菲笑,“你问我是谁?”

“对!”

“这岂不好笑?我就是我,我的名字是芳菲,千真万确,而你居然问我是谁?”

“哼!”

“你真的是那个芳菲?”靳非垠问。

“还有第二个吗?”

“那就奇怪了……”靳非垠喃喃道。

“怎么奇怪?”商问存低头笑看她。

“既然她是你们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呢?”靳非垠抬头,迎上商问存同样闪着疑问的眼。

“你为何不直接问她呢?”商问存好笑的,“我又怎会知道呢?”他的话让靳非垠的脸火红起来,偷偷捶了他一拳,他故意吃痛地皱了眉,但她没有上当——

这样的情形多了,也就不会被他骗了。

“那些下了毒的夜宵也是你动的手脚?”商问存问,他的话却是让在场除了靳非垠与芳菲外,全都将目光投放到他的身上。

商老太爷立刻转身难以相信地瞪着他,他怎么不知道问存的食物中曾经被下了毒?

“你认为呢?”芳菲反问。

“那毒为何我的银针试不出来?”靳非垠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你听过江湖中有一个门派叫‘无影门’么?”

“我听爹爹提过,这与他们有何干系?”

“那毒,便是无影门名唤‘无色、无味、无踪影’的镇门之宝,你的银针当然试不出来,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一种东西能够试出来。”随即,她也疑问顿生:“那你们怎会知道那里面有毒?”

靳非垠与商问存对望一眼,靳非垠道:“那夜宵的颜色有点怪异,所以我怀疑有毒。”她回过头:“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不然我怎么会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商问存笑。他可是神医的弟子,虽然不知道那毒是什么,但凭他的经验与所学,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了。

“你爹是名医术高强的人,我自然知道,但是你?”芳菲瞧着商问存:“你半点武功也不会,更加不懂何为毒药,怎么可能?”

商问存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靳非垠叉开了话题:“且不要管这个,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他?”按理,她与商问存并无任何仇怨才对呀。

“这就要问他了!”芳菲的眼盯着商老太爷,使得所有人的眼也都看向他,看得他是莫名其妙。“问我?”

“你一直看重的是他,”芳菲指着商问存,“你总是将他看成你的继承人,将他当成自己惟一的孙子,什么事都替他安排得好好的,任何东西都给他最好的,”她目中怨恨之色更甚,“但你莫要忘记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孙子,他也是商家的后代呀,你未免太偏颇了些!”

对于她的指控,商老太爷同样是不明白。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他质问,但他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都看着商青蘅,而那商青蘅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与我有什么关系?”芳菲低喃,然后她霍然抬首,眼光直射商青蘅:“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此言一出,立刻将众人的目光再次拉向商青蘅,这回连商老太爷也看着他。他自己倒是摸不着头脑:“你胡说什么!”他有点怒,“你有那么歹毒的做法,与我有何关系?”要命,她胡乱一说,让魏清笙怎么看他嘛!

“嗯?”他低头,一只洁白的手握住了他的,他感激地朝魏清笙温柔一笑,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再抬头时,却看到爷爷,瞧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原来是你这小子!”商老太爷随身的手杖扬起,“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肖子孙不可!”就要打下,一手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腕,他回头:“问存,你这是干什么?!”

“爷爷,”商问存道,“你怎可以单凭她的一句话,就决定了青蘅是否有不当的做法?”

或者觉得商问存的话有理,或者是因为芳菲突然冲过来,挡在商青蘅他们的面前,反正,他缓缓放下了手,但眼中的怒意却并没有消退。

见他没有打下来,芳菲嫣然一笑,回头对商青蘅道:“你没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但当她看到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之后,她的脸色唰地一阵惨白,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我想,你的意思不会是青蘅也是你的帮手之一吧?”商问存像是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淡然地问着芳菲。

芳菲抬头,看了看商问存和已经紧紧跟在他身侧的靳非垠,她苦笑着退到原来的位子上。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商青蘅也很着急。

芳菲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深情,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但商青蘅却依然迷惘。

“我喜欢你,我希望你得到你该有的一切。”

“什么叫该有的一切?”大家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商青蘅更不明白。

“他!”芳菲指着商问存,“他也是商家的子孙,你也是,只不过他比你大上几个月,他就霸占了所有的东西,而你却什么都没有,非但如此,在他成亲之后,老爷子他又决定将商家的一切生意都交给他打理,你呢,连半间铺子都没有,这一点都不公平!”

“亏你还叫我老爷子……”商老太爷自个儿低语。

她继续说道:“我不甘心,你既然顾念兄弟亲情,不好去为自己争取自己应得的,那就由我来做!”她说得慷慨之至。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商青蘅懵懵懂懂,“我什么时候顾念兄弟亲情,又不为自己争取应得的了?”他可不记得呀。

“难道你平时那些哀叹都是假的?难道你有时看着你的堂兄时眼中所发出的怨恨的光芒是假的?”芳菲质问。

“怨恨?”商青蘅转向商问存:“我几时恨过我堂兄?”他有的,也只是看不惯他凡事都要听老爷子的安排,而没有顾虑到自己的意愿,他不想要堂兄这么过一辈子——

仅此而已呀!

“不是?”芳菲傻住了。

“不是!”

“那我做的这些……”

“什么?”商青蘅不解,其他人也都觉得奇怪。

突然,听他那么说,芳菲泄了气。

“你把话说清楚啊……”

“你还不明白?”芳菲幽幽地道。

“不明白什么?”商青蘅问。

“你曾经那么喜欢我,莫非有了新欢就那么快忘记了?”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什——”商青蘅着实愣住了,什么时候他喜欢过她啦?“你搞错了吧?”今生他喜欢过的女子只有一个呀,怎么曾经喜欢过她啦?

“你果然忘了……”芳菲神色黯淡,仿佛经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忘了什么?”

“在一半年前的一天夜里,我病了,你带着我跑了多少家医馆,万分恳求地让大夫救我。”

商青蘅努力回想。

“还有,我有一次被老爷子骂哭了,你好心地安慰我,还带我去看花灯。”

“啊?”哪有这回事?

“还有——”

“等等!”商青蘅头痛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是不是误会了?”“误会?”

“是啊,你生病那一次,是因为如果你一直病着的话,就会耽误了我的事,而且,就算是任何人在我面前病倒,我都不会不管他的……再来,你哭的时候样子像我娘,我是想起我娘,才希望你开心,我对你可没半点心思。”

“什么!”芳菲“扑”地坐到凳上,愣愣不语。

“恐怕……”商青蘅小心地道,“你真的是误会了。”他简直不敢看爷爷那老头子,这会儿他一定把一半的账算在他的头上。

也是啦,如果不是他的好心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好了,既然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商问存拍拍手,“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还没有!”商老太爷闷闷的声音传来。

“爷爷?”商问存不太确定地看了看商青蘅。

果然,商老太爷是朝着商青蘅走近。

“爷爷。”商问存拦在他们两人之间。

“你走开。”异常地,商老太爷并没有发火,而只是轻轻将商问存推开,直直地看着商青蘅:“你也认为我对你不公平吗?”

“爷爷!”商青蘅握住魏清笙的手,有些颤动。

“回答我!”出口的话,依然是威严的。

“没有。”突然,商青蘅坚定地道。

“青蘅?”商问存惊讶。

“你……”芳菲更是难以理解。

“不是爷爷不让我参与商家的事,而是我根本就无心在生意上头。”商青蘅解释道。

商老太爷满意地伸手握住他的肩:“你明白就好。”他别过头去,不让商青蘅看到自己的眼。

“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完了?”靳非垠在众人都围着那祖孙三人的时候,来到芳菲身边。

“呵!”芳菲嗤笑自己,“原来我所做的,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多么可笑啊!

“你既然明白,可就别怪我了。”

尾 声

“你能不能不要再走了?”魏清笙捧着有点昏沉的头,不悦地瞄着那在屋内东走西走的靳非垠。但是,一门心思都不在这里的靳非垠根本就像是个聋子!

“你不用叫了,叫破了嗓子她也是听不见的。”商青蘅朝魏清笙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唉……”她的头实在是好昏啊!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救星驾到——

“喂!”商青蘅拍了拍她的脸。

“嗄?”

“他来了。”

“谁啊?”魏清笙边说着,边朝外头看去,“哈哈,这下子有救了,走!”她站起来。

“做什么?”商青蘅不明所以。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不嫌碍眼吗?”瞧商问存那副表情,商老太爷一定答应了他和靳非垠的婚事,而她与青蘅的么,在魏家原本就理亏的情况下,早已经顺利达成协议了,只等一个月后办婚事了!

很圆满的结局,不是吗?

商青蘅终于会意:“好,我们找个地方去聊聊?”

“去你的。”

在与商问存擦身而过的时候,商青蘅比了个加油的姿势,让商问存十分好笑,但是在进门之后,他的欢喜一下子消失了。

靳非垠自他进门后才看到他,但她只瞧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商问存带着点期待,却又有些失望的语气说道。

靳非垠摇了摇头,不说话。

“唉……”

失落的叹息飘进靳非垠的耳中,让她原本就阴郁的神色变得愈加地暗沉。沉默了许久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要去哪里?”商问存急忙冲到她面前。

“你说呢?”她镇定地盯着他。

“你要去找爷爷?”

“哼!”不知不觉地,她居然学到了商老太爷的招牌“哼哼”。她立刻要走——

“非垠!”

“不要阻止我!”

“非垠……唉……”商问存看着她渐走渐远,她执拗的性子没变啊,“非垠,”他叫:“爷爷,已经答应了啊。”他的话轻轻的,淡若无声。

但,早走出几丈的靳非垠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的话带着磨牙之音,脸上却是迷人的微笑,这让商问存眨了眨眼。

“我说……”当然,他没有机会说完他的话。

“商问存!”她跳了起来,然后往回冲,商问存呆愣了下,而后她冲进门,顺便将他带进门后,他笑着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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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第二届浙江省报业经营管理论文集,收录了相关征文大赛中获奖的40余篇论文,按内容分为发展战略篇、运营方略篇、纸媒转型篇、发行策略篇、广告经营篇、文化产业篇、内部管理篇七个部分。全书对我国与浙江报业的现状进行客观分析,体现了浙江报业面临严峻现实的冷静思考,阐述了积极应对的战略思路与创新探索。
  • 她步步为营

    她步步为营

    袅袅青烟后,花落是谁家。国之将至,祸之将至。
  • 无双毒妃

    无双毒妃

    她争花魁,入王府,步步为营只为报仇雪恨!可无奈遇到一个天字号绊脚石,本想事成之后就分道扬镳,却不料退无可退,只能与他携手共创这盛世繁华!他自小便是惊世奇才,一场大火让他只能藏于面具之下。却不料遇上一个她,让他不再隐藏。揭开面具,他再次出手将让整个京城为之轰动。夺天下,灭政敌,谋盛世,只为护她喜乐!盛世繁华无关风月,机关算尽只为一人。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最后一次的温柔

    最后一次的温柔

    这是一个屌丝差生与班花优等生的爱情故事,悲情却凄美。给你更真实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生。大学是人生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里,我们品尝爱情,收获友情,追逐梦想,同样,在这里,我们也面对成长,经历蜕变,学会告别,大学的美好,正是在真实的深刻,与残忍的疼痛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