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想摸摸你的手

宣城公主对谢凝的坦诚不住的点头，她如何知道谢凝只是围绕他的第一个谎言继续圆谎，没办法，自己出现在大唐就必须从谎言开始，当初为了自己的来历可是煞费苦心，直到现在李隆基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不过谢凝认为自己已经难得说这么多实话了，至少告诉了宣城公主他和李隆基称得上朋友。

谢凝很奇怪宣城公主会同时问祝雅雯很多问题，祝雅雯竟然比谢凝还坦诚，尽皆如实回答，这让谢凝明白了一点，祝雅雯认为诚实与安全有关。

眼看着日头将落，谢凝试探着起身告辞，再不回去坊门就关了，没有特别通行证，巡夜的武侯可不会给自己机会贿赂，因为他们认为夜间行动之人非奸即盗，公主的干儿子也一视同仁，这个告到皇帝面前都是他们在理。

干娘十分慷慨，随手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子送给祝雅雯做见面礼，谢凝也得到一把上好的匕首，可比他削掉魏英手指的匕首好上百倍，临走时还承诺谢凝择日给他置办婚礼。

下楼时看见魏英正在一楼躺着，他已经醒过来，看见谢凝和祝雅雯毫发无损的下楼再次昏厥过去，他不傻，白发男客气的将谢凝二人送走，就代表他的死期到了。

谢凝始终不敢和祝雅雯对视，憋着心中的疑问出门，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羞涩过，实话说，他确实幻想过将祝雅雯娶到手。

看见夕阳红光，谢凝似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直到确认自己已经出门，他才被冷汗侵透了衣襟，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李隆基可以帮助自己解决麻烦的潞州城，自己确实有些过于冲动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后悔今天的事情。

东市已经没有了主顾，只剩下些许店铺在做最后的整理，武侯在一旁催促，其中还有谢凝贿赂的两位，这两位看见谢凝后几乎快要哭出来，点头哈腰的将金叶子还给谢凝，不要都不行，就差带利息还给谢凝了，并且提醒谢凝苍熊就在东市口等着他。

小五、花静儿、悦兮、公孙大娘，这些人一个没走，通通站在马车边焦急的观望，谢凝忽然感觉自己当不起这种抬爱，如果不是今天走运，这些人定然也会受到牵连，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苍熊脸上，谢凝恼怒异常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是把她们都打晕了也要带走，是我说了算还是她们说了算？”

这是谢凝第一次对苍熊发火，一个巴掌打的自己手心生疼，苍熊竟然毫无知觉的样子，没有‘呜啊’，低着头表示自己明白，即使谢凝今天打死他，他都不会吭一声，因为是他出手在先。

一路无话的回家，连小五都不敢触碰火头上的大哥，各自回房时谢凝看到祝雅雯凝视着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点头回给她一个虔诚的微笑道：“祝小姐，我有些事情不明白，能否和你了解一下？”

很奇怪，没有人敢看自己，就连花静儿都像没听见一样灰溜溜的跑回她自己的房间，只有悦兮鼓起勇气道：“公子，要给你准备什么嘛？”

摆手让悦兮回房，谢凝看向无声而来的祝雅雯，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正经过。

“祝小姐，宣城公主是哪个公主？”谢凝进门后也不坐，而是看着墙上那副字画，内容是‘难得糊涂’。

祝雅雯从来不进谢凝房间，但是这一次她就像走进自己房间一样，还顺手关门后直接靠在门上道：“高宗皇帝次女，萧淑妃所生，驸马王勖，王勖谋反伏诛，宣城公主被则天皇帝幽禁后宫，神龙元年陛下登基，进封宣城长公主。”

“哎……”谢凝长长出一口气，这才想起李治还有这个二女儿免遭了武则天毒手，看来自己确实是懒惰了，应当细心补习下大唐近代史。

“祝小姐，我想摸摸你的手，我怕以后没有机会。”

祝雅雯见谢凝不回头，犹豫一下后缓缓走到谢凝身边，红着眼角一只手放到谢凝的掌心，轻声道：“如果近期公主不给你安排事情，机会有的是。”

谢凝感受着手中的柔滑，如痴如醉，智慧让祝雅雯更加美丽，世间所有的空气，似乎只是因为她需要呼吸而存在。不知过了多久，月光映射在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看够娇容，谢凝才知道自己今天是如何幸运。

祝雅雯解释的很全面；宣城公主既然是萧淑妃的女儿，自然成为武则天眼中的绊脚石，不管王勖谋反是否属实，这个宣城公主注定在武周时代不会有一个好结果。然而在李唐宗室尽皆落寞的情况下，这个和武则天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却生存了下来，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的长公主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

这位公主出生的那年，就是她爹李治从太子变成皇帝的那年，三十年余年后李治驾崩，她看着武则天一步步掌权，最后被武则天幽禁后宫，几年前，她再次看到武则天归天，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显再次登基，得到了久违的自由，也得到了公主该有的尊重。

这样一个集万千荣辱于一身的公主，遇见一个不遵常理的谢凝，很自然的出现这种看似无厘头的结局。

因为这个公主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地位，能够用低调的作风保证自己不被忘怀，她既不允许谢凝使自己颜面扫地，也不允许这件事让有心人抓住她无视法纪的话柄。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她的两个幕僚发生争执，不管她如何处理自己的幕僚，就是魏征从坟墓里爬出来，都不会找她麻烦。

幸运的是谢凝与悦兮讨论陈叔宝的言论进了她的耳朵，这种只要是个女人听过就高兴的言论让她对谢凝产生了兴趣，所以谢凝误打误撞，最后成为了她的义子，公主义子与公主幕僚发生争执，甚至不比谁家寡|妇偷情让人感兴趣。

难怪祝雅雯能猜出对方是个公主，就凭这等学问智慧，足已羞煞时间男子，其中就有谢凝。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近期她不给我安排事情，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相反，她会直接给我一个找死的任务。”

祝雅雯咬着嘴唇点头，她的手依然被谢凝攥着，温声道：“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谢凝情不自禁的将柔荑拉到嘴边吻上一口，缓缓道：“宣城公主最初的目的是看我能否成为一个嘴甜的面首，而不是公主府的幕僚，更不是什么义子。如果你没有冒死上楼，即使我表面答应，今天也很难再离开她的视线。但是你的决绝让她对你我产生了兴趣，不管她是好奇还是感动，我们最终获得了胜利，同时，你和我经由公主做媒，已经定亲。对不起，你一定要嫁给我，否则我就是当了面首，也要和你通|奸。他娘的，你太让我感动了。”

“哎……雅雯，别走啊！我就是表达方式比较特别嘛！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反正以后都要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