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他也发觉了我的靠近,“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他淡淡地对我说,眼睛仍然在窗外游荡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就一直静静地站在靠近第一排的位置望着他。
他开始讲话:“记得第一次我见到你就是坐在这一间自习室里,也是现在坐的位置。”
我怔了怔说:“啊?”“哦,我忘记了,我想在你的记忆里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栋楼的前面树旁的长椅上吧。”
他顿了顿,我淡淡地说:“穆磊,我..”
穆磊抢过话来说:“你先不要说话,请先静静听我讲完好吗?”
“好。”我愣愣地说。
他开始说:“可那时的我并不喜欢上自习课,一上自习课就会不自觉地望向窗外,可是那一次透过窗外看见你,我的心就再也没有冷静过。也许是缘分吧,那时的你,傻乎乎的,自习室的墙有点高,你的个子不足以看见里面,跳了很多次,我都只是看见你的长发在跳动,始终没有看见你的头,我的心里也开始默默地开始给你加油,可是始终没有看见你的头,后来连你的长发我也没有看见了,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怕你已经走了,我急忙跑出了自习室,当我看见你还在,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的喜悦,我轻轻地走到你的身边,你的沮丧样,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让我想要去保护你..”他继续说下去,旧日的情景就像一副一副画在我的眼前掠过。
“小学妹,不要再蹂躏你手中的纸,它们都快成碎末了。”他温柔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每当我绝望的时候,都是他给了我继续下来的勇气,就好像一转头就能看见他像阳光一般的笑脸。
“铛。”要不是粉笔的掉落,我还沉浸在回忆当中,还没有意识到教室里早已安静了。我抬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我一怔,又低下了头。
“我要去美国了,明天上午8点的机票。”他淡淡地说着。
“啊?为什么要去美国?”问出这句话,我就开始后悔,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这里已经没有我要守护的人了,况且,父亲美国那边的公司也需要有人来打理,早点晚点都是要去,这个时机最好。”他很淡然,很平静。
“所以,再见,心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他顿了顿又说。
“对不起,我..”我低头看着脚尖说。
“不用说对不起,在爱情面前又有谁能说清对错。”他说完慢慢起身向我走来。
一步一步,他的步子那样的响,那样的沉重,他走到离我只有一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我,话语突然想起:“心儿,最后能拥抱一下我吗?”
“啊?”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就当是给我临行前的最后一个礼物,好吗?”他张开手臂迎接我。
我想这个要求也没什么,我欠他的那么多,哪是一个拥抱还得清的。
我迎上他,冲入他的怀抱,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忍放手,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温暖。
“你们这是干什么?”季宇航从门口进来指着我们叫到。
穆磊放开了我,对着季宇航说:“宇航,你听我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我的好兄弟,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做,我真是看错你了。”季宇航打断穆磊的话,拉着穆磊的衣领上来就是一拳。
“宇航,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我拉着宇航的手急忙地解释道。
可是他就是不听劝,用力地,狠狠地摔开了我,“不是什么,不是真的,难道我季宇航的眼睛出问题。”季宇航冷笑道,眼神里的冷像寒冰一般穿过我的心。
他又轻哼了一声背对着我说:“对,想想也是哦,是我眼睛瞎了。才会认为你是真心对我的,我真是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
他又迅速转过身体对着我大喊:“像小狗一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苏心儿,你觉得这样真的好玩吗?”我的身体一怔,他真的是误会了。
我再一次拉着宇航衣襟的一角说:“宇航,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急着解释的我,话语已经语无伦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更何况季宇航呢。
我还没说,宇航抢过话来说:“听你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宇航用了很大的劲撤下了扯着他衣襟的手,转身向后走去。
“宇航,明天穆磊就要去美国了,他只是来告别的。”我在后面声嘶力竭叫着,也许还是有点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被这样误会,可是宇航就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去美国?”季宇航有点轻蔑地一笑,走到倚靠在墙边擦着嘴角血的穆磊。
“去美国,我说穆磊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点子去剐妹子,这个你已经用烂了吧。”季宇航用着轻蔑的语气对着穆磊说。
“我没有骗心儿,我是要去美国。”穆磊忍着嘴角的痛说。
“没有骗,你在校园里骗了多少女人,随便拉一个女人都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了,也只有苏心儿,这个傻女人还会相信你的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瞪着我。
“宇航,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话吗?”我弱弱地问着。
“你让我如何去相信。”季宇航淡淡地说道,眼神充满着淡淡地忧伤。
“好了,我知道了,该走的那个人是我。”我抿着嘴唇说到。慢慢地走出了教室,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像雨水一般哗哗地落下来。我不想他们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所以跑着离开了东楼。
“你不相信我可以,你怎么能这样对心儿,她不是你心爱的女人嘛。”穆磊向他叫到,随后就向我追来。教室里有只留他一个人,又只是他一个人,他轻笑。
“心儿,别跑了,停下来。”穆磊在我的身后叫着。
可是我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身后又传来穆磊的声音:“小心,心儿,前面有车。”
一个转身,穆磊把我抱在怀里,一辆车从校园的道路上飞驰而去,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危险,穆磊放开我,一只手捂着另一只胳膊,脸上露着有点疼痛的表情,还在不停地问着我怎么样了,我望着他,心里想着要是宇航能有他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我扶着他,担心地问:“疼吗?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看着前方就不会这样了。”
他忍着疼痛挤出笑容对我说:“没关系的,不是很疼的,不是你的错,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傻丫头。”
可是这样的情景被在路对面的宇航看见了,他冷笑着说:“看那,多恩爱的一对,这种场景是不是应该来点鲜花掌声啊,哦,现在没人,那就我来吧。”说完就轻蔑地拍着手。
“宇航,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刚刚是有车,穆磊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我还是极力解释到。
“你的意思就是穆磊为了你都可以付出生命,那我就不行喽。”季宇航轻笑着说。
“你为什么会这想,我们并没有..”
穆磊打断我的话说:“心儿,不要再说了,他已经被愤怒蒙住了双眼,不会听进去的,等他冷静一点再说吧。”
“是该冷静一点了,你们都在这里吧,谁都不用走,那个多余的人是我,该走的人也是我。”说完他迈着踉跄的脚步,这一次再也没有了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