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她没跟上来，苏璟忽然间停下侧过身道，“快跟上。”
“哦。”沈暗暗应了一声，忙跟上去。
最后苏璟坐在杏树下的一张排椅上，漆黑的短发被微风轻拂恣意的飘扬，他拍拍身侧的座位，示意她坐过来，素来淡漠的眸子此刻多了些明媚的温柔。
沈暗暗看了他片刻，随即移步，坐过去，中间有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再次沉默。
阳光通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地面，散发着徜徉祥和的暖意，安静的气息。
“你曾说会考上沧大，你做到了。”苏璟低声说道。
是的，做到了，最初是因为他。
沈暗暗把玩着手指，渐渐回想起来。
那时她和他交往没多久，因为文理偏科严重的原因，她主动找男朋友帮忙补课。但是有他在身边，她根本静不下心安心听课。
一道方程题整整讲了两个小时依然没弄懂，最后惹得他暴躁的摔了笔，怀疑自己怎么就落在这么一个笨蛋的手里。
她反倒是不以为意的收拾好他扔掉的东西，振振有词的反击，“天才配笨蛋不是绝配么？”
身为经管部的高材生竟然说不过一个高中生……
每当这时，他都会出现一种既傲娇又无奈的表情，低头却不由自主的扬起唇角，继续为她讲解。
但一个小时后，发现她依旧没弄懂，他再次暴躁起来。
她为了哄他许下承诺，说无论如何会努力考上沧州大学，会去重走他走过的地方，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
她做到了，考上沧大第一年，她走遍了校园的每一寸的土地。
最初是为了他，但是现在，已经不全然是了。
“过去很好。”仿佛释然般她浅浅的微笑，深呼吸树叶间新鲜空气，一片翠绿的杏叶无声落在她发间。
“嗯，很好。”苏璟微侧着脸，望着她弯弯的眼睛，温柔的替她摘去发间的树叶，不由得跟着她笑了。
漂亮的手在她眼前晃过，她微怔之后，再次浅浅的眯起眼。
他们去了以前的常去的街道、小吃街、饭店……太多太多，过去繁华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的找不出过去破败的痕迹了。
愉快的聊着过去的囧事，谁都没有主动提起失忆的事。
一直玩到晚上九点钟左右，苏璟的车停在了她家楼下。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沈暗暗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开门下车，苏璟先一步为她打开车门，她的手缩了回去，愣了片刻，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车门边，指指幽深的楼梯，“那我先上去了。”
“等等。”苏璟下来的同时碰上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在她对面顿住，声音低沉好听，“你没话对我说？”
“没有。”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想告诉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但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有。”
沈暗暗开始心慌了，手指紧张的撕扯衣摆纠结成各种形状，她猜得到他会说什么。苏璟像是没发现她的不安，好听沉稳的声音问她，“记得初次遇见你对我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