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寨座落在群山脚下,一片起伏不同的高岗之上,地势西南高,东北低。
通过寨子,只有一条主路,既不平坦,也不是很宽。它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由西南向东北延伸。
从西南进入叶寨,沿着这条主路往前走一小段,向南望就可以看见一个高岗,那里便是郎春、郎秋的家,离主路稍远些。
再继续往前走一段路,就可看见主路北面高岗上的秋月家。
从秋月家向东,有一条羊肠小路。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走,可直达叶家。
叶家离东边寨口比较近,位于路北的高岗上。
其他人家,也都是选择在大大小小的山岗上居住。
当年,叶寨各家各户都散居在大山里,终年难得一见。一旦出了什么事,很难相互照应。
后来,叶家先祖隐居此地后,各家各户才逐渐聚拢到一起来,相互间有了照应,来往也方便多了。
由于山区不同于平原,不能像平原地区那样,一家挨一家地居住。为了预防山雨、山洪、滑坡、泥石流等灾害,山里人必须在高岗处建屋居住。
仙云岭,在叶寨的西面,大约四十里以外的地方。
据说,仙云岭强盗是由五股土匪会合而成,聚集了五、六百匪众。五位头领拜了把子,成为异姓兄弟,分别做了仙云岭的大岭主、二岭主、三岭主、四岭主和五岭主。
这次包围叶寨的是五岭主哲巴带的人。
原来,上次深山路上一战,连滚带爬,逃回去的几个小喽罗,向大岭主冷山哭诉详情。
当冷山得知,叶家的人把四岭主桑魁打得大口吐血,又坠下山谷,几乎是没活的希望了。“绳镖王”黑老弟被人一脚踹死在长剑之上。“长剑仙”黄大个儿被人一脚踹瘫了,至今下落不明。
“太放肆了!竟敢伤害我的兄弟,非抓住叶家的人,把他们一个一个剥了皮!”火冒三丈的冷山,立马就要亲自带人下山,前去捉人。
五岭主哲巴急步上前,拱手说道:“何须劳烦大哥亲自下山,区区叶寨,我只需带百十号人,一走一过,就把它灭了。还要把那个俊俏姑娘抓回来献给大哥。”
“既然如此,五弟要多加小心,把我的两个护卫‘神刀将’布通和‘血手飞锤’洛满也带上。”说完,冷山一招手,把两个贴身护卫叫过来,随同五岭主一起下山。
这位哲巴,在诸位岭主中,很有办事能力,深受大岭主器重,人缘也很好,就连大岭主身边的人,也和他混得火热。
哲巴一伙直奔叶寨而来。
路上,“血手飞锤”洛满大大咧咧地对哲巴说道:“五岭主,兄弟我最愿意下山了,出去一趟,快活神仙,看到好吃的就吃,见到好拿的就拿,逮到好玩的就玩……”
“闭嘴!”哲巴板着脸对他说道,“若不是大哥发了话,我才不带你这种人下山呢,一心想着吃喝玩乐的人,最容易误事!”
“好吧,好吧,不说了,不说了,兄弟我也是一心干实事的人呀。”洛满讨好道。一旁的布通插嘴道:“是呀,你可会干实事了,到处找实惠,一点儿都不嫌累。”
哲巴打断了他们的话,吩咐道:“不要说了!等一会儿到了叶寨,进了寨子之后,我们兵分两路。洛满带领四十个人,负责挨家挨户搜集财物。另外,进了寨子就把火放起来,先点燃柴垛,造造声势,吓唬吓唬他们,胆敢反抗的,就点燃他家的房子。
同时,还要设法把那个叫秋月的姑娘抓住,派人看好。布通与我,带着剩下的弟兄,去叶家抓人。”哲巴详细分工已毕。
“得令!”洛满嬉笑着应声道,“五岭主,五哥,大岭主总夸你,说你会用人,你最能发挥我特长了。”
“你不能太大意了,寨子里的人,大都是打猎的出身,小心他们跟你玩命,有事的话,赶紧派人告诉我一声。”哲巴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五哥,我最愿意和你在一起干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哲巴一抬手,把他推到前面去。
洛满回过头来,道:“五哥,我平时在大岭主面前,谨慎的很,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就让我再放一会儿呗。”
“滚!”哲巴大步向前走去。
“哈哈哈……”布通看着洛满的赖叽样,在后面晃着脑袋大笑起来。
前面已是叶寨。
哲巴大步向寨里走去,后面的人紧紧地跟上去。
叶家大院,一间屋子里,人们正在商议对策。
老守门人裕得说:“刚才,又有人来报,仙云岭这伙强盗,是从西边寨口闯进来的,这次大概来了一百多人,西边寨口有好几家柴垛,都被他们点燃了,大火已经着起来了。”
叶紫虬正寻思着应对之策。
叶龙等人眼睛都紧紧地盯着父亲。
叶心说道:“父亲腿伤还没好,不能出去,家里这么多人也需要保护。二哥、三哥,还有两位妹妹,你们留在家中,保护家人。我和大哥出去对付这帮强盗。”
叶紫虬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哥俩要多加小心。”
“父亲放心。”二人答应一声,迅速奔出门外。
家中叶虎、叶豹,守在门口。叶兰、叶青陪着家人,来到后院。
在前往寨西的路上,叶龙、叶心抬头一望,寨西已经是火光冲天,烟尘滚滚。叶心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大哥,我们分头去救人,你去寨西南,我去寨西北,这两处火光最大。”
“好吧,四弟,你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嗯,大哥也要多多注意安全!”
二人就此分开行动。
叶心向着寨西北火光最大的一处,飞奔而去。
来到近前,发现是寨西坎奇的家,一些喽啰兵正在抢东西。其中,有一个领头的人正和坎奇厮打在一起,这家伙正抓着坎奇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
叶心见此情景,心头的火儿“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心想:“我平生最看不上眼儿的人,就是欺负平民的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太气人了!这个领头的家伙也许是活到头了吧。”
就见叶心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你,能不能快点儿!”
一听这话,这个领头的家伙,当时就有点儿蒙了,问道:“你是谁呀?啊?是说我呢?还是说他呢?”
这家伙一边琢磨着,一边眼睁睁地看向对面,见是一个白皙面庞,英俊儒雅的书生,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其他喽啰兵也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抢劫,向这边愣么愣眼地望着。
叶心来到这个似乎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人面前,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这个人的脸,然后,眼睛突然一瞪,说了一句:“看我的!”随后一脚踹了出去——这一招正是“瞪眼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