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已经开始了，只见一个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朝堂。
“参见皇上！”
“晏爱卿平身。”
晏树？他居然敢来？
此时晏树正站在秦悠身边，一想起昨天在丽春堂的事，秦悠居然开始脸上发烫。
呃？他居然脸红？晏树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悠。这几天晏树的耳边始终回荡着那句极尽暧昧的“我等着你”。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天怎么这么热？
“两位爱卿，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暮曦看着眼前两人，两个人同时脸红，难道是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道。
暮轩也忍不住偷偷地瞥了两人一眼，最近在民间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关于晏树大人断袖的传闻，难道传闻中的另外一个主角就是他？
秦悠瞪着晏树的眼神，几乎是要喷出火来了。他倒好，忙里忙外，头都不抬一下。
“啪！”秦悠将一把算盘砸到晏树面前。干嘛？想一算盘拍死他吗？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秦悠是一定会拍下去的。
“有本事就和我比比。”
比？他以为他户部侍郎是白当的吗？这尚书之位本是他囊中之物，也不知道那个皇上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毛头小子。
“那我们就比比，看谁在日落之前，先把这笔账算完！”晏树扬了扬手中的账本。他还真的挺想见识一下他的能耐。
“若你输了的话，请你以后除了公事时间，其他时候都不准出现在我秦九的视线范围内半步！！”秦悠咬牙切齿道。不然看见一次打一次。
“那就让朕来做过见证吧！”
“参见皇上！”户部官员们跪地行礼，“参见宣王爷！”
暮曦和和暮轩一起从御书房来到户部议事厅，老远就听见这个户部尚书嚷着要和户部侍郎比试，心里都隐隐期待，现今朝中最有才华的两位官员，究竟那个更厉害？
在场所有人连个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人之间弥漫着火药味的比试，生怕出个声音就成了炮灰。
在户部呆了那么久，暮轩自然清楚晏树的能耐，户部官员里，比他算盘打得还快、做账更准的，应该是没有了。可是他是亲眼见识过秦九的能力，上次在那种遭遇刺客袭击的危难时刻，居然还可以准确地记下各种物品的价值，珠算指法之快，更是令人惊叹。
晏树居然紧张了，刚刚三指并用的他，手指分明是带珠了，幸亏他记忆力极好，记得之前的计算结果，还不至于全盘清零。如果不是紧张，晏树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再看秦九，一点慌乱之意都没有。这不是废话，刀都快砍他身上了，都没慌过，就算笔账的事情，怎么可能慌得起来嘛。
就在以为两人该比出个结果的时候，秦悠和晏树一前一后都停了下来……
“怎么，比不下去了吗？”暮曦问道。
“请问，这个是国库这个月的账本吗？”秦悠从来没经手过户部的工作。
“有什么问题吗？”暮曦不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表情这么严肃。
“回皇上，这个账有问题……”
“短缺八千四百二十五万两白银……”
“什么？”暮曦惊愕，国库已经半年没出过这么大的赤字了。想到上次国库出现亏空，逼得朝廷要向秦家借钱度过难关，暮曦仍觉得心有余悸，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
秦悠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第一次接触户部的实务，居然就发现了这么大的赤字。
“你倒是说说，八千多万两的赤字该怎样弥补？”暮轩突然问道。
“朝廷的收入都是来自赋税，除了征税，还能有别的吗？”
“你……”没想到他秦九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只想到要征税来解决，“你跟我去个地方！”暮轩抓起秦悠的手就往外走。
“王爷……”
秦悠坐在暮轩的马车上，一路疾驰，不住不觉都出了城门了。
“王爷为何带臣来这儿？”他们来到了郊外农田。
“你好好看看吧。”
农田干涸龟裂，寸草不生，农民只是看着自己的农田，不停地叹气……
“王爷……”
“你现在还想征税吗？”
“……”
“今年的春旱如此严重，如果此时再征加赋税，那岂不是要逼这些农民上绝路？”
秦悠不由得对这个冰山王爷有了改观，他真的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好官。
“王爷难道常来这儿吗？”
“嗯。”
“王爷每天出门都要体察民情吗？”所以每天都走得那么早，但从来都是和她一起进宫。要知道这个问题已经缠绕好久了。
“反正本王也闲来无事。”
“哦。”
秦悠反复翻看着近几个月的账本，究竟这些银子到哪儿去了呢？
“臣查看了一下最近三个月的账目，发现西南水利工程建设，每月向国库支取的银两两千万都不止，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的预期，还请皇上明察。”
“秦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这其中有蹊跷？”暮曦也隐隐地感觉到，这其中可能有官员贪污。
“正是。”
“那朕立刻派钦差前往查探！”
结果正如秦悠所料，几个地方官员中饱私囊，挪用工程款，私建小金库，现应经抄家问斩，财产尽数收归国库。可是即便如此，可是仍然有一千多万两的短缺。
“众爱卿认为，这笔短缺该如何填补？”
“回皇上，”秦悠说道，“臣认为，每月分发给后宫娘娘们的脂粉钱，也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可否恳请娘娘们近几个月……”
“你的意思是，让朕的爱妃们都不要用脂粉了？”
“是臣决定这么做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暮轩会站在她的一边，明明这件事是她自己决定的，“娘娘们想必会了解的。”他是不想让她惹怒后宫妃嫔才这么做的吧。
这天一大早，只见小荷和小若两个丫头，在大门口，让人扛几个大箱子上马车。
“小若，这是在办什么呢？”
“哦，王爷，”小若回答道，“王妃听说王爷您削减后宫娘娘们的脂粉钱，怕您惹怒娘娘们，所以让人送些上好的保养佳品进宫。”
“是啊，我们小姐说了，女人要是不保养，是会抓狂的。”
暮轩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一抹淡笑，这个女人……
“朕听说最近官员们都很服你。”
“……”
“可是你和晏侍郎要水火不容到什么时候？”
“呃？其实用水火不容这个词来形容臣和晏大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再贴切不过了，“有点太过了，臣只是对晏大人某些行为有些看不过去而已。”
“他的举止是古怪了些，不过既为同僚，那便好好相处吧。”
“那是，那是。”好好相处？这辈子都没可能！
暮曦一心想着要让秦九和晏树相互配合，一起管理户部。可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晏树比以前已经收敛许多了，可秦九对他倒是怀着一种莫名的厌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