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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存的勇气

[外敌纪元165年8月22日,15:00]

龙的爪子带着劲风,汹涌地扑面而来!

“龙爪向左下方,溅射灰土向右上方,收爪范围一点五米,判定伤害区域二人位”戈特弗里德瞪大眼睛,看着划过的龙爪。

她现在唯一的武器,就是她出色的判断能力。

爪击,判定为可以闪避!

戈特弗里德左脚一蹬地面,猛然向右跃去,剑尖在地上斜斜划过,身体迅速旋转。

她想起圣夜的舞蹈,此刻正是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

离心力,速度,保持平衡!戈特弗里德交叉双腿,一瞬间身体立直,之后以全力向金龙腹部下面冲去。龙的弱点,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腹部左数第四块,颈部下方第七块鳞片!

剑刃刺了进去……可惜,太浅。金龙三只爪子拍击地面,震荡的波纹让戈特弗里德完全无法站稳,之后,金龙狠狠地压了下来。

“不好!”戈特弗里德立刻抽身迅速后退,金龙的腹部轰然拍在地上,巨大的尘土蒙蔽了视线。

不能放弃机会,戈特弗里德以全速向金龙侧面绕过去。如果顺利,她可以通过龙尾爬到龙脊之上,在那里有着第二个攻击的好点!

尘土之中,突然飞出一道金光。她想闪避,但已经来不及,金光直接贯穿了身体……没有痛苦,没有伤口,什么都没有。

戈特弗里德没有迟疑,敌人的攻击莫名其妙地没有生效,对于她是最好的机会。她一跃而起,踏上龙尾,龙愤怒地试图摇起尾巴,但是戈特弗里德比龙要快速,她踏着龙粗糙的鳞片,飞奔上龙的脊背。

“得手了!!”

她双手反持长剑,向龙脊第二刺与第三刺之间的鳞片缝隙,全力刺下!

……本该这样。

戈特弗里德呆住了。

她的剑,无法动作。

毫无理由,就是她无法使用剑了。她的手腕在试图动弹,然而剑却悬停在空中,好像拒绝被她使用。

不是!是她另一只手在将剑抽离!

“!”必须现在!戈特弗里德松开了那只不听话的手,单手刺下……却依然失败了。她就是无法使用手中的剑。

金龙轻蔑地咆哮,身体猛烈地甩动,戈特弗里德从龙背上摔了出去。她试图用剑平衡身体,但剑却脱手飞出。戈特弗里德像一块小石头,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恐怕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金龙兴致缺缺地盯着她,似乎根本不认为她是个威胁。

但是……也不代表金龙不打算灭了她。龙开始前行,轰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戈特弗里德尽全力爬起,她的左上臂开始明显肿胀,左手已经无法动弹了。何况,动弹也没有用处,金龙那一道光芒,彻底封印了戈特弗里德使用剑的能力。

……那又怎样!

戈特弗里德握起右拳。

她想起兰斯洛特,那个号称不会死于徒手的骑士。

她没有相同的力量,但是她有着决不放弃的勇气。

来吧,臭龙。

吃我一拳!

戈特弗里德以同样的方式,躲避着龙的突袭冲了出去!

随后,她的前上方,凭空出现了大量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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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特弗里德知道,自己确实死去了。

她还没有触及金闪闪龙的身体,天空中降下的数把金色利刃就已经穿透了她的全身。像一只昆虫一样,戈特弗里德被钉在地上,完全无法动作。

之后,又是一把金色武器……这次,目标是她的心脏。

无限的痛苦,却已经麻木。戈特弗里德的视野黑暗了下去,背后的地面似乎消融了,她在滑润暗淡的深渊内开始下沉,下沉。

【然而,吾拒绝汝的死亡!】

戈特弗里德的视野一瞬间再度光明了,她仿佛看到数颗七彩水晶从天而降,摔碎在她的身边。本来喷溅的血液迅速回流,本来破碎的心脏疾速愈合,已经断裂的左臂还原如初,一股神圣的力量,让戈特弗里德再度站了起来。她的剑就在她的身旁,拿起剑,挥舞……一切照常!

同时,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内部,似乎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能量。那是被称为“魔法”的东西,光芒隐隐在身边出现。

……谢谢您,女神大人!

金龙疯狂地咆哮,如雨般的金色刀刃倾泻而下……

左一位,右三位,防二,防一,正面刺突!

本来无形的利刃,被戈特弗里德带着神圣光芒的长剑,一一击落。

在黄金刀刃之中,突然再一道金光射出!

然而,戈特弗里德就好像预知了光的方位一样,稍微歪了歪头。光就擦过她的头发,消失了。

龙爪飞来,她闲庭信步地避过。刀刃之雨,她潇洒地穿行。

【汝,究竟是……】

女神的声音,竟也有点惊异。

=============================

插叙。

四天前,骑士团。

罗恩格林,再次将戈特弗里德打翻在地。之后,她一声不吭地走了,背后戈特弗里德垂头丧气地坐了起来。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是,你看来心事重重。”

黑色的兔子,坐在茶几边上,正在慢慢地品茶。

“什么也瞒不过你。”罗恩格林也坐下来,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她不太习惯慢慢喝。

“戈特弗里德……那个孩子,很有意思。”

“不,她目前还没有一次成功防御你的攻击。”

“是么?”罗恩格林突然笑了。

“你知道的,我的剑法必杀技一共是三段,其中被活人见过的只有第一段和第二段。”

“是,见过第三段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现在,正在用第一段和第二段训练她……”

罗恩格林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开口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抢先作出对第三段的防御呢?”

=================================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思维要快于一般人。悲剧地是,他竟也和那些思维慢于一般人的人有着同样的问题:跟不上节奏。

他们总是快于节奏,提前做出对未来的防范,却无济于事。

但是……倘若,他们了解到了自身的问题,选择了去适应凡俗……

去对应,曾经见过一次的问题,去防御,曾经见过一次的攻击……

那么……

同样的招式,第二次使用,对这些人,是无效的。

有人称这些人为圣斗士,也有人称这些人为圣武士。

但是有一个称号,是大家都认可的。

天才。

缺乏自信,总是纠结,毫无威严。不知道自己的力量。

都不过,是天才开花结果前的沉寂。

骑士团最强——

名为,戈特弗里德。

===============================

戈特弗里德就是知道,金龙将会发动封印攻击。她并不清楚自己自信的来源,她只是单纯地知道而已。

如果自己是金龙,就会这么攻击。

下一招,龙爪扫击。提前向右后走位,完全不必闪躲。头顶有光剑,稍作防御,拨开。之后,龙会愤怒地吐息,快速绕到龙的右边,龙会从左向右扫射,躲避时间充足。

如录播一样,金龙重复着戈特弗里德的预判,打击着根本没有人的空间。

剑刺龙右后爪上方第三块鳞片,尽可能深。龙疼痛地吼叫,试图转身拍击,但因为爪子功能的失灵,向一边歪倒了一下。

出剑!劈砍龙脊!

“吼!!!!!!!!!!!!!!!!!!”龙的身体几乎成了弓型,它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在地上打着滚。龙的背脊有着丰富的神经,这一击,足以大幅度削弱龙的力量!

随后龙突然沉默了,它张开了嘴。

===========================

不。

戈特弗里德的眼前,再度漆黑。

这不是死亡,但是她直接看到了死亡。

疯狂的全方位吐息,无法回避,无法减免,无法防御。

她预知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是,她依然选择了去突袭,试图突袭龙嘴,让龙放弃吐息——虽然那是不可能的,她来不及。

她也不知道,女神大人是否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但是,难道此刻,骑士不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龙的嘴越张越大……

在金色的光芒喷发之前……

另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接射入了龙口!

随后,才传来厉声的大喝。

“骑英的……缰绳!!!”

金色的吐息,从龙的口中汹涌而出,直接淹没了戈特弗里德。

但是,那吐息竟然只是微热,如桑拿一般令人流汗,却全无一点伤害。金龙仿佛呆住了,它恐怕从未看见硬吃它的吐息,却依然活着的人。

而且,还是两个。

戈特弗里德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性。

紫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罩,手中的长鞭,胯下的……天马。

“就连作者……都把我忘了……我的戏份,难道就是在UBW中被人秒杀么!!!”

她仿佛在对着天空大声抱怨。戈特弗里德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之后,紫色的女性转头对着金龙。

她浮现了妖异的笑容。

“普通的小兽,就让我来收服你吧。我的骑乘技能……等级是A。”

无论她是谁,戈特弗里德也确信她是此次战斗的战友。

不对!战友,还有一个!

一把黑色的利刃,正插在金龙的左前爪上,无声无息地一斩,金龙的爪子喷出大量鲜血,软软地歪了下去。

==================================

戈特弗里德在这次战斗里面,第一次完全分神了。

“莫德……雷德???!!!”

黑色的男人,向她走来。

“来帮个小忙。”

之后转向闪闪龙。

“总之……我们所有人一起,把它灭了吧。”

突然,无数的喊杀声充盈了耳畔。

骑士们,骑士团总部的一半骑士,冲上了这片海滩。

【看来,汝有着自己的归宿……吾还是可以认可的。】

骑士们大声喊着戈特弗里德的名字,纷纷拔出了剑。

我……做到了。

戈特弗里德再度举起剑,这一次,她已经不再孤身一人。

“赫布里底骑士团!!!随我,全军突击!!!”

==========================

与此同时——

圣光奇美拉在空中盘旋,它看到了下方的建筑物。

那是目标,摧毁,杀戮,毁灭一切。

它向着下方俯冲。

“别躲开啊,这一下很贵的!!!”

“这可是最强的魔法哦!!!”

三道黑色的轨迹和三道绿色的轨迹,划破黄昏的天空,直接射入奇美拉的双翼!

它感觉到,自己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双翼被无情地一击破坏了。

但是它的任务,是落地攻击,没有双翼也一样,只要有这锋利的爪子……

它发现,自己的爪子,自己的全身,缓缓结冰。

它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正下方,有一个带着大帽子的女孩,正在毫无表情地看着它。

冰块爆裂,爪子随之爆裂。

从斜刺里,又冲出一个女孩,头上戴着大大的蝴蝶发饰。她的脚向上踢去。

越来越近……一个足球,直接让奇美拉的半个视野消失了。

它无助地下坠,但是不甘心。它一定要杀!杀!只要落地,就将魔力全部释放出去!!!

然而它再也没有机会了。来自办公楼三层一扇窗户里的一股巨大的魔力,瞬间蒸发了奇美拉的身体。

只剩下几块凌乱的骨头坠在地上,摔成粉碎。

乌莎哈转过头去,继续进行自己的研究。

但是,她有了一丝担忧。

恐怕,今晚不止有这一个事情……

============================================

龙的躯体,发出了最后几次挣扎,终于不再动弹了。

巨大的欢呼,在海滩爆发。

“胜利!胜利!胜利!”

戈特弗里德发现自己居然被一群骑士举了起来,她脸红红地挣扎,但是无效。

“胜利!胜利!胜利!”

戈特弗里德被抛向天空,落下,抛起,她惊慌地喊叫着,但是没有人听……

也罢……

她终于可以笑了……

不对,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胜利!胜利!胜利!”

但是,戈特弗里德现在,动弹不得。

【……警告汝,现在汝寻找的人,遇上麻烦了。】

============================

与此同时。

罗恩格林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

她站立在空空的房间前。

“圣杯……不见了……”

太阳,逐渐落山。

灯火一点点亮起,赫布里底进入狂欢前最后的准备。

也进入,这纷乱一日的,最终舞台。

[外敌纪元165年8月22日,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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