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细节同样暗示对方：我没时间，要说什么赶紧。
倪华龙摸出一根烟衔上，慢腾腾点燃火，似在调整情绪组织语言。
“老弟······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白若尘不置可否。
“······上次我们在歌城见过一面，想必你还有些印象。你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不错，倪华龙喜欢玩女人，可从未骗过女人；倪华龙好面子，经常打肿脸充胖子，可从未对不起朋友。至于老弟你，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条有情有义有担当的血性汉子······”
这话明显有巴结奉承的意味。
白若尘指节轻敲桌面，双眉微蹙。
“······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跟郭老······郭巧妍好上，也许是一个错误。”
白若尘淡淡一笑。
“当然，你们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肯定有一定的感情。我没有任何挑拨离间的意思，而且与郭巧妍也早不来往。可实话总不那么中听。我想，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如果你觉得刺耳，请一定不要······”
白若尘道；“你低估我了，我受得了。不过，请保证你所说的都是事实。”
“······好。我跟郭巧妍相识于一次群聚会，那天她到场较晚。我刚加入那个圈子，人头还不熟。说实话，当时见着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暗忖，这女人还有两分风情，就是年纪偏大了点。下午喝茶，我们仅是礼节性的互打招呼。这些场面上的路数，其实很烦，但又必不可少。也不想想，出了门，谁认识谁呀？”
“晚上聚餐，事儿来了。她有意无意挨我坐着，我还一直没在意。可能你有切身体会，参加群聚会的，一般一开始全装逼，几杯黄汤一灌，不论男女，个个原形毕露。气氛一嗨起来，啥绅士淑女都顾不上了，甩开膀子，借着酒劲胡搞一气。出了丑，也不打紧，说句我整高了，准没事。”
“聚餐的焦点移来移去，大家由相互提防，相互戒备，变得相互吹捧，相互勾兑。最后，往往没谁在意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承认我喜欢女人，或者直白的说叫好色。但那天晚上，我的的确确对在场的女人，一个也没兴趣。那晚郭巧妍可能多喝了两杯酒，精神有点亢奋，一改下午冷漠文静的模样，话渐渐多了。她紧挨我坐，饭局气氛高涨的时候，没去掺合，一个劲儿缠着我说话。反正我也不想与其他人多搅和，就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说着话。”
“我不能判定，她的许多话是不是隐含某种挑逗的意味。事实上，我这人一贯大大咧咧，对女人的心思，从来就搞不明白。她看见我抽的烟，说她以前的男朋友也抽这个牌子。聚餐是AA制，快结束的时候，主持人挨个收份子钱。我本想把整桌的单全买了，但转念一想，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脸都没混熟，犯不着当这冤大头。郭巧妍忽然哎哟一声，悄悄说忘带钱包了，要我帮忙先垫付，回头再还我。我想，多大个事儿啊，毫不犹豫就应了······”
白若尘心头咯登一响，那次与九九在聚友茶楼碰面的情形，陡的清晰凸现在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