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尘没有插话，始终保持一种分寸精当的缄默。
倪华龙继续道：“我很快打听到她的姓名、住址、电话号码，她在滨江帝景那边开着一家不大的服装店。我有事没事常过去玩儿，给她跑跑腿送送饭什么的。她对我一直就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我一阵阵心灰意冷。直到有一次为她赶跑一帮糙蛋的城管，她才渐渐有了好脸色，话多了，请吃饭也肯赏光了。后来我听人说，她有一个男朋友，干啥的不清楚，反正有钱，好像我在店里还碰见过，没啥印象，隐隐记得是一中年人，个不高，沉默寡言的······”
白若尘不动声色。
“我想，你有男朋友了，也该吱个声不是？我这样横插一杠子算啥，不是没事儿找抽吗？出来混，一要讲道义，二来犯不着平白无故给自己寻不痛快······这事当时她倒解释了，说这男的对她好，正追她，她觉得两人不合适，一直没答应。我直肠子一个，一听，还行，那你赶紧表个态，让他别再纠缠了。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反正以后没再见到那男的，这话题就算打住了。”
“这一来二去，我跟郭巧妍好上了。相处久了，她给我两个感觉。这第一吧，我老觉得，她浑身都是秘密······究竟什么秘密，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就靠直觉，也说不准。总之，跟她单独相处，莫名其妙老有点儿脊沟发凉的感觉。你说她就一女人，我一大老爷们儿，这都啥事······第二嘛，这女人要钱忒狠，一般一个月起码花掉我两、三万，最厉害的一月花了十一万。说来丢人，其实我就一空架子，自己倒腾的生意一直亏，平常全靠老爸接济着······渐渐的，我手头几个活钱被她变着花样榨干了。”
“她见我拿不出钱，变得对我有点爱答不理的，只不过一直没撕破脸。一次，我到手一笔拖欠已久的工程款。那时正闹饥荒，对这意外之财，简直喜出望外。第一反应就是，得捂严实了，别再让她变着法子弄走。所以那段时间我有意躲开她，反正手头有钱，也不回家，就住外面酒店。开始，她还打一两个电话，后来基本不理不问。偶尔一次听熟人讲，她可没闲着，隔三岔五参加各种聚会，跟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我懒得管这些，正好给自己找到一种心理平衡。既然如此，那好吧，桥归桥，路归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不长久，这样最好。”
“有了钱，还愁没有女人？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鬼混。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说来惭愧，男人玩嗨了，会忘乎所以。那时跟我玩的，是一九零后小妞。这妞赤裸裸的就冲钱来，只要给钱，啥都肯做，比鸡还TM没原则。单要钱的妞，其实好办。不动感情，玩腻就扔，一准不出问题。”
“之前我跟这小妞躲酒店三天，该玩的花样都玩腻了。她还很给力，我却无力了。无聊之际，我忽然想起郭巧妍，就动起念头，准备玩一玩新鲜刺激的三人游戏。跟九零后小妞一讲，她表示她没问题，直接问我给多少钱。一番讨价还价，很快成交。我给郭巧妍打电话，没多说什么，只说在某某酒店，叫她赶紧过来······”
白若尘突然插道：“哪家酒店？”
倪华龙一愣，道：“叫什么来着······枫舞九天，名儿还忒好听。”
白若尘道：“具体什么位置呢？”
倪华龙道：“枫叶大厦附近啊······那条街叫······叫······记不起了，不过，到了一问，准有人知道。那酒店地儿不大，可挺有名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