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尘默不作声。
这一次,是他将目光移向别处。
之前听了赵土豪那小情人的话,他已隐隐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种赤裸裸的表白的真实含意,他懂。
沈韵凝视着他。良久,沉静如水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她显然有一种不甘,道:“白哥,原谅我的坦率,你不会认为我下贱吧?”
白若尘道:“不会······谢谢你。不过,我想我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而且非常爱她。对不起······”
沈韵咬着下唇,道:“这我知道······不会妨碍你们的······可能,你听说过我的情况。明年就毕业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直是我最大的愿望······为了实现它,我曾经苦苦努力,课余时间干过各式各样的兼职,洗碗工,保洁工,家政,家教,都做过,就差扛大包卖苦力了。有时,累得不想动弹,可一念及这梦想,立马跟上足发条打了鸡血似的······”
她艰涩的一笑:“······这些年,我也存下一点钱,但离目标还远······真应了那句俗套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自认自己不懒,也还算得能干,打拼过,奋斗过,可又能怎么样呢?像我这样一无家世,二无背景的弱女子,这世界能给予的空间,实在太过狭小了。然而,我不能放弃自己的理想,迫于无奈,所以······所以,不得已想到走这条路子。以前接触过几个所谓大款富豪,这些人仗着有几个钱,视女人如玩物。那副嘴脸,着实令人恶心······好吧,就算我出卖吧,但也必须保持最起码的尊严。我出卖肉体和青春,但绝不出卖灵魂!”
说到这里,沈韵已经泪光点点。
白若尘沉沉一声叹息,将一只装纸巾的银盒推给她。
沈韵道:“对不起,有些失态了······这样的要求,或者难听点说,是一桩交易——本身就不道德。所以,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怪你。”
白若尘续上一枝烟,把玩手里的小银匙,望着咖啡杯里袅袅飘散的热气,若有所思。
他沉默着,终于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沈韵眼前一亮,道:“明年出国前,我希望得到一笔资助。”
白若尘问:“多少钱?”
沈韵道:“三十到四十万吧。”
白若尘道:“人民币?”
沈韵道:“是。”
白若尘用指节轻叩桌面,眼睛死死盯住沈韵丰满的胸。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最肮脏最无耻的色鬼加嫖客。
早间蕴积的某种欲望,一股股在小腹间盘旋,升腾,纠结,冲突,难以自已。
沈韵一脸坦然,眼里有期待,迎合,甚至还隐含两分挑逗。
良久,白若尘用一种非常低沉的声音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沈韵道:“好。你说。”
这时,白若尘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已到广州。今晚住白云酒店。
他低头回复短信。
沈韵笑道:“女朋友啊?”
白若尘摁下发送键,将手机搁到桌上,随口应道:“是啊。”
沈韵心头突然涌起两分醋意。
白若尘冲她笑笑,笑得有些生硬,道:“忘了问你······我们之间,往后该算什么呢?”
沈韵面无表情,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