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尘艰难的道:“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
沈韵突然歇斯底里尖叫道:“除了这三个字,你还能说什么······混蛋,我恨你!”
白若尘几乎已经硬不起心肠,差点忘却方才对沈韵的定位。
在他,不是那道关于钱(或直白的说包养费)的坎,而是那种难以逾越的道德情感底线。
他没有理由背叛九九,也不忍背叛九九。
尽管从内心深处讲,他不认为这算一种背叛。
听沈韵这一骂,他反而不再动摇,心肠一点一点开始刚硬起来,露齿一笑,道:“你说对了,我就一混蛋。”
沈韵咬牙切齿道:“你说,你说······我哪点比不上她?没她年轻?没她漂亮?”
白若尘淡淡道:“单凭一点,你就永远比不上她。”
沈韵不由问:“什么?”
白若尘一字字道:“她远比你活的有尊严!”
然后,他又道:“沈小姐,好自为之。晚安。”
转身抛下一脸茫然无措的沈韵,大步流星走了。
穿过马路,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后座,忍不住哈哈大笑。
的士司机扭头吃惊的瞧着他,暗暗报怨三更半夜的恁地拉一神经病,直叹流年不利。
不料,这位神经病心态平和语调平稳的吩咐他:“商贸街······师傅,你走不走?不走我换车了。”
广州。
酒吧已快打烊。
九九道:“不早了,回吧。”
中年男人道:“走吧,该散的终究要散······供货方面的事你放心,一切照老样子好了······我信守诺言。”
九九道:“谢谢。”
中年男人道:“就算做不成情人,也还是朋友。你我又没什么深仇大恨,都是成年人,犯不着为此翻脸。生意是件双赢的事情,和和气气对大家只有好处······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对么?”
九九瞧着他,目露激赏之色,道:“对······就在这儿分手吧,我住白云。”
中年男人顿住脚步,道:“看来你真的过得很好······以前过来,一两百一晚的小宾馆都嫌贵。现在,住白云了。”
九九闻言,不以为忤,一笑道:“他疼我······每次我到哪儿,总事先帮着订好酒店。”
中年男人沉默着,道:“这点他比我强······太晚了不方便,就不送你过去了。再见。”
说罢,转身便行。
九九忽然道:“嗨——”
中年男人停步,回头。
九九道:“可以道声晚安吗?”
中年男人道:“······晚安。”
他又笑笑:“嗨,如果觉得寂寞的话,给我电话。”
九九也笑笑,大声道:“有他,我不寂寞······”
次日上午。
滨江。
商贸街17栋33号。
红日高照。
白若尘蜷伏在被窝里。
其实他早醒了,就是不想动弹。
想来赵土豪昨晚点的拉菲是假的。
初喝下肚不见动静,到现在才开始头疼,疼起来就感觉脑袋里像有一根锯齿状的钢线拉来拉去。
白若尘被锯得惨不忍睹,记起枫叶大厦那边还有一摊子事,正强撑着准备起床——
手机响了,一接,却是先前九九订的货架货柜送到了,让马上过去点收、安装。
白若尘请对方稍等,说半小时后到。
他忙忙跳将起来,冲个冷水澡,灌一杯热水,胡乱吃几块饼干,风风火火就朝那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