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者有两个人,驾一辆三轮摩托,型号比较陈旧,不过性能还相当良好。在这种狭窄的乡村道路,它要算最灵巧方便的交通工具。我推测,他们事先了解过这里的路况,然后选择使用这样一种作案工具。被绑者被控制在车斗里,没有任何遮蔽,极易引起旁人注意。所以这辆三轮摩托,只起一个暂时的转运作用。他们在来路的某个地点,一定另外安排了接应车辆。他们得手后,摩托车原地调头,向来路折返,返回路线是早就计划好的——与接应的人汇合。通过两道相同车辙的突然变向,我可以清楚的断定这一点······”
“从表面看,他们撤离比较仓促,似乎来不及伪装现场······比如对这只死鸡的处理,如此草率、随意,以致我们能轻易找到它······还有现场发现的各种痕迹,指向性非常清晰。它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这就是一桩绑架案······”
白若尘不禁问:“你的意思说,这是她跟大伙儿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
艾玛摇头道:“绝无可能······没人会无聊到这程度。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以绑架者的老到,本不会留下如此众多的线索······也就是说,他们故意这样做的······”
白若尘沉吟道:“那他们目的何在呢?”
艾玛思索着,道:“这也是我正在探究的······我感觉,似乎绑架者想跟白先生达成某种默契······”
白若尘敏感的问:“此话怎讲?”
艾玛道:“现在我还无法给您答案,仅仅是一种感觉······好了,小伙子,过来帮忙,我们先把这车弄上来。”
临走前,艾玛对白若尘道:“我想,四十八小时之内,他们就会开出条件的······绑架的最大目的,不外乎钱,所以白先生也不必太过担心······保持联系,祝你好运。”
白若尘落寞的开车回城。
停车的时候,他发现车身只有几处擦挂痕迹,到4S店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但人呢?
人在何处?
他无心洗漱,灯也不开,一直蜷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似睡非睡。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得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一响,一个激灵就跳起来。
果然有条短信:
你门口有件东西,赶快去取。
门外地面躺着一个牛皮纸封袋。
白若尘弯腰拾起它,觉得喉咙干得厉害。
封袋里装一张光碟,一枚用纸巾随意包裹的斑指。
另附一字条:
你老婆在我们手里,识相点!
——打印机的作品,字体极粗极黑,尤其是最后那个惊叹号大得出了号,有点令人触目惊心。
斑指是九九的随身之物,他再熟悉不过。
此刻它安静卧于白若尘的掌心,幽幽的闪着莹莹绿光,似在无声倾诉主人的不幸和凄哀。
光碟刻录着一段视频,很短,大约只有两分钟左右:
九九惊恐的眼睛······
九九被封口胶遮住了大半边脸······
九九似乎双手被绑,几下无谓的挣扎······
白若尘特别注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今早出门穿的那套。
当他第二次看完这段视频,仍了无头绪。这时手机响起,一个阴恻恻的男人声音道:“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