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累了,吵完了。她又泪水涟涟抱住我,求我原谅。我有点哭笑不得,心说女人面对感情,应该都这样神经兮兮反复无常的吧。真难为她,背叛老公和家庭,一心一意跟我,得承担多大的风险和压力啊。就算有天大的事儿,我得扛着,谁教咱是爷们儿呢······你听听,我特玛多傻,这时候还相信特玛狗屁的感情。”
“那天晚上,她一反常态留在酒店没走。我问了一句,她说老公去外地了,今晚可以不回。我一向信任她,也没多想。从浴室出来,她正摆弄手机,乍一见我,下意识忙往枕头下塞。我想多大的事儿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让我知道,我还不愿意知道呢。我仍然没多想,只觉得她今天挺反常。”
“关了灯睡觉,好像大家今天都没心思亲热。她片刻间就睡的很熟,似乎疲累已极。但我知道她是装的,而且明显能感觉到她心神不宁。”
“凌晨一点多吧,我迷迷糊糊正要睡去,忽听楼道里一片喧嚷,跟着有人敲门,敲的大力而粗野。一惊之下,我猛的跳起来。门已被狠狠踹开,灯光陡然大亮,几个男人人手一根棒球棒,立在床前,不怀好意打量着我。”
“曹青除了拉过被子挡在胸前,一直默不作声。普通女人若遇上这情况,不是失声尖叫,就是浑身发抖。可她没有,表情冷漠而镇定,仿佛早料到会这样。领头那个男人将棒球棒轻轻舞弄两下,对曹青说,你走。曹青一言不发,全没了往常的矜持,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慢慢一件件穿好衣服。她临走时,瞧都没瞧我一眼。我忽然明白几小时前,她为什么流着泪要我原谅她的真意。我忽然体会到,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是怎样的心情。全明白了,这一切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圈套。”
“那些人从我这儿弄走了二十万,接下来的事,我不说你也该明白······那个曹青,根本就不是什么世家女,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白若尘毛骨悚然,倒不是建雄满头满脸的伤和可笑复可怜的悲惨经历,而是这个老得掉牙的桥段,居然还能骗到人,而且是建雄这样的精明人!
仅仅因为人对金钱,对女色的贪欲永远不会消亡吗?
好像不全是······
跟着,白若尘的思维稍稍发生了一个跳跃。
这个桥段好像并不陌生。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倪华龙“卖”给他的故事。
那个故事里也有这么一段。
照倪华龙的说法,始作俑者是郭巧妍,而他只是阴差阳错没有入彀而已。
那么这两个桥段,有没有什么必然关联呢?
白若尘还未想完,就暗骂自己太多疑。
倪华龙的话只是孤证,非去考证一个真伪出来,了无意义。
再说,九九要设什么局,早设了,犯不着捱到今天还未下手。
白若尘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安慰他的朋友,忽想起一事,问道:“你怎么认识曹青的?怎么就那么信任她?”
建雄颓唐的道:“网上······”
白若尘叹口气,道:“你现在这样子,不方便出门······等等,我替你买些东西来。”
他忙忙下楼驱车,跑出几条街,才寻到一家像样的超市。
买了两条烟,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方便食品,又忙忙给建雄送去。
那边九九已不住催促,说白大少该回家用膳了。